有幾個甚至紅了眼,一副受了莫大侮辱的樣子。
可礙于林微的注視,還有她撥弄著刀子的手,一個個都噤了聲。
侮辱么?
呵呵,要的就是這樣!
都說男人愛面子,女人其實也不例外。有時因為感情上特有的細膩,這種愛面子甚至可以更勝一籌。
打她們?
對她影響不太好,而且出事兒了,估計還要她來承擔。
罵她們?
太費嘴皮子。
這兩樣,都不行。如果打她們,那么傷痕就是她們攻擊她的強大證據。罵她們,罵什么?罵了,她們有痛有癢嗎?不過是給了她們另一種談資罷了。
這樣安安靜靜的解決,才是最好的辦法。
屈辱嗎?
屈辱了才不會到處說出去,屈辱了才長記性。
多好!
又省了她的力氣!
“行了,別給我看你們委屈的嘴臉!”林微擺擺手,哼笑道,“真要是覺得委屈,之前閉緊嘴巴多好!現在,都給我去洗漱!”
這幾個人里面其實有兩個已經洗漱過,可林微大淫威,她們也不敢開口說什么,端起臉盆并洗漱用品,乖乖地出去洗漱了。
等她們一走,林微迅關上門,反身撲到桌子邊,使出吃奶的勁兒去拔桌子上的匕!
大爺的!
剛才太用力,這匕插得太深,她竟然拔不出來了!
要不是剛才撥弄了幾下匕,觀察了一下情況,剛才她們在的時候她生拔,別說什么震懾不震懾了,能不出丑就算好的了!
是的。
剛才她本想一下拔出匕,然后在這些人面前晃一圈的。可是后來感覺不對勁兒,就沒敢去嘗試拔匕。
現在看來——
剛才的做法真是太明智!
嘗試拔了幾下,沒把匕拔下來的某人,心里暗自慶幸著。
觀察了一下,林微雙膝抵住桌子,手上用勁兒,想要把匕拔出來。結果桌子都移位了,那匕還是紋絲不動!
咋辦?
咋辦!
頂多五分鐘,那群人就該回來!
瞪著匕一會兒,咬咬牙,林微雙手握住匕,像是碾藥一樣,前后來回不斷晃動著。
如此這么一二十下,匕才有了點松動的跡象。一看這樣,林微立即運足了勁兒,雙手握住匕,使勁兒拔了一下。
因為用力過猛,匕拔出來的同時,她也往后連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子。
這邊匕剛拔出來,那邊就聽見有人敲門。林微輕輕呼出一口氣,把刀子往自己床上一扔,給候在外面的幾個人開了門。
她沒正眼看她們,余光也能看到她們紅紅的眼睛。
竟然還覺得委屈?
真要是管住她們的那張嘴,何至于感覺委屈至斯?!
轉身,從床底下扒拉出自己的臉盆,端著自己的洗漱用品優哉游哉地往外走。
見林微走出去,王紅霞又探頭往外面看了一眼,這才轉過身,死死盯著王園園。
“王園園,不是你和鄭甜甜說她被人販子拐走的么?”王紅霞紅著一雙眼睛,氣憤道,“不是你們說,我們怎么會相信?”
她們說的有鼻子有眼,還隱約說了公安局有人什么的。要不是,她也不會那么相信?
“現在,人家不僅沒被人販子拐走,還得了大榮譽!你倒是說說,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被人販子抓走了?我們猜測別的原因,你還嗤之以鼻,一口咬定是人販子!”
“對啊,該不會你有這樣的經歷,所以才咬死了這樣說吧?”站在王紅霞身邊的一個,咬牙切齒地看著王園園,“我還一直覺著好奇,你怎么會搬來我們宿舍,把姓楊的擠走!還跟鄭甜甜搭上了!”
幾人都盯著王園園,見她神色微變,有些不自然,像是現了新大6,驚呼道:“不會是真的吧?”
“果真是這樣!你被人販子拐走過?”
“你才被人販子拐走過!”王園園想起鄭甜甜說過的話,底氣頓時足了一些,“你要是這樣說,是不是也要懷疑鄭甜甜被人販子拐走了?”
鄭甜甜家里有人當官這件事兒,宿舍里誰人不知?
再一想到她平時吃的用的,還有之前來看她的那幾個親戚,宿舍里的人頓時閉嘴不言。
王園園“哼”了一聲,“她的榮譽證書怎么來的,你們也不用腦子想想!即便是沒被人販子拐走,那也是做了跟人販子有關的事情。”
林微不在,再加上篤定這幾個人不敢跟林微說話,王園園膽子大了不止那么一星半點。
可一想到林微快要回來,她也不敢多說,扔下那么一句話,就鉆進了被窩。
其他人恨恨地瞪了蒙著頭的王園園,也開始上床休息。
林微回來的時候,見宿舍里安安靜靜,滿意地笑了笑。
平時,這群人熄燈之前都會躺在床上說話,你一言我一語,像是開茶話會一樣。現在這種安靜,在以往沒熄燈之前,是絕對不會有的。
脫了衣服,鉆進被窩,溫暖頓時襲來。
這被子的里子不涼,而且很容易暖起來,說起來,她還是占了小舅舅的便宜。
這個時候,很少有人用被罩。不是不習慣,而是布料難得。有些講究一些的人家,會把棉花用線密密匝匝地起來,被里被面縫成一個罩子,用的時候一套,方便,而且臟了也好清洗。
像她現在蓋的被子,一旦臟了,那就需要全部拆了清洗,然后再縫起來,才能繼續用。
她還記得歷年夏天,母親程曼拆被子清洗的時候。
一到拆被子的時候,都會把被子往繩子上一搭,然后找出線頭,一點一點把線抽出來,生怕斷了,不敢使用一點蠻力。之所以這么小心翼翼,不過是想要把這縫被子的線再次利用罷了。當然,也是因為窮,沒有浪費揮霍的權利。
還有一個多月,就能回家了。
到時候該買一些什么東西帶回去呢?
爸媽和妹妹會不會喜歡?
林微想著想著,回家的心情越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