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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凝霜提了口氣,“新月她那男朋友說,兩人已經商量好了回來就分手,但新月可能是反悔了吧。”
三姑想了下宋新月,緩緩道:“那孩子怎么怎么想不開呢?”
“誰說不是?”楊凝霜立馬接話。
最好跳過這話題,別再說了。
楊雪嬌那邊忍不住說:“我們都尋思著,要能分了也挺好,到時候家里給安排一門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以后安慰過日子就挺好。在家里當貴夫人闊太太,怎么不比跟那個窮光蛋強?”
楊凝霜被她姐這話說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們姐妹倆當初就是太著急了,她們父母也太著急了,沒考核清楚,就結了婚。
現在想想,真是太后悔了。
可后悔也沒用,宋家除了大房的宋江離婚了之外,就沒有再離婚的人。
老爺子當初也說了,要么一輩子別結,要么結了一輩子都別離。
宋江是大房里董事長的長子,宋江剛亂來,他們后面的小輩可不敢。
所以楊雪嬌剛才那一番話,有那么一點兒說到楊凝霜身上來。
楊凝霜的丈夫應國旭是大學老師,她父親楊高明以前也是大學老師,說起來是自己母親當年下嫁,如今她是走了母親的老路,同樣下嫁給一個大學老師。
自己父親在做了宋家女婿之后,漸漸不在學校上課,轉而進了酒店幫忙管理酒店。
可自己丈夫,應國旭卻不愿意離開學校,不愿意放下老師這份工作。
所以如今,宋家幾位直系的小輩中,經濟條件最差的,楊凝霜家。
楊雪嬌說話自己不自知,沒人提醒自然也意識不到。
楊凝霜小聲說了句:“我覺得,如果新月真那么喜歡于東宇,非于東宇不可,硬將他們分開,就是作惡。”
楊雪嬌看向妹妹:“你傻了,分手的事兒,不是宋新月和于東宇自己商量著來的?”
楊凝霜一愣,隨后點頭:“也是,唉,他們倆的事情,我們就別說了。”
楊雪嬌張張口,最終閉嘴不再說話。
三姑看了眼兩女兒:“對了,你們之前說在麗江見到楊胡九了?這楊胡九是傳說中那個九爺嗎?”
幾人同時點頭:“是他。”
楊凝霜笑說:“聽說當時這位九爺被宋城和劍橋給刺兒得滿臉漆黑,沒討到半分好處。”
“這有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們這么開心做什么?”三姑反問。
楊凝霜擺手:“國旭說,當時那個九爺是說愛情不需要用婚姻來綁架,還說婚姻就是對愛情最大的侮辱。然后你知道宋二哥怎么說的嗎?宋二哥說,‘你行駛著做男朋友的所有權利,卻推開了作為男朋友的所有任務,這就是耍流氓’。媽,你說二哥霸氣不?”
楊雪嬌糾正:“二哥說的好像是結婚吧?不是作為男朋友。”
“哎呀都一樣啦,反正都是這一個意思。”楊凝霜道。
楊雪嬌還想說話,三姑卻說:“沒想到宋城還挺為宋珍珠說話的,也對,他們姑侄倆處得比我跟宋城這對親姑侄還好,宋城幫宋珍珠說兩句,也在情理中。”
楊凝霜趕緊搖頭:“媽,宋二哥對所有人都挺好,這次出行,收獲真的不少,宋二哥的人格魅力也征服了我們所有人,不信你問國旭和姐夫。”
三姑當即問:“你們倆都有什么收獲?”
冷勇不做聲,他不是教師,等著妹夫說話,妹夫是老實,說話自然難不倒他。
應國旭當即道:“是宋城的為人,以及他為人處事的態度,對家庭和親人的態度,感受頗多,受益匪淺。”
楊凝霜秒變迷妹,當即鼓掌:“老公你說得真棒,對,就是這樣,沒錯。”
三姑瞧不上女兒這樣,“我提醒你們一句啊,宋城是房的堂兄,跟你們可不是一個爹媽出來的,不要走得太親了,免得以后太多事情牽扯不開來。”
“不會啊,完全不會。”楊凝霜忙搖頭。
三姑:“不會?不會那是現在,你等著瞧好以后你們那個宋二嫂會不會私下搞事情,那丫頭就不是個簡單的。”
楊凝霜特別不待見自己母親:“媽,你能不能稍微承認一下別人的好?”
楊雪嬌雖然不是惡人,但也極少夸人。
所以這時候難得幫六千說了句話:“媽,千舟性格挺好的,我們一路,大家挺和善。平時見著宋二哥,他都板著臉,話很少,可這次出去,他很照顧大家,讓所有人都嚴謹的紀律中,有種很踏實的安全感,這是真的。”
三姑張張口,得,她不說了。
于東宇打車回到家,迎接是夜里過十二點了。
在門外敲門,家里人睡得沉,沒見聽見,于東宇直接給他大哥打電話。
電話連著打了好些個,終于接通了電話。
但人還在睡夢中,于東宇說了兩邊,于東洋才有反應。
“回來了啊?回來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大晚上的……”
“開門,我在門外!”
于東宇沉著怒氣,抬腳狠狠往門上一踹。
睡在屋里的于東洋整個人彈起來,醒了。
不僅于東洋醒了,父母也都醒過來了,并且第一時間披著衣服從屋里走出來。
屋里開了燈,于父拿著拖把桿子就朝門口走。
打開門:“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門外吵吵……”
安全門推開,也看清了小兒子的臉。
“哎呀,東宇啊,你怎么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多冷啊,這都多少點了,這個點兒上就別趕回來了,明天再過來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媽這時候才披著衣服走出來,看著小兒子疲憊的臉,很心疼。
“兒啊,這么晚了回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于媽立馬上前給取了于東宇身上的背包,放在桌上,轉身吩咐老頭子:“給兒子倒杯水啊,你杵在這做什么?”
于父看了眼精神狀態不好的兒子,想問兩句,但還是第一時間找來杯子給倒上水。
“你那水涼不涼啊?讓你重新燒一點。”于媽氣得直跺腳。
于父趕緊起了開水壺接了水重新燒,這邊又問:“是不是跟新月吵架了?”
于媽想想也是,能讓兒子上心的,就是宋新月那小妖精。
本來自己兒子和瀟雨挺好的,就因為宋新月忽然回來,瀟雨那肚子里的孩子都拿了。
于媽對宋新月的怨恨,不止一丁半點。
“你倆要是不合適,那就分了算了,分了干凈,省得我這么優秀的兒子被她折磨成這樣……”
于媽話還沒說話,于東宇忽然怒吼出來:“分了,這次分了!現在分了你滿意了?”
于東宇這毫無預兆的大吼,把于媽給吼懵了。
分了就分了唄,朝爹媽吼有什么用?
“東宇啊……”
于父擺手打住于媽的話,自己好聲勸著:“東宇,你要是還對新月有感情,那就去挽留,去爭取。你要是沒有感情了,分了也好,分了后自己生活也能輕松一點。宋家是家大業大,咱們不稀罕,咱們自己有能力,自己能生活下去。”
“爸,你是不是把能力這事情看得太簡單了,請問你活一輩子,你有多少能力多少本事?你尚且沒有本事賺一分一毫,你憑什么會認為我有能力有本事離開宋家之后,還能養得活這一大家子?”
于東宇抬眼,質問聲中帶著絕望。
于父擰眉,“但你跟新月這樣拖著,也折磨啊,爸爸是不想看到你受折磨。”
于東宇笑了聲:“你要真為兒子著想,那就把煙酒牌都戒了,我自己這個年紀,也該考慮成家立業。我以后生活,不奢求你們能給我買房子、買車,但我能請求你們不要給我拖后腿嗎?”
于媽臉色沉下去:“東宇,你聽聽你都說了些什么話?你怎么能為了宋新月一個女人消沉成這樣了?”
于東宇看向母親:“不是我消沉,而是我不知道明天能做什么,該做什么,我不知道還能不能養得起家里。”
于媽愣了一秒:“難不成離開宋新月,咱們一家老小還會餓死?”
“餓不死,那就這樣吧,以后別再找我拿錢,我也沒用工作,沒有收入,我吃穿也得靠家里了。”
于東宇沉著氣,進了房間。
家里是住在老式的舊居民樓里面,是有三個房間,但另一間堆滿了雜物,全是灰塵和各種壞掉卻舍得不扔的雜物。
于東宇和于東洋兄弟倆是住在一個房間,那種上下層的鐵床,常見于工廠給員工安排的集體宿舍,極其簡陋那種。
于東宇進屋,開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大哥。
于東洋已經醒了,只是聽見老頭兒老太太出去了,所以他就沒出去。
見弟弟進來,問了句:“今晚要睡家里?”
原本于東宇睡的是下鋪,可現在下鋪他大哥睡著,上鋪又亂七八糟堆著雜物和東西,已經接滿了厚厚一層灰。
于東宇沉著怒氣收拾了下,直接下了鋪,提著包走出去。
于東洋躺著喊了兩聲,于東宇來氣沒回應。
于東宇出去沒過半分鐘,又進來,并且進來直接一起手將裹在于東洋身上的被子給扯了起來。
“蓋你自己的。”
于東宇拖著被子進了客廳,把門窗都關了起來,被子墊在沙發上,墊一半睡一半,就這么裹著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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