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拜師
第五十一章拜師
衣服上酒味太重,林長儒讓店小二洗了烘干,沐浴后換上。見時間已過正午,便在醉香樓用過飯,才慢悠悠走回了林府。
青妙見他回來,迎上去接過幾本書,問道:“少爺今兒個怎么這么遲才回來?可曾用過午飯?”
可能是酒喝多了,林長儒覺得口渴,指了指茶杯,青妙急忙倒了杯溫茶,他一氣喝了三杯才停下,回答道:“和同窗吃飯去了,一起喝了幾杯,回來就晚了。”
“那少爺下午還去千葉閣嗎?”青妙問。
“不去了。”林長儒搖搖頭,又問了句,“蕭大俠在哪里?”
“這會子應該在書房。”
林長儒在書房門口停住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蕭天笑將書放在水曲柳書案上,抬頭望向門邊,問:“有事嗎?”
林長儒挪著步子進去,他想來想去學武一直是他的理想,但因為之前蕭天笑都沒答應,此刻他的心靈正處于脆弱時期,害怕再次遭到拒絕。他尋思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咬咬牙飛快地說:“我想拜你為師,跟你學武功。”
“好。”
“你說什么?”林長儒愣愣道。
“我說我同意收你為徒。”蕭天笑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真的啊!哈哈,你居然同意了!同意了!”蕭天笑這次如此爽快就同意,林長儒興奮難當。
“再啰嗦,我就收回剛剛的話。”蕭天笑嫌棄道。
“別呀!”林長儒忙噗通跪下,“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嗯,起來吧。”蕭天笑捋著自己紛亂的胡須,笑瞇瞇地看著林長儒心中感慨,沒想到他也有徒弟了。
林長儒殷勤地泡了杯茶,雙手奉上,恭恭敬敬道:“師父請喝茶。”待蕭天笑喝過拜師茶,笑嘻嘻地湊過去,“師父啊,我還不知道我們門派叫什么呢?”
他見過蕭天笑練功,劍術超群,話本里說武當擅劍,雖然蕭天笑的胡子有些邋遢,但是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有那么一丟丟仙風道骨的。不過武當都是道士,他入了武當,難道以后也要做道士?他這么風流倜儻做道士多浪費,還是做個俗家弟子就好。
“沒有門派。”蕭天笑喝了口茶,淡淡道。
“什么!”林長儒從武當夢里驚醒,嘴巴長得大大的,難以置信道,“怎么會沒有門派,話本里的大俠不都說師承哪里師承哪里,師父你怎么能沒有門派呢!”
“徒兒啊,那些天馬行空、胡言亂語的話本你還是少看為好,人都看傻掉了。”蕭天笑語重心長道。
林長儒看了眼桌上那本名為《多情折扇公子》的書,又看了眼蕭天笑,蕭天笑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嚴肅道:“怎么,才拜師就敢質疑為師的話?”
林長儒撇撇嘴,屈服于師父的淫威下:“徒兒不敢。”然后又興致勃勃地追問,“那師父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我能見一見師公嗎?”
“你師公叫祈明澤,江湖人稱‘雁無痕’。他有兩樣絕學,一是輕功——雁行功,世間無人能追得上,真可謂是雁過無痕。二是劍術——燕云劍,似燕子般靈巧,又似白云般變幻莫測。”
“哇!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目睹師公的風采?”
“你師公已經過世了。”蕭天笑黯然道。
“對不起師父,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沒什么,事情都過去十來年了。”
“那我還有其他的師伯師叔嗎?”林長儒追問道,沒有門派也就算了,要是再沒有個同門的師兄弟,打架豈非很吃虧。
“你還有個師伯,叫祈云,他……”提起這個名字,蕭天笑陷入往日的回憶里,苦澀地笑笑,“有機會帶你見一見他。”
見他不愿多提,林長儒識趣的沒有再問。
此后林長儒早上寅正就起床扎馬步,學習劍術,上午去學堂點卯,下午只在千葉閣練雕刻,香材香方丟一邊,晚上則是修習內功心法。學堂休息的日子便整日都在竹林里勤修苦練。做著一直夢寐以求的事,他的精力好似用不完,絲毫沒覺得辛苦。
這日林碧凝趁林長儒不去學堂來臨江軒找他,院里不見蹤影,問過青妙才知現今他大半時間都耗在竹林里,也虧得這地方偏遠沒有人來,才沒被人發現他偷偷習武的事。
林長儒一身玄色細布短褐,頭發用月白發帶利落地束在腦后,手持一柄木劍,劍招如行云流水,行動之間干脆灑脫,別具美感。蕭天笑站在他不遠處,林碧凝走到他身旁,見過一禮,微笑道:“我從來不知道哥哥舞劍會這么好看。”
蕭天笑捋了捋胡子,瞇著眼道:“雖不比我當年的天賦,還好不是太笨。”
林長儒練完整套劍法,收劍聽到這話,頗為無語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師父你成天的話當年,羞不羞呀!”
“你個臭小子,連師父也調侃,沒大沒小!”蕭天笑瞪他一眼,作勢要打他,林長儒忙賠笑討饒。
林長儒鬢角的發絲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的貼在頭上,陽光透過層層竹葉,照在他臉上的汗珠上,折射出細小卻耀眼的晶亮,嘴角高高揚起的是林碧凝從未見過的笑容,燦爛奪目,耀眼得她心中一酸差點滾下淚來。
“妹妹,你怎么了?”林長儒見她好端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忙問道。
“哦,沒什么,有東西飛進眼里。”林碧凝忙低頭拭去眼角的淚珠,而后揚起嘴角笑道,“哥哥,你練劍也累了,我帶了些糕點,你和蕭大俠一起去用點吧。”
“我正好餓了。”林長儒摸摸肚子,率先走出竹林。
蕭天笑落后一步,轉頭看了眼林碧凝,問:“林小姐,你沒事吧?”他不明白她剛才為何落淚,她方才的說辭也只有林長儒那個愣子會相信。
林碧凝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喃喃道:“他看上去很快活。”
“嗯。”蕭天笑不是心思細膩之人,自然不明白林碧凝的感受,她不說也就沒有追問,在心中感嘆女人果然麻煩,還是男人爽快,想起什么又無奈地搖頭,徑自離去。
竹林里寂靜無聲,獨留林碧凝一人,心思千絲萬縷糾結成愁繭將心束縛住,推不開排不走。林長儒拜師習武,重新振作,并且精神更勝從前,這原是她所求。但真看到他歡喜的模樣,卻倍感失落。
真是憂也愁,喜也愁,愁來愁去愁成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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