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只吃一口就誤了終生,對葫蘆頭泡饃贊不絕口,呼嚕呼嚕就把一碗吃完了,看著飯盒里剩下的那些,忍不住和沈涵分著吃完了。
董方正這邊已經給葉蓮娜夫人測好了脈,正色道:“脈象還不錯,沒什么大問題,我給開個方子,是固元補氣的,先吃上半個月。”
葉蓮娜夫人的恢復情況十分好,來這邊之前她去了h城醫院檢查過,結果讓醫生都很吃驚,老太太體內的癌細胞竟大部分陷入了沉眠,就如同死火山一樣,只要不是受太大的刺激,它可以睡上幾千年。
像葉蓮娜夫人的這種情況,基本上就是已經痊愈了,因為葉蓮娜夫人的個例,那家醫院甚至將老太太的治療過程當成了研究樣本,仔細分析其中是否有可以借鑒之處。
“謝謝董先生。”葉蓮娜夫人笑著道謝。
她的心情很好,得到了董方正的肯定回答,她的心才徹底安了,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兩個月前她是真的以為自已即將不久于人世了呢!
董方正洋洋灑灑地寫下了藥方,交給了沈嬌,給了葉蓮娜夫人她也看不懂,老太太只會聽說華夏語,卻并不會寫,也不會看。
“姑姑,這玩意兒叫葫蘆頭,是用豬身上最美味的部位做成的,好吃吧?”
沈涵笑嘻嘻地說著,不是他故意欺騙凱瑟琳,實在是葫蘆頭的原材料有些不可描述,他也不知該如何用y語形容。
寫完藥方的董方正舒了口氣,準備回頭享用大餐啦,可是——
“我的葫蘆頭呢?哪個王八羔子吃了?”
董方正氣急敗壞地看著眼前的空飯盒,連滴湯都沒剩下,而旁邊的沈涵卻嘴上沾著油,打著輕微的飽嗝,老爺子氣得只想掐死這小兔崽子。
“老爺子您瞧您身上的肥肉,我和姑姑可是在幫您降低膽固醇。”沈涵嘻嘻地笑著。
董方正一聽凱瑟琳也有份吃,倒是沒那么氣了,洋人面前他還是要盡地主之誼滴,不能讓洋人笑話華夏人小氣。
“回去找你算帳,好歹也給老子剩只肉夾饃吧?”董方正狠狠地瞪了眼,心疼地看著桌子上油乎乎的紙。
娘老子的,這洋婆娘還真能吃嘛,難怪長得這么壯實,嘖!
聽了小方的翻譯,凱瑟琳有些難為情,她沒想到自已吃的竟是董方正的早餐,真是太失禮了。
“董老先生,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這是您的早餐,要不我賠您錢吧?”凱瑟琳歉意說道。
董方正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一點小吃而已,哪用得著賠錢嘛,你盡管吃,我等會回去再買就是了。”
一般來說,吃貨與吃貨是最容易成為好朋友的,什么都不用說,一起去擼個串就能叫上哥或姐了。
董方正和凱瑟琳也是如此,一碗葫蘆頭讓他們有了共同的話題,董方正為她科譜:“我同你說,這葫蘆頭一定要去小吃攤吃,那里的味道最正,知道什么原因嗎?”
“因為那里的廚師才是真正的大廚。”凱瑟琳回答。
董方正嘿嘿笑了:“大廚個屁,都是半路出家的廚子,葫蘆頭想要好吃,最要緊的就是那玩意兒不能洗得太干凈,吃的就是那個味兒!”
翻譯員小方面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她是知道y國人的一些飲食風俗的,應該說大部分西方人都是不吃動物內臟的,尤其是貴族。
像凱瑟琳這種貴族夫人,百分百是不吃的,若是她知道了葫蘆頭的原材料,會不會發瘋?
小方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直接翻譯董方正的這段話了,準備大概地說一下葫蘆頭原材料十分美味,旁邊的沈涵出聲了:“沒錯,豬大腸這玩意兒就是不能洗得太干凈,把味兒都洗掉了,味道不正宗。”
凱瑟琳面色微變,豬大腸?
“小涵,你說的豬大腸是指豬的大腸嗎?那個用來裝糞便的大腸?”
“對,就是那個豬大腸,那可是好東西,最好吃就是葫蘆頭了,味兒真是一絕。”沈涵說著肚子又餓了,作為大腸控,沈涵喜歡任何豬大腸做的食物,來者不拒。
凱瑟琳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尖聲問:“剛才吃的葫蘆頭是豬大腸做的?”
沈涵先是點頭,凱瑟琳的心沉入谷底,臉色蒼白,肚子里開始翻江倒海,可沈涵又開始搖頭了,凱瑟琳心提上來了,惡心感消失,舒了口氣。
“葫蘆頭的原材料準確來說不是豬大腸,應該是屬于豬大腸的一部分。”沈涵侃侃而談。
“哪一部分?”凱瑟琳強忍惡心問,她就是死也要搞清楚,自已吃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想想啊,該怎么形容呢,有了,就是豬的鋼門,也可以說是痔瘡,就是這玩意兒。”
沈涵得意非常,他可真是聰明,居然能想到這么貼切的詞,太特媽厲害了。
“惡”
凱瑟琳再也忍不住,捂嘴沖進了衛生間,上帝,她竟然把豬鋼門和痔瘡給吃了,還是沒有洗干凈的鋼門和痔瘡,上帝,她這樣和吃便便有什么區別!
“你姑姑她這是怎么了?有娃了?”董方正來了興致,吃了就吐,明顯是有喜了呀!
沈涵茫然地搖頭,他也不知道呀,明明剛才還吃得辣么開心,咋說吐就吐了?
小方無奈地看著眼前的這對活寶,解釋道:“y國人是不吃動物內臟的,你們剛才又是鋼們又是痔瘡,凱瑟琳夫人不吐才怪呢!”
沈涵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哎喲,他咋把這茬給忘了,以前在h城倒是聽老師說過,可他老早給忘得爪哇國了。
董方正撇嘴:“洋人就是不聰明,內臟才是最好吃最有營養的部位,真是蠢!”
沈涵埋怨葉蓮娜夫人:“祖母,您剛才為啥不同我說明白?這下姑姑可恨死我了。”
“沒事,你姑姑吃了這頓難忘的美食,會銘記終生的,應該可以讓她瘦下幾斤。”葉蓮娜夫人淡淡地說著,唇角還帶著笑意。
凱瑟琳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腳步虛浮,臉色青白,剛才她連黃膽汁都吐出來了,可還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