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罹先告退!”君罹看目的達到,準備走人。
天圣帝也感覺心煩,所以不再啰嗦,直接打發人,“來人!帶罹太子去行宮!”
“陛下,不用了,本太子先送如月公主回去,送到后本太子自行去行宮。”君罹果斷的拒絕了。
天圣帝本就無心,望著洛祁和秦陌,“你們沒事的話就退下吧!”
“陛下(父皇),草民(兒臣)告退!”天圣帝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退下。
幾人離開御書房后,走到沒人的地方,秦陌左右看看,確定真的無人走過,拉住君罹,怒不可遏地問道“喂!你干什么!你跟我商量過嗎!你憑什么就這樣決定了!”
“放手!”君罹看秦陌的眼神越發冰冷,語氣充滿不耐煩,“洛祁你送她回去!”說完君罹轉身就消失了。
秦陌咬了咬牙,沖他離去的方向大吼,“混蛋!”
“美人,省省吧,罹做事從來都是氣死人不償命。”洛祁見到秦陌被氣,感覺找到了難兄難弟,同情的道。
秦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未央宮。
姜公公邊說邊看座上那個衣著華麗的女人,這些年為她做了那么多事,許多事情說出來背后都藏著驚天動地的秘密,說起來,他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皇后聽完平靜的說“皇上不滿意慕如月,想讓箐兒嫁去,但是罹太子不換”
“是的,娘娘。”姜公公捏著蘭花指尖聲尖氣道。
皇后若有所思的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姜公公伺候皇帝多年,察言觀色自有他的一套,見皇后心里有了自己的計較,便說了句,“得,皇后娘娘,消息灑家也說了,以后需要什么,再跟灑家說,灑家先走了。”
“行,彩菊,替我送姜公公出去。”
“是,娘娘。”禮畢,彩菊拿出疊銀票放到姜公公手上,姜公公眼角含笑,瞇成一條線,淡定的接過銀票,熟練的塞進懷里。
隨后帶著姜公公往后門走去。
姜公公走后,一個人悠悠地從簾子后面走出來,憤憤地道,“就那賤人也想嫁給南梁太子,就是父皇允許,我也不允許!”
美麗的臉初顯猙獰,滿是一副不甘,金銀珠寶混雜的頭飾,因為激動,發出激烈的響聲。
正是菁華公主!
她走上前,拉了拉秦皇后的衣角,撒嬌道“母后,聽說南梁太子君罹才華出眾,貌若天人,慕如月那賤人怎么配得上他。”
秦皇后看著她笑“那箐兒喜不喜歡他?”
“母后”菁華公主扭了扭秦皇后的衣袖,白皙的臉頰布滿紅暈,煞是好看。
或許是沒有見過女兒這種表情,皇后看她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喲,母后的箐兒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了,這是好事。”秦皇后打趣到。
“哎呀,母后”菁華公主滿臉通紅的盯著自己的腳尖,緊張的揪著手帕問道,“那,那母后,箐兒可以嫁給罹太子嗎?”
“時間晚了,先陪母后吃飯。”秦皇后似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突然話鋒一轉道。
“好吧。”菁華公主有點失望,興味央央的癟了癟嘴。
吃過飯后,皇后拉著菁華公主開始閑話家常,好不容易熬到天快黑了,秦皇后見女兒一直心不在焉,笑了笑,“行了,箐兒快去休息吧,別擔心,母后會讓你夢想成真的。”
菁華公主猛的撲進皇后懷里,腦袋蹭了蹭,“母后你最好了。”
菁華公主走后,皇后站在窗邊,遙望月夜,久久沉思。
“君罹,那個才華橫溢的男子,倒是吾兒不錯的歸宿,可是想要他真心相對……”長長的嘆息聲在空蕩蕩的大殿響起。
三更,冷宮秦陌居住的小院。
夜深了,周圍一片寂靜,明月高懸,偶爾幾聲蟲鳴。
忽地,中間的主屋冒煙。頃刻間,火苗串起,猛然增大,熊熊的火焰肆無忌憚的擴張,不過整個皇宮沒一個人發覺。
一刻鐘后,“來人啊,走水啦!”
“快來人啊!冷宮走水啦!”
很快,周圍陸續有人點了燈,披著衣服,前來救火,然而,為時已晚,小院主梁已經開始坍塌……
五更天,皇帝正要上朝,聽聞起火帶著眾人來到小院,“來人!怎么樣了?有沒有傷亡?”
“回稟陛下,如月公主”侍衛猶豫了一下,“如月公主葬身火海……”
“什么!”天圣帝大怒。
“求皇上饒恕!是卑職失職害了公主,請皇上發落。發現火起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火勢太大,無法熄滅。”侍衛長李逡(qun)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道。
“稟皇上!如月公主的遺體已經找到了!”兩個侍衛抬著一具尸體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畢竟是皇家血脈,即使不受寵,皇家的威嚴也不容受損。
眾人來到身邊時,看到的已是一具黑黑的、燒焦的、小小的慘不忍睹的軀體。
尸體隱約可以辨出性別,曾經俏麗的容顏已經血肉模糊,猙獰的面目使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她死前所承受的痛苦。
而尸體手中還緊握著一支發釵,經見過的人證明,那正是慕如月平常戴的那只。
天圣帝不可思議的看著焦黑的尸體退了一步,陡然想起什么,很快就釋懷了,不露聲色,“行了,李侍衛起來吧,不關你的事!”
“謝陛下不殺之恩!”李逡(qun)很驚訝,磕頭謝恩。
此時,百里琛彥、君罹以及洛祁聽到消息趕來,入目之處,昨天還安在的落破小院如今已然變成一片廢墟,有些地方甚至還在冒著黑煙,噼啪作響。
洛祁覺得慕如月是真的死了,慕如月前天才中了毒,雖說已經解了,但是身體不可能那么快恢復,看著這片廢墟就能想象到火勢有多大,就連他想要走出火海,都要花一翻功夫,并且還不能全身而退。
君罹冷漠的站在一旁。
最令人詫異的是百里琛彥,他奮不顧身地沖過去把尸體嵌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滿目瘡痍的臉頰,“阿月,你受苦了!”夢囈一般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充滿真切,令人心尖兒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