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度化十日
第二百三十章度化十日
攸寧下到半山腰,正遇上負手而立,獨自散著酒氣的6離。八一中文81㈧㈠㈧㈧
“老板,你來尋我嗎?”
6離口舌干澀,心中仿佛被一團野火灼燒一般,轉眸看著攸寧,雙眼隱約壓抑著不明的火種。
枸杞湯,虎鞭酒,任誰喝了也受不住這無名之火啊!
他控制著,控制著,嘴角略微抽搐,道:“站在那,不許過來。”這一開口,攸寧怔住了,他的嗓音嘶啞,充滿了曖昧,雖然讓她不要過去,但卻似乎在引誘她走近一般。
攸寧略微靠近一步,6離下意識的往后撤了一步:“不許過來。”
攸寧略歪歪頭,笑意盈盈的道:“怎么了?”
“不許說話!”
攸寧住了嘴,逾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這是怎么了?
6離微微垂眸,默念著經文清心靜氣,近日逾的不能控制自身,是已經產生魔障了嗎?似乎,應該離攸寧遠一些,他仿佛看見前面的萬丈深淵,不知是否該踏過去。
攸寧站的累極了,見他正蹙眉閉眼,悄然的靠了過去。霜白的小手搭上他的脖頸,靠在他耳邊,呵氣如蘭:“老板,我們,回去歇著吧。”
6離身子忽然繃緊,身體中似乎有無數的熱流凝聚在一處,堅挺火熱...
他抬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眉眼妖冶,嘴唇,嘴唇柔嫩嫣紅,一瞬間,什么理智都蕩然無存了,他垂頭吻上她的唇。
他的身體冰涼,她卻那么溫熱。
他不自覺的抬起手,擁住她的背,她的線條那么曼妙,他的手不敢動彈,只是唇舌輕巧的撬開她的,長驅直入。
她的身體軟成了一灘水一般,在他的臂彎中沉淪。
今晚,老板怎么這么急色?
難道藥膳和虎鞭酒有效果?
不舉,治好了嗎?
他猛然打橫的抱起她,足尖輕點,一躍而起。
腳下的山川啊,河流啊,草原啊,在夜風的吹拂下,紛紛歡笑著。
頭頂的月光迷醉,星光璀璨,偶然飄過一片薄云,遮住了月亮的半張臉。
耳邊漸漸傳來水聲,他懷抱著她,俯沖者,直直的扎進水中。
冰涼的水從四面八方涌來,6離頭腦終于清醒少許,眼前的少女粉腮紅唇,臉上被飛濺的水花暈濕,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閃耀。
“老板,你怎么了?”
6離喉嚨微微滾動,在水中抱著她的身體,呢喃似的道:“攸寧,我并未成佛,不要再引誘我。”
他說他還不能徹底斬斷七情六欲?
攸寧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涼風吹過,她身體微微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擁抱著她的懷抱太過攝人心魄。
她喜歡他,喜歡上了這個,眸光似佛的男人。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又是因為什么,她竟全然不知。就算現在頭腦無比清楚,從初次相見開始一一回憶,她仍說不清楚,究竟為什么。
對他的熟悉感,恍若隔世,一不可收拾。
耳邊的水流聲沒有間斷,如同時間,奔流向前。她想要讓水不再流,風不再吹,時間停在此刻,就這樣二人緊緊相擁在水中,沒有度人,沒有度鬼,沒有血衣魔修,沒有三百年前,沒有尋找墨瞳,沒有陵光,沒有圣哲,只有他。
她靠近他,真的是為了打探什么消息嗎?
那現在的心酸是因為什么,這種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淹沒的感覺,是什么?
“老板,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6離略微睜開雙眼,端詳著眼前的少女,她的面色有些尷尬,甚至是無地自容。
她說,我想,我愛上你了。
他仿佛聽見世間最美好的一句話,呆怔著看著她。他該怎么回應她才好?往事再重演,他該怎么辦?
她泯然笑道:“不要為了度我而出賣自己的心,若你失了本心,我會承受不起。承受不起你來,也承受不起你走。”
她將霜白的小手置于他胸口,緩緩的,一點點的推開他,決然的轉身,淌著水走上岸邊,如同孤魂野鬼般的離去。
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無法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僅僅是為了復仇,為了探聽消息而勾引他。或許在更早更早之前,她就應該承認。
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她太了解自己了。她這樣的人,怎會因情愛而放棄報仇?可他,真的能容人去殺人嗎?
即便那個人是她。
若今日再不放手,她會沉溺在情愛之中,如深陷泥沼,無法自拔。
他是光明的存在,永遠一身凜冽風骨,她怎能將他拉下地獄?
正如她所言,她承受不起他來,也承受不起他走。她身上有太多謎題沒有解開,更有太多的仇怨沒有嘗報。
她來了,他接受了,她察覺到自己失了心,便要退出了。
原來她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瀟灑,推開他,就如他也曾推開自己一樣,即便她是世人口中的魔女,她也是會痛的。
隱隱作痛,仿佛一塊巨石擠壓在心頭,綿綿長長,噬骨,灼心。
6離站在原地,沒有去看她是怎么離開的。一切都偏離了自己所期望的,他應該度她的惡,怎么就,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現在,若說再讓一切恢復到原來,還來得及嗎?
善惡業鏡中的第十日。
別暮喝了許多酒,她手腕輕轉,手提玉壺,凌空將酒倒在口中,酒水自細小的壺口懸濺而下。她的醉眼迷離,酒水濺到她唇邊,順著唇角,沿著細白的脖頸流下來。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
他心中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心臟狠狠的一窩,抬手奪下她手中的酒壺。
“飲酒令人失心,不要再喝了。”
別暮手拄著下巴,鳳眸輕輕一瞇,紅唇微勾調笑似的,緩緩的道:“你還如剛來時一樣,這么的,清心寡欲,然物外。可惜,你并未度化我,梵離,你怎么辦呢?”
他捏著青玉酒壺,遲疑了一瞬,然后垂眸而笑,將壺放在榻幾上。淡然的道:“沒能在十日內度化你,是我修行不夠,梵離,甘愿以命相陪。”
他左手攏著素白的衣袖,攤開右掌,柔和的銀光閃過,一把長劍赫然出現在他右掌中。他的白衣如雪,翻轉的袖口如同天邊的淡云,猛然的劍光一凜,刺向自己喉間。
鮮血霎時間迷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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