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殿堂,頂上是鎏金,雕著氣勢恢宏巨大的盤龍,地上驤著暗金色錦毯,年輕皇帝身著黃衫玄冠,劍眉星目,不怒自威,坐在龍椅上,渾身上下透出一股莊嚴肅穆。
正是清晨早朝時,文武百官均按次序分立,手執玉笏,行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皇帝渾厚有力的聲音回響在大殿,氣勢威嚴。
“近來朕聽聞西北異亂頻繁,蠻夷入侵,嚴重擾民。眾卿家可有治理方法?”
“啟稟皇上,蠻夷野蠻粗放,屢次講和又逾矩擾民,究其根本是不得禮數,思想落后,微臣以為可派些通理官士耐心進行指導教化,再者在西北一帶可多設立學堂雅閣,教會蠻人讀書明理乃是長久之策。”當朝丞相上官伯毅率先發言,眉目里透著賢良,身上一股浩蕩之氣自然環繞。
“不錯,愛卿深謀遠慮,確是良策。”皇帝點了點頭,眼神里透出贊許。
“微臣有異議。”一道聲音橫插了進來,出聲的是九王爺,他是皇帝的堂兄,生父平陽王和太上皇是親兄弟,皇帝礙于上輩禮數,常要敬他幾分。
“哦,王兄有何高見?”
“臣以為蠻夷入侵擾民已是多次,屢次不知悔改,純粹的禮數教導已經感化不了他們,臣認為采取強硬手段才能徹底收服他們,臣自愿親自帶兵前往西北邊界平定異亂。”九王爺恰巧持了與丞相相反的計策,語氣中帶了幾分倨傲與邪魅,眼神輕蔑的掃了一眼一旁跪著的白衣丞相,他一身黑衣如墨,與丞相的公正浩蕩相反,九王的身上似乎帶著抑制不住的邪氣與殺意。
皇帝沉思良久,他心里當然知道宰相的計謀乃長久之策,但是九王屢立奇功,為鎮國大將軍,手握兵權,其父又為平陽王,深得朝勢,不好當眾拂了他的臉面,只得道
“王兄所言有理,那這件事情就交給王兄去處理了,切忌要謹慎行事,不可急于打壓,引起更大騷亂。”
“臣謹遵圣旨。”九王低頭響亮回答,聲音里充滿了得意。其他朝臣見皇帝都俱他三分,更加不敢妄言,保持緘默,直到退朝。
退朝以后,丞相上官伯毅皺著眉頭走下宮階,低頭沉思,滿腹憂慮。這九王爺一向和氣有禮,從不敵對任何人,奈何兩年前卻性情大變,變得乖戾囂張,身上一股邪氣經久不消,果不其然今日將矛頭對準了他。
“宰相何必走得如此匆忙,讓本王好找。”只見一聲墨色鑲金錦衣的九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語氣輕蔑的對他說道。
“是臣失禮,沒注意到九王陛下,九王陛下請同行。”上官伯毅恭敬的行了個禮,讓出身側一條路來,語氣謙和。
“想必丞相是老眼昏花,日漸糊涂了罷,經常和皇上提些無用的建議,萬事為和在現在已經不管用了,現在我們可是講究靠“實力”說話”九王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丞相只覺得心下一緊,這裸的威脅他不會不知,如今九王手握重權,想要更上一步,定得先鏟除他們老一輩的賢臣勢力。
直到九王爺揚長而去,上官伯毅心中緊繃著的弦才放松了下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上官錦榮正在用心研習詩書,卻聽到門外有人傳“老爺回來了。”
忙放下手中的詩書,一頭奔向門外,挽著上官伯毅的手進府,他們父女本就親密,父親常對她言傳身教,勢將她培養成相門之后。
“錦榮,你隨我來書房”父親神色一改往常,眼神中充滿了憂慮,不見了平日里的氣定神閑。
錦榮知定有大事發生,心中一緊,忙跟了父親進書房。
“如今朝中異變,九爺手握重權,中傷賢良,你二妹從小養在別苑,與你心性大不相同,淡泊名利,怕只能讓你早些入宮,幫爹爹穩固勢力。”上官伯毅語重心長的對嫡女道。
“爹爹放心,錦榮定盡快入宮,不辜負爹爹希望。”錦榮目光堅定,心里知道朝野紛爭必定禍及家族,一定要進宮成為人中之鳳,才能幫到家族。
“那就好”上官伯毅倍感欣慰的看著她,拍了拍她的肩,但眼中憂慮依舊不見減少。
九王軒轅凌武回到府中時已是深夜,他一身黑衣,眼神如狼,神色邪魅放浪,全身似乎帶了些微不可見的紅色血霧。
他一臉心滿意足的走進自己的寢宮,嘴角殘留了些剛剛吃掉那幾個人的血跡,瞧著鏡子里那張陌生的臉莫名覺得憎惡,人人只知現在的他是朝中當權的九王,卻不知他的真身是一匹修煉百年的黑狼,他的真名叫噬月,十年前偶然一次狩獵見到了當時正獨自騎馬捕獵的九王,心中一念興起附身在他身上,見識了他的糜爛奢侈,徹底愛上這種生活,一附就是兩年,現在的他早已忘了自己是山中野狼,只知道自己無比享受如今尊貴的身份,奢侈如金的生活。
他的終極目標是吃了沒用的皇帝,自己掌權篡位成為人皇,誰能想到我黑狼噬月竟能當上皇帝,弄權人間。
“哈哈哈”他不可抑制的發出瘋狂的笑聲,神色張狂,瞳孔變成嗜血的紅色,兇相畢露,嘴角似有誕水流下,叫人看了嚇得肝膽俱裂。
“來人,給我叫美人來侍寢!”黑狼只往大聲外面一喊,卻把外面的侍從嚇得渾身發抖,忙不迭的差人找了花魁芳冠送進了九王的寢宮。
“王爺!”一個媚眼如絲,腰身如水蛇般曼妙的女子一把坐在九王懷中,執了酒杯敬他,極盡挑逗誘惑。
“美人真香!”九王爺埋在她雪白的脖頸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引得懷中的美人連連驚呼。
“討厭”花魁假裝嗔怒的用玉手輕拍了一下他。
“美人真是秀色可餐,讓我忍不住”噬月只覺得喉嚨癢癢,口水不斷。
“來吧”花魁主動躺在床上勾引他。
他似乎終于按耐不住,一把撲上去狠狠的咬住了她雪白的頸子,頓時只見鮮血噴濺,花魁只猛烈的抖動了幾下身子就失去氣息,只是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死不瞑目。
“怎么辦呢,果然還是美人的鮮血比較好喝。”半響,九王抹盡唇邊一絲鮮血,又暗暗責怪自己沒控制住妖性,屋外一輪明月高高懸起,無言的目睹了這恐怖又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