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龍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走到了那白虎的身旁,盡管他看到那虎眼中依舊露出兇光,緊抱著懷中的女子死死不愿意放手,一身本應雪白的素羽仙衣此刻卻沾染了片片血紅,本應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俊臉上也染了許多鮮紅的血跡,讓人看了心驚。
“我不帶走她,我只給她喂一顆續命的仙丹,你不想她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吧?”青裳的男子輕嘆了口氣卻是半蹲了下來,手中拿著一顆泛著淡淡銀光的小小紅色仙丹,像是勸慰不明事理的小孩子一般好聲好氣對那執拗著的白蒼說了一句。
“不用!”誰知那銀發的仙君,一雙湛藍色的眼眸中帶了警覺而肅殺的光芒卻是狠狠的一把將他的手推開,緊跟著緊緊的抱住懷中那昏迷的女子站了起來,身形靈巧的往空中一躍便變做一道白光消失了。
“你說這算什么事?”那青裳的男子看著那白衣的仙君在一瞬間抱著清歡便消失了,心中震驚的同時,神色一怒便將那仙丹狠狠的擲到了地上踩碎。
抬眸看了一眼眼前這血流成河的場面,難道他留下來的爛攤子要自己來收拾?想到這里他更是憤怒到了極點,他究竟是得倒了八輩子多大的血霉才會碰上這白虎,還攪入這一攤渾水。
素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那白虎抱著清歡化作一道白光離開,卻是頭一次沒有再阻攔,只是眼中帶了悲傷到近乎絕望的情緒,看著一旁接近于暴走的青裳男子,她卻冷冷的說了一句道“你自然不用擔心由你來收拾殘局,等到那虎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就會回來,他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之人”
素景說完了這句話,眼神卻在一剎那變得清冷而孤獨,她以為她沉寂了近五百年,再回來就會有人作陪,從此不再孤單,卻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終究還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罷了。
“哼”那青裳的妖孽男子聽了她這句話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鼻尖冷哼了一聲,便大步的朝著那牛溪鎮的出口走去,在他看來這名名喚素景的女子雖然打著愛那白虎的旗號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卻躲在一旁,連清歡一半的勇氣都沒有那就是虛偽。
素景自然感覺到了那青裳男子不屑而鄙視的態度,心中一陣難言的悲涼在眼底蔓延,“唔”突兀的,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有一股從心上傳來的焚燒感讓她痛呼了一聲,隨之而來的卻是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素景知道自己的能量已經耗盡,而此處那些血色的魂靈十分眾多,正是她汲取能量的好地,因此便后退了一步,長袖一揮便幻做了一朵死魂花深深的扎根在了那血泊中。
“我道為什么你身上的氣味這么重,原來主身只是冥界一朵死魂花”那青裳的男子聽到身后的動靜便微微一轉頭,卻在側目之間掃到了那朵在黑暗中散發著瑩瑩白光的死魂花,心中一動,臉上卻透出幾分若有所思的光芒。
白蒼腦中一片混沌,緊緊的抱著懷中那臉色慘白的女子在云霧間遨游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更不知道的是如何疏解心中那股痛苦悲傷害怕到無以復加的情緒,一低頭觸目卻是清歡那只猶在不停淌血的手臂,可以見到皮肉翻滾的慘狀,卻叫他猛然的回過神來,心中一轉念卻是直接將人帶往天界自己寢宮的方向去。
一路上躲避著天兵的耳目,將懷中那臉色慘白一身鮮血淋漓的凡人女子帶入了寢宮中,他知道自己做又犯了仙界之大忌,私下將凡人帶入天界,如若被查出來必有重責,可是眼下他心中卻已沒有絲毫俱意了,他一身沾染著一身的腥風血雨走入天界,想畢不用多久就會引起一陣轟動,而天帝遲早都會通過冥界獄使知道自己犯下的殺戒,而他也不打算逃避這自己犯下的殺人業障。
輕輕的將那人放在了盈滿仙氣的白玉靈床上,他又喚來一個隨身婢女,名喚靈婢的仙仆取了醫治傷口的仙丹仙藥與白色紗布過來。
“公子,這凡間女子傷的過重,失血過多,只怕是救不回來了吧,且私帶凡人上天庭已經構成重罪,不如公子趕緊將她送下去吧”那靈婢從剛開始目睹著自家公子一身的血跡斑駁抱著懷中同樣鮮血淋漓的女子回家,心中就有不祥的預感,本以為是哪個傷重的上仙,俯身一看卻是一個瘦弱的凡間女子,心中更是猛然一跳,索性將所有的醫治藥品都放在了一旁,跪在地上就勸自己的公子勿要犯下天界的大忌來。
“你不用管,只好好替她包扎就是了,其他的一概勿言”那銀發的仙君卻是冷著一張臉,神色威嚴的下令,顯然她這番擔憂萬分的話語改變不了絲毫他的執念。
“這……”靈婢的眼中卻還是有幾分猶豫,幾乎就想違抗他的命令,首先這凡人的女子不一定能夠受得了仙丹妙藥的巨大靈力,此外這若是被人發現必將后患無窮,毀了公子一身的修為也有可能。
“怎么,我出去了那么些日子,你卻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白蒼一雙湛藍色的虎眸又帶了十分威嚴的氣勢呵斥了一句那地上跪著的白衣婢女,卻將靈婢嚇了一跳,公子從來沒有用這么生氣而威嚴的語氣沖自己說話,哪怕是九重天上身份最尊貴的娘娘來這宮中小坐,她招待不周,他都沒有一句訓斥之言,卻沒想到今日卻因為一個小小的凡間女子而訓斥她,讓她心中一陣頗為震驚。
“是,公子,靈婢這就替這位姑娘看看”靈婢輕嘆了一口氣便端起那些醫治的藥品走到了那床上深深陷入昏迷的女子身旁,仔細查看了一口那手臂上傷的極深的傷口,那傷口深到皮肉翻滾,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看起來卻像是被什么猛獸用力撕扯所致,讓她心中一陣困惑。
靈婢動作靈巧的給她傷口撒了一些靈力較小可是對凡人作用卻巨大的仙藥,又拿出潔凈的紗布來替她仔仔細細的包扎,卻在動作之間不解的朝著那坐在一旁的銀發仙君有些義憤填膺問了一句道“公子可知這位姑娘是被什么惡獸所咬?將人咬出這么深的傷口可真該誅殺!”
白蒼卻是輕咳了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轉過臉去,沉著聲音說了一句道“放肆,身為奴婢做好分內之事就好,這么多嘴做什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