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冷煜源的心情十分沉郁。
原本回京述職領賞的日子,只有半個月,皇上親自召見后,十天就要回去云州,可是卻遲遲接不到兵部的命令,他只能在府上等待。
這些天里,他想了很多。
可是想得再多,也解不開內心的糾結。
青兒的陌生和冷淡,使他難以忽略,和青兒的漸行漸遠,讓他無力。
原本需要他保護,需要他憐惜的青兒,突然變得那么耀目,她的身邊,有同樣耀目的上官千羽,他能給青兒什么?什么也給不了。
他曾去找自己最好的兄弟銀面郎君傾訴,其時,銀面郎君站于夕陽的余光之下,聽了他的困擾之后,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摘下了一片青碧的葉兒,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后,他目光清亮地看看冷煜源,把那枚葉子拋掉了。
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
這古怪的行為,讓冷煜源十分不解。
他知道這個兄弟忙,也不好意思每天拿自己的這些事去打擾去煩他,便在府上閉門不出。
自那日牧家別院之后,白筱汐也再沒來過鎮南將軍府,更沒有和他見過面。
此刻,冷煜源在自家院子里練劍。
心情煩悶,有些事情沒有想清楚,郁結難解的時候,出一身汗,也是一種舒解方式,而練劍是首選。
一套劍法被冷煜源使得嗤嗤有風,凜凜有勢,劍光繚繞,絲毫也不會有人懷疑,那看著絢麗的雪白的劍網光團,是可以絞奪人命的奪命之花。
但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沖了進來。
沖進來的那個人,是冷煜源的貼身小廝,很機靈,一直被冷煜源帶在身邊,即使去云州,那叫音塵的小廝也是相隨照顧他起居的。
此刻,他卻是一臉慌亂,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地沖了過來,急聲叫道:“世……世子!”
冷煜源還在練劍的身影猛地一收,他知道,在他練劍的時候,若不是有重要的事,音塵是不會來打斷的。
而音塵此時的臉色難看之極,只怕事情還不小。
他心中涌上一些不好的預感,顧不得因為收得太急躁,體內還在亂躥的內力,沉聲道:“發生了什么事?”
音塵不勻,一臉著急,卻反倒吐字不清:“出……出事了!”
冷煜源道:“什么事?氣喘勻了說!”
音塵哪里顧得上氣有沒有喘勻,斷斷續續地道:“我……白小姐……死了……黑衣人……尸身……”
冷煜源大吃一驚,猛地上前一步,抓住音塵的肩,道:“你說什么?說清楚!”
白小姐,白筱汐?
什么黑衣人?什么死了活了?誰的尸身?
冷煜源只覺得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眼神凌厲,臉色嚇人,眼里的擔憂之色鋪天蓋地。
音塵流著淚,悲傷地道:“我……我剛在街上看見白小姐神情郁郁不樂地在街上走,一個巷子口突然沖出來幾個黑衣人,我親眼看見他們把一柄匕首刺入白小姐的胸口……然后用袋子把她罩了起來,說要把尸身趕緊帶到城隍廟,不能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