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左右觀望之下,發現江南道該來的重要角色都來了,這是有事要發生,而且不是一般小事。
能站在這里沒有一個傻的,方小郎君和鄭大公子積怨已深,這一次連顧姨娘都上來了,這一大早的讓他們等在鄭大公子門口,再看看緊閉的房門,這些官員們不禁浮想連翩。
等下門打開,這知道里面會有什么樣的場景,會不會突然就有一個衣不蔽體的少女出現在這里。
院子里雖然安靜,不過大家的神色都變得微妙了起來,不得不說人們的想象是無窮的。
顧絲絲的臉上更是春風得意。
樹后的小丫鬟對著顧絲絲打了一個眼色,顧絲絲會意,看著緊閉的房門,嘴角噙著一絲笑容,戲馬上就要上場了。
可她的笑容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她笑得最得意之時,她看到有兩個身影從院門口施施然走了進來,這兩個人本不該出現在這里,可她們出現了。
顧絲絲嘴角的笑容凍結在了那里。
怎么可能?
鄭大公子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顧絲絲看著緊閉的房門,鄭大公子在外面,那里面的人又是誰?
從昨夜鄭大公子進屋子,到今早,她都有派人守在屋子里面,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的發生。
顧絲絲臉色唰一下就變的雪白,心里一個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
樹后的小丫鬟早已嚇得顫顫悠悠,在小丫鬟滿臉驚惶之際,從樹上躥下一個黑影來,一把將小丫鬟拎到人前,“鬼鬼祟祟的站在院子里,哪來的野丫頭。”
小丫鬟軟倒在了地上,巴巴地看著顧姨娘,事情敗露了。
就在此時,緊閉的房門,突地傳來碗碟破碎的聲音,尖銳的聲音異常的刺耳。
這尖銳的聲音聽得顧絲絲心頭一凜,壞了,趕緊走。
她提了裙擺,剛要轉身,清冷冰寒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顧姨娘,這是要去哪?”
顧絲絲面容一抽,她僵硬地轉過身來,清雅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正好整以瑕地看著她。
顧絲絲兀自鎮定心神,對他作了個揖,目光微閃之后,逞強笑道,“妾身見鄭大公子來了,大家等著鄭大公子,定然有要事要談,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什么也不懂,留在這里倒是給大家添亂,所以打算回自己屋子里去。”
“哦,是這樣,顧姨娘不留下看看熱鬧?”鄭大公子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我記得我方才進來的時候聽到顧姨娘說的頭頭是道,就連我招待我的親友們,顧姨娘都比我自己還要清楚,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啊。”
顧姨娘臉上變了又變,僵立在了原地。
鄭大公子清雅的聲音又清清晰晰地傳入耳際,“還好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然不知道情的人聽了你的話,還以為你不是這知府衙門里方小郎君的姨娘,而是我手下的小奴婢,那么這誤會可就大了。”
眾人看著鄭大公子質問顧姨娘,皆屏氣凝神,充當起了木樁子,這一戰孰勝孰敗已經不用說了。
“鄭大公子說笑了,妾身只不過恰巧知道方小郎君安排大公子坐在這里,早上官員們來找鄭大公子,我好心帶了下路罷了。”
顧姨娘敢這樣說,當然因為事先已經做了安排,鄭大公子笑笑不再看她。
他目光掃向在場官司,說道,“這屋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大家既然來了,哪有不看清楚的道理。”
“來人,開門。”鄭大公子一聲頓喝,院門被打開,官員們雖默不作聲,到底還是有人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內張望,只見屋子正中一個少女軟倒在地上,后背還在瑟瑟發抖。
因為背對著眾人,他們沒有看到少女的面貌,不過只看背影,這少女年紀應是不大,衣著也很光鮮。
沒有想象中的衣不蔽體,只有一地的碎片和碎片旁白花花的米粥看著有些凌亂。
而屋子里還有一個侍衛打扮的人站在少女身邊,這人長得高大威武,此刻緊緊抿著嘴,看著地上的少女,目光森嚴中還帶有一絲失望,這人眾人見過多次,是經常跟在鄭大公子身邊的侍衛,叫衛一的。
眼前這樣的情形是不是認定為,少女原本來這里是想見的鄭大公子,結果卻發現房內的人不是鄭大公子,而是他身邊的侍衛,在心慌意亂之下,這粥就掉在了地上。
當然粥嘛也只是一個借口,大清早的一個少女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間,會發生什么,不用說大家也知道。
在眾人胡思亂想腦補之際,鄭大公子揚了揚手,“請吧。”
官員們陸續走進了屋子,鄭大公子看著白著臉站在那里顧絲絲。
對她挑了挑眉,“顧姨娘。”
顧絲絲被叫聲一嚇,醒過神來,跟著走了進去。
院子里的小丫鬟也被衛二推著進了屋里,空蕩蕩的屋子里,一下子就擠滿人。
菲兒對鄭大公子笑了笑,和他一起進了屋,原來是這樣的好戲啊,可真是艷福不淺啊,菲兒對他挑了挑眉,鄭大公子呵呵一笑。
空空蕩蕩的屋子里一下子擠滿了人,少女在眾人進來時,抽泣了起來,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臉。
鄭大公子指著哭泣的少女道,“顧姨娘,這事你怎么說?”
“顧大公子,方如意到你屋子,那是她的事,我怎么知道這事是怎么回事,你要問也是問她。”顧姨娘蹲下身去,在方如意手心用力一掐,“如意,你自己說,你只是好意給鄭大公子送粥來的。鄭大公子好像誤會你了。”
四周嗡嗡嗡的聲音響起,“是方如意啊,只身一人闖入陌生男人的房間,嘖嘖嘖。”
方如意畢竟不像顧絲絲那樣厚臉皮,這一會捂著臉只想哭,她高估了自己,她只想能在他身邊服伺他,她不求名份,可就是這樣,他也是不屑于她。
明珠公主來到這里,讓她慌了,昨天顧絲絲又找了她,說是族里已經安排了她的親事,是鄰縣的一個縣令,那縣令的年紀足足大了她二輪,她嫁過去還是做縣令的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