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陸景勝為代表的繁體字護衛隊被尹湘湘的簡體護衛隊擊敗,幾乎潰不成軍,源于民意。
何為民意?人民群眾的共同的、普遍的思想或意愿。
誰能帶領老百姓發家致富,則民意的風向就會吹向誰。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無疑,尹家讓山圻城的百姓賺到了錢,而那些老學究沒有。
所以,尹湘湘的背后有山圻城的老百姓撐腰,而老學究的背后卻只有陸景勝撐腰。
更令人驚跌下巴的是,那些鼓動陸景勝的老學究竟帶頭全部倒戈,于是陸景勝就特么尷尬了。
“老朽以為尹大小姐創造的簡體字的確比我們目前正在使用的文字來得方便,是我等失察了。”
老學究們向陸景勝拱手作揖,然后一個個默默魚貫走到尹湘湘那邊去,獨留陸景勝在風中凌亂。
“陸大少爺,你是否要看看我的簡繁字對照表?只要看了我的對照表,你一定會像這些先生一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尹湘湘循循善誘,陸景勝一言不發一扭身徑自離開。
“大少爺,那些老東西也忒不厚道了,是他們鼓動的大少爺你……他們怎么可以……”
黃羽墨嘮叨著嘮叨著,自覺閉了嘴。
他再啰嗦下去,只怕他家大少爺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吧,那小臉黑的……
黃羽墨換了話題:“那尹大小姐的簡體字真的那么好用嗎?不然怎么可以得到那么多人擁護?難道尹家還能收買全城的百姓?那得多少銀子?難道尹大小姐真的是才女?”
陸景勝煩躁地打斷黃羽墨:“她是不是才女,她的簡體字好不好用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黃羽墨撇嘴。
是啊,在他家大少爺心中,全天下的女子都和他沒關系,除了一個蘇簡簡。
看著陸景勝遠去的背影,尹湘湘覺得酸爽。
從今往后,我不再迷戀你,我懟死你!
擂臺上,尹湘湘春風得意。
忽然,百兩銀子的對子那邊人群騷動,尹湘湘問:“出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尹逵去了不多時便回來了,原來有人為了騙賞金作假。
“是誰膽大包天敢在本大小姐眼皮子底下造假?”尹湘湘不忿,“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若不能以儆效尤,殺雞給猴看,以后不是全山圻城的百姓都為了賞金來造假嗎?”
尹湘湘義正詞嚴,尹逵的表情卻有些慫。
“表哥,干嘛欲言又止的,難道我說得不對?”
“湘湘你說得對,可是這個人不能罰!”
“為何?”尹湘湘不明白了,造假之人不能罰那要罰誰?
“罰了此人,只怕旁人要議論湘湘你動機不純,公報私仇。”
尹逵的話叫尹湘湘一頭霧水,“何方神圣,還有這等本事?快帶來我瞧瞧。”
尹湘湘退到了擂臺后的鋪子里,鋪子掌柜給她上了香茗,是白茶。
尹湘湘剛好覺得口渴,正要舉杯豪飲,只聽一男子聲音道:“此茶性寒,慎飲。”
尹湘湘抬頭,但見尹逵領著一個身形修長,儀表堂堂的男子走進來,那男子身穿墨色蛛紋革帶栗色裰衣,一雙桃花眼透出玩世不恭的意味。
尹湘湘看看手里的白茶,再看看來人,不由放下了手中茶盞。
那男子竟然拍掌哈哈大笑起來,妥妥的紈绔類型。
“尹大小姐如此聽話,還真是出人意料。”
尹湘湘將目光投向尹逵,尹逵點頭道:“就是此人。”
尹湘湘不由沉了臉色:“造假之徒竟敢如此猖狂,就不怕我將你送官?”
那男子一點兒害怕的意味都沒有,他道:“尹大小姐不會的,你非但不會將我送官,你還要感謝我,將那百兩賞金送我才對,因為我可是你的大恩人,我結果了你的情敵呀!”
情敵?
蘇簡簡?
“你是婁雪桉!”尹湘湘心思敏捷,令尹逵驚訝。
“湘湘,我正要告訴你呢,就是這婁雪桉造假騙賞金。”
尹湘湘丟給尹逵一個“馬后炮”的眼神,看著婁雪桉道:“久仰大名,失敬失敬!白茶性寒,確有其事,所以我一向喜歡喝紅茶,暖胃又暖身,多謝婁公子的提醒。”
“士別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婁雪桉訕訕,“尹大小姐不但搖身一變成了山圻城的美女和才女,也變小氣了,想昔日尹大小姐哭著央求我娶走你的情敵蘇簡簡,定然以萬兩黃金答謝,沒想到如今竟然連百兩白銀都如此小氣了。”
尹湘湘一口茶水從嘴里噴出來。
這尹湘湘干得蠢事還真不少。
“有這等事?”尹逵匪夷所思看著尹湘湘。
尹湘湘悻悻然正襟危坐:“若有這等事,我焉能不知?”
尹湘湘回了尹逵一句,看向婁雪桉:“婁公子,聽說你也是山圻才俊,白手起家,在城內掙下了一份不小家業,怎么會為了一百兩銀子而失了身份?想來,錢財有長短,誰沒有個手頭緊的時候?”
婁雪桉有些歡喜,尹湘湘的意思大概是要將銀子給他了,于是他充滿期待看著尹湘湘。
尹湘湘卻命人拿來了筆墨紙硯。
“文房四寶都齊了,婁公子白紙黑字寫個借條與我,我就借你一百兩銀子,等婁公子手頭方便時再拿來還我,我再將這借據還你。”
尹湘湘說得煞有介事,婁雪桉疑慮道:“是借不是送?”
“能借不能送?”尹湘湘笑得泰然自若。
婁雪桉不忿:“尹湘湘,昔日你來求我時,一把鼻涕一把淚,愚蠢又下作,今日你竟然敢如此公然羞辱于我,一百兩銀子而已,你……”
“既然一百兩銀子,婁公子不稀罕借,那婁公子自便吧。”
婁雪桉下不來臺,只好邁步而出。
走到門口,腳剛抬到門檻上,就聽尹湘湘道:“下次,婁公子若要來借錢,可要用我推廣的簡體字寫借據,我方才肯借的哦。”
婁雪桉忍著氣,拂袖而去。
尹逵看著婁雪桉的背影,問尹湘湘:“湘湘,你當真去哭求婁雪桉娶蘇簡簡,還要以萬兩黃金為酬謝?”
“我怎么可能做這樣的蠢事?反正不是我,我沒做。”尹湘湘矢口否認。
一旁,韓玉蓮汗。
什么時候,她家大小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如此厲害了?若不是當時她就跟著,她真要相信她沒做過這樣的蠢事了。
的確蠢哪,如果蘇簡簡知道了這茬,豈不要將自己如今婚姻的不如意算一賬在尹湘湘頭上?
“當初婁雪桉為何不要那萬兩黃金的酬謝?他的確娶了蘇簡簡,不是嗎?”尹湘湘反過來問尹逵和韓玉蓮。
二人都凌亂:“你不是說沒做過嗎?沒有做過,哪來的酬謝?”
“哦。”尹湘湘尷尬。
看韓玉蓮那個樣子,過去的尹湘湘鐵定是看過此等蠢事的,只是今天婁雪桉連百兩白銀都不擇手段,為何當初沒要那萬兩黃金?
當初沒要萬兩黃金為哪般?
如今稀罕這百兩白銀又是為了嘛?
尹湘湘心里打了兩個問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