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箬還是沒能在季相回來之前給大老夫人看診。因為她自己病了。
她知道脖子后面那條疤之后,心里的驚濤駭浪就沒有停歇過。上了床之后還一直在琢磨這件事,翻來覆去的想,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剛睡著,就發起燒來。
等季箬再睜開眼,就隔著一層床幔看到外面有幾個人影,低聲說話。
其中一個應該是大夫:“是心神震蕩導致的急火攻心,再加上沒有休息好,寒風入體,這才染上了風寒。已經施針了,等會兒把我帶來的藥煎好了喝下去,就可以退燒了。還有一個藥方,你們派個人跟我去藥方抓藥,今晚喝一次,明天早上喝一次,就完全好了。”
然后是季冉氏的聲音:“麻煩尤大夫了……臨春,你送一送尤大夫,讓銘寧跟著去抓藥。”
“是。”臨春應了,帶著尤大夫往外走。
季冉氏讓下人們都出去了,房間里就剩下她和另一名高大男子。
季冉氏嘆了口氣,小聲對男子道:“二叔夫妻兩人出事之后,阿箬一直沒哭,應該是憋著呢,聽丫鬟說昨晚沐浴,發現后頸上有一道疤痕,她之前大概是不知道這件事……天剛亮就聽說發燒了。”
男人聲音帶了些疲憊,他長長的嘆息一聲:“苦了她了。”
季箬猜測,能讓季冉氏這般態度跟他交談,這男人應該就是當朝宰相季陵。他從宮里面回來了,小皇帝是不是又脫離危險了?
心里一激動,氣息就有些不勻,嗆了一下,咳嗽了起來。
“阿箬,你醒了!”季冉氏欣喜上前,將床幔挽起來掛在蓮花鉤上,“你可醒了,嚇死娘了。”
季箬扭頭朝男子望去,正好對上季陵的視線。
當朝季相生得玉樹臨風,端的是好氣度,可一身官威卻被滿臉的憔悴破壞殆盡。在皇宮里面守了小皇帝那么久,季陵眼下青黑不說,嘴上還急出了一串的水泡。
季箬跟幾年前的季箮長得實在是太像,季陵的眼圈一下子就有些紅。
他上前越過季冉氏,坐在季箬床前,殷殷喚季箬的名字:“阿箬,以后我就是你爹爹了。”
弟弟季執去世的消息,他已經從季冉氏那里得知了,心里自然是難以置信且悲慟的,如今見了季箬,這悲慟就轉為了對季箬的心疼。
“季相!”季箬想起自己脖子后面有疤痕的事情,忍不住就道,“我可能不是季箬。”
之前在回季府的馬車上,季箬也跟季冉氏說過許多次這種話。因此,季箬這話一出來,季冉氏立馬就沉聲打斷了:“傻孩子,說什么傻話呢!以后你就是我們的親女兒,那些胡話可不能再說了。”
是啊,說什么傻話呢!
季箬因為生病有些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季箮和季箬是雙胞胎姐妹,兩人長得很像,知道自己和真的季箬沒有移魂之后,她就猜想自己可能是季家丟了的那個季箮。
季府的人一直在尋找季箮,她剛剛便想把自己是季箮的事情告訴他們。
等被季冉氏打斷話,她才回過神來,自己真是并糊涂了才會有這個打算。單從這張臉來看,她確實很有可能就是季府丟了的季箮,可在她記憶里,她是從小到大都住在十二樓的,不曾出過一次門,又怎么可能是季箮呢!
要么她不是季箮,要么是她的記憶有問題。
季箬想通透之后,就眉頭一展,對著季陵怯怯的開了口:“爹。”
已經五年沒人叫過季陵“爹”了,季陵幾乎熱淚盈眶,他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笑著連說了三個“好”字。
季冉氏在旁邊看著,眼睛也有些發酸。她和季陵注定沒有子女緣,你現在所看的《》第十七章身份來歷無有知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進去后再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