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醫夫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精心打扮

想想此事,怕也和孫女與那陸府的大小姐交好有關。忙命人送了拜盒,承上請柬,邀陸太夫人和大夫人、三夫人于府中賞梅。

要知魏國公府的賞梅宴,那可是一等功勛府第,方能參加的。陸府雖也收到請柬,可當初卻只請了太夫人和大夫人的。

如今連三夫人云氏,也一并請了去。可見是為了感謝陸如雪,于此事中穿針引線之功。

大夫人唐氏接了請柬,就已明白魏國公府,這是中意這門親事。武安侯府也很快來了消息。

這件事就算于口頭上先定了下來,不過兩府都沒有馬上互換庚帖,眼見冬節將至,就算是要訂親,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間。

陸太夫人也很高興,這才得了空兒,將事情和陸老太爺提起。

“不錯!若是依著以往,陸府斷不能與魏國公府結親。不然只怕會引起皇上猜疑,反而阻了博義和博賢的前程!”

“如今這般,那魏國公府的小姐,被退婚在前。雖名聲有損,可卻成全了兩府!”

“即不遭人猜忌,又與一等功勛府結了姻親,于公于私都是段不錯的姻緣。”

見老太爺也這般說,太夫人和大夫人這才安心。其實兩人多少有些先斬后奏之嫌。

就怕老太爺,以徐竺英被人退婚為由,而反對這門親事。這才先請人幫著遞了話,確定了魏國公府的心意,后再說與老太爺知。

要知,在陸府之中,最看重門風顏面,最在乎宗族禮數的,就是老太爺了。

且太夫人只字未提,這件事是孫女陸如雪牽的線搭的橋。老太爺對于這個長孫女的行為禮數來,甚至比起幾個孫兒來,還更為看重一些。

事情定下后,陸崇武一連數日,每每再見堂妹時,都會羞紅著一張臉。也不像以往那般,與堂妹亂開玩笑。

甚至一連經月,連陸如雪的院門,都不肯再踏足一步。倒讓陸崇宇尋了機會,狠狠的笑話了陸崇武幾次。不過經陸崇宇調侃習慣了,陸崇武漸漸的也將這件事放下。兄妹間又如往昔般互有走動。

日子過的倒也快,眼見著魏國公府的賞梅宴已近在眼前。

這天陸如雪正在院子里擺弄藥草,就見太夫人身邊的蘭芝來請。

采月忙給大小姐著了披風,采星得了空兒,找蘭芝套話。

“蘭芝姐姐可知,太夫人尋大小姐,所為何事?”

“剛才打簾的時候,聽蘭若姐姐說起,針線房剛送來幾件新裁的冬衣!”陸如雪點了一下頭,蘭芝的意思她已然明白。

這次去魏國公府,不再是她與徐竺英小姐妹間的相聚,所以太夫人命針線房給與會的幾人,全都趕緊了新衣。

這些日子可是把針線房的繡娘們,忙了個人仰馬翻。這事陸如雪前些日子得知后,還偷偷命采月,給針線房的管事媽媽和繡娘們,送了些賞錢。

看來祖母喚她過去,應該是試衣的。其實剛換季那會兒,祖母就已經給她做了四套新衣。

不過因她喜素,所以幾套襦裙,顏色都不夠鮮亮。

剛踏進“康寧園”,就聽見唐氏的笑聲,從太夫人的屋子中傳出。陸如雪忙加快了步子走了進去。

請安后,就尋了母親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快,將給大小姐做好的襦裙拿來!”太夫人一見孫女,眉眼都笑彎了。一指桌上的衣裳,命蘭若承上。

采月忙上前一步,從蘭若的手里接過托盤,采星將衣裳展開,讓大小姐能瞧個仔細。

這套襦裙做的和柳姑姑當初做的那套,有些相似。只是鮮色更紅了一些。

“祖母,這顏色會不會太艷了些?”陸如雪一見紅色,就會想起湯諸方,心頭不由得有些發堵。

“前些日子換季時,祖母才給孫女添過幾身新衣的。孫女覺得顏色花樣兒,都甚合心意!”

“且用的也是今年京師中,最時興的錦緞,不如就穿那幾件可好?”

孫女喜歡素淡,這些太夫人也知。可太夫人存了給孫女找孫女婿的心思,所以自然不能由著她的性子。

“這怎么能行!若是換了以往,祖母也就依了你。可這回不行,就穿這套!”

“蘭若,去把我那套,鑲了紅寶石的梅花釵,尋出來!”

“這光有發釵,還是少了些什么!”身為女人,打扮自己也好,打扮兒女也罷,都像是有癮一樣。

陸如雪心里一陣發苦,“祖母這是想將她,裝點成個大紅燈籠,去給那魏國公府添上幾分喜氣。”

這邊是幾個女人,聚在了一處,挑擇個不停。

而自那日夜探陸府被發現后,穆玄陽倒是連著幾日,沒有再尋借口往陸府跑。

且總算于前日,由“多寶閣”的華掌柜想了辦法。將藏于燕王府的韓松,給送出了京城。

少了這個致命之患,穆玄陽這才可以安心,派人于暗中,打探起陸府的事情。

至于魏國公府梅花宴的事,既使不作打探,也早已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

要知魏國公夫人,年年都會于陽月末,舉辦梅花宴。

請的全都是與魏國公府素有交往,且是京師中有名望,有權勢的公侯伯府,和一二品官宦府第,已受了封誥的夫人,和嫡出的小姐們。

原是不請男客的,可因為穆玄陽與魏國公府有親戚關系,所以借著此由頭,穆玄陽厚著臉皮強行與會。

不過卻也只能與徐府的老爺、少爺們,呆在外院借以避嫌。

這人心里歡喜,日子過的也快。轉眼即到了梅花宴這日。

一大早陸如雪就穿戴整齊,可卻遲遲不肯出屋。這石榴紅的云錦做成的襦裙,掛在衣架上時,就已經很刺眼了。

如今穿在身上,再配上太夫人選的首飾,陸如雪只覺得,像是罩了一身的喜服,若真這般穿出了門,只怕自己想不出名都難。

命采月硬是翻出一件,湖藍過膝的窄袖褙子,換下了身上的大紅褙子。

并加了一條月牙白的勒帛,系束于腰間,這才將這一身刺目的大紅,給掩去了大半。

采月勸了幾句,見大小姐執意如此,只得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