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梨花白書名:
方采薇一聽,心里就有數了,頓時沉下臉來,偏劉氏陷在興奮中,半點沒有察覺她的神情,自顧自興奮道:“妹妹還記著今兒上午在后院看到的那位原公子嗎?偉昌伯府的世子爺,說起來,這偉昌伯府雖然比不上鎮寧侯府,卻也著實是個了不得的……”
“嫂子,有話直說。”方采薇連聲音都冰冷了,總算讓劉氏察覺到一點異樣,這女人先是一愣,接著又歡喜道:“是了,怪我沒說清楚,妹妹定然以為人家不過看中你美色,想要納你回去做妾,是也不是?我和你說,你這可就完全辜負了原公子的心意,人家是真正敬愛尊重你的,他那發妻去年初就過世了,一直到現在都沒續弦,京城中誰人不知原公子是個眼高于頂的,偏偏今兒上午一見妹妹,他就傾心了,你說這是不是你們兩個的緣……”
不等說完,就見方采薇抓起桌上一個點心碟子砸了過來,劉氏驚叫一聲,將身子向旁邊一歪,碟子擦著她的肩膀飛過去,但里面十幾根小麻花卻全都散落在她身上,頓時抹上一片油漬。
“啊!妹妹你這是什么意思?”
劉氏跳起來,惱羞成怒地大叫,卻見方采薇理也不理她,只是轉向方母,冷冷問道:“母親陪著嫂子過來,可是和她一樣的意思,來勸我再嫁的?”
有了兒媳的前車之鑒,方母如何不知方采薇是真惱了,哪里還敢承認?因只是吞吞吐吐道:“兒啊,你……你也不用暴躁,我知道你剛剛和離,心里不好受,只是你總不能在家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吧?何況人家原公子也不是說現在就要娶你,咱們大可把這事兒先定下來,之后過半年也好,一年也好,總得等你心情好了,才能談婚論嫁……”
不等說完,見方采薇氣得面色蒼白,身子都哆嗦了,登時不敢再說。那邊劉氏可沒有她對方采薇的寵愛懼怕,見此情形,便憤憤道:“喲!怎么著?妹妹都是嫁過人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啊,眼高于頂,連原公子這樣兒的你都看不上,那你想找什么樣的?”
“你給我滾。”
方采薇真是懶得和這女人多說,心中只是后悔,暗道早知如此,當日從侯府里出來,就是住客棧也不回娘家了。
只是她不愿多說,劉氏卻很有傾訴的**,聞言便梗著脖子大聲道:“我滾?我憑什么滾?這是我家……”
不等說完,就聽方采薇連聲道:“明珠,綠枝,碧絲,收拾東西,我們這就走,這就離開,這是別人家,我們住在這里,難免就有瞎了眼黑了心腸的東西,把我們當成工具,想著從我們身上討人的好兒,賺人的錢,我們走,立刻走。”
“是。”
若明珠綠枝和碧絲一直在門外偷聽,聞言連忙答應一聲,就要進來收拾箱籠。
那邊方母一看不好,忙撲上來抱住方采薇,連聲道:“我的兒,你不答應就不答應,何苦賭這個氣?離了這里,你們一群女流之輩,卻往哪里去?你當外面就是那么好過日子的?販夫走卒三教九流無賴閑漢,多得是這樣人物,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傷了你,你豈不是讓娘一輩子沒法安心?”
方采薇冷笑道:“不要說得這樣好聽了,母親把我當做女兒了嗎?我回娘家這些天,嫂子怎么個形容我就不說了,娘倒是對我疼愛體貼,我還以為這是您一片慈母之心,如今才知道,不過也是將我當成搖錢樹罷了。既如此,我何苦留在這里?倒不如走了干凈。”
“你這話可不誅心呢。”方母的眼淚說下來就下來,看在方采薇眼中,也不得不感嘆這是一位老戲骨級別的人物,就是不知這一番唱念做打里,幾分是真心,又有幾分是演技。
果然,就聽方母捶胸頓足道:“你自己也要想想,到底是和離的女人,又不是大閨女,我怎么就能把你當成搖錢樹?我是知道你將來還有一天能飛黃騰達才安慰你哄你么?我長了前后眼啊我。”
“就是,婆婆又不知道今兒上午你能遇到原公子,更不知道原公子會對你一見傾心,妹妹這話說的也太絕情了。”
劉氏大概也是有些慌神,連忙附和著方母,接著又道:“剛剛也是我態度急了些,不怪我,妹妹說的話就叫人傷心,你好歹說一說,人家原公子哪里配不上你?也好讓我和娘知道我們錯在什么地方。就算今兒這事情是我們有些冒失了,但終究也是為你好,開口就讓人滾,這樣的不留情面,一點也不顧我和婆婆會不會傷心,合著這么多天我們供你吃喝,將你當做姑奶奶一般伺候,沒有情義,倒還伺候出仇恨來了?這……這讓我們上哪兒說理去?”
說完也假惺惺抹了兩下眼睛,就見方采薇眉頭挑起,目光沉沉從她和方母面上掠過,接著慢慢坐下去,冷冷道:“不知錯在什么地方?為我好?合著娘和嫂子要把我許給一個除了仗著家勢吃喝嫖賭之外一無是處的紈绔子,竟然是為我好了?你們怎么不干脆拿根繩子來勒死我得了,也好過我去受這份兒罪。問我他哪里配不上我?我倒要問問,他哪里配得上我?連我們爺那樣的,我都和他和離了,你們如今竟然要塞這么一個草包給我,你們怎么想的?”
劉氏忙道:“是啊,我們也知道鎮寧侯府的世子爺好,可誰讓你剛強,容不下那位表姑娘,放著好好兒的世子夫人不做,倒和人家和離呢?你滿京城打聽打聽,離了荊世子,你還去哪里找他那種條件的?妹妹,你莫不是異想天開,還想著找一個這樣的吧?白日夢也不是這么個做法。”
“我就是不找荊澤銘那樣的,我也不會找姓原的那種家伙。”方采薇這個氣啊,一句話就把方母和劉氏給震住了。
“兒啊,你……你這是什么話?難道你還真打算一輩子不嫁人了?你……你是和離,又不是丈夫死了要守節,你才二十多歲啊,正是盛放的花兒,這……這怎么能不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