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響應,花楚楚再次敲了敲門,依然沒有人回答。她輕輕地推開虛掩的門,看到水澈衣服都沒脫,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這家伙追了一晚上查爾斯和水澤,看來是鬧累了。
花楚楚走到床邊,看著水澈俊朗的側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她趴在床邊打量了一會,心想,這家伙安靜的時候,還真的挺帥的,為什么一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想掐死他。
花楚楚細想了一下這兩天的重返高中生活,雖然雞飛狗跳,但是水澈其實一直在默默的幫自己,即使害花楚楚花了巨款請全班同學吃飯,花楚楚也明白是為了讓Z班同學吃人嘴短、拉近和楚楚的距離。
把錢和收據放床頭柜?可是這個家伙神經大條能不能注意到,萬一被查爾斯叼走撕碎了怎么辦?把他叫醒,可是看起來他睡得很熟的樣子。明天再說?可是欠了他這么多錢,花楚楚心里實在難受得睡不著啊。
“花楚楚……”水澈突然迷迷糊糊的夢囈。
花楚楚驚呆了,這家伙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嗎?他竟然夢到我了?花楚楚覺得自己肯定是幻聽了。
“花楚楚……”又是一句。
花楚楚聽清了,這家伙果然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她走不動了,好奇地坐到床邊,湊近水澈,想看看這家伙是不是又在惡作劇。
水澈的眼皮微微滾動著,筆直的鼻梁均勻呼吸著。
這家伙的鼻子長得還真是好看,皮膚這么好,竟然連毛孔都沒有。
花楚楚輕輕地用手指戳了戳他,沒反應,看來不是惡作劇,是真的睡得很沉。
“花楚楚,快跑……”水澈稀里糊涂地說。
花楚楚心里一暖,這家伙做噩夢都叫花楚楚快跑,看來嘴上雖然天天跟她做對,心里還是對她挺好的嘛。
花楚楚喜滋滋地笑起來。算了,看在你睡得這么沉,就不叫醒你了。
花楚楚起身準備離開,沒想到一腳踩在查爾斯的玩具骨頭上,一個重心不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倒下即將如泰山壓頂一般要將水澈壓在身下,然而此時無辜的水澈還在甜美的夢鄉,絲毫沒有心理準備。
“啊啊啊啊啊啊……”水澈被突然壓下來的重量嚇得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恢復意識,才發覺是花楚楚如一只死豬一般壓在自己身上。
還好水澈趴著的,花楚楚趴在了他的背上,不然真的很像花癡花楚楚跳上床將他壓在身下。
花楚楚手里的錢散落一床。
“花楚楚!!!你為什么會在我房間,你要干嘛!!!趕快從我身上滾下去!!!臥槽,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我要被壓扁了,喘不上氣了!!!”
花楚楚立刻從水澈身上跳下來,站在床邊紅著臉不知所措,語無倫次。
水澈坐起身,發現滿床的百元鈔票,立刻驚恐地抱住一個枕頭退后幾步,縮在床頭說:“花楚楚,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終于按捺不住撲倒我了不說,還企圖用金錢來削弱我的意志力!我告訴你不可能的————這些太少了!!!”說完,水澈卻邪惡地笑起來。
花楚楚本來羞得滿臉通紅,再一聽水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更加氣得跳腳。
“誰要撲到你了!你自己本來就倒在那里!”
“那你就趁我毫無防備的時候撲我身上?好歹你也是個正經人家的女兒,怎么這么沒羞沒臊!”
“你……”花楚楚簡直要吐血。
“我什么我?這么明顯的意圖!哎,果然所有家教女老師都逃不過我的魅力,明天我要告訴英叔你偷襲我,把你開除!”
“你去告吧,你去告吧!”花楚楚紅著臉,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想要趕快逃離這個尷尬的境地。
水澈從床上跳氣,一個箭步追上摁,摁住門,把花楚楚壁咚在臂膀里。
“你以為我的房間是什么地方,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水澈邪魅地笑著,感覺還有些洋洋得意,“說,你來我房間干嘛!竟然還偷偷摸摸的!不是想偷襲我是想干嘛?!”
“你這個邏輯,你睡覺的時候喊我的名字,就是喜歡我嗎?”花楚楚知道,對水澈這種人,越害羞卻怯懦,水澈就會越咄咄逼人調侃她,反而跟他一起不要臉,他就沒辦法了。
果然,水澈一愣,盯著花楚楚半晌,說:“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喊你的名字!!!少往臉上貼金了!!!”
“明明就是。”
“你有什么證據!你有錄音嗎!”
“誰知道你抽什么風喊我的名字,還讓我快跑,我怎么能預料提前錄音啊!”
“沒有證據,就是胡說!”水澈一副孩子氣地耍賴。
“那你有什么證據我是要偷襲你!反正又沒有第三個人看到!”花楚楚仰著頭說。
水澈看著花楚楚,臉上突然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說:“花楚楚,你胡攪蠻纏的功力見漲嗎!”
“自愧不如!”
“如果你愛上我,可以直接告白嘛,何必要這樣偷襲,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用浪漫一點的方式處理嘛!”水澈說著,壞笑著將花楚楚困在兩個臂膀之間。
花楚楚一把抓過水澈的胳膊,轉身一用力,一個過肩摔,將水澈扔在了床上。
“你……”水澈痛得呲牙咧嘴
“又打不過我,嘴巴還學不乖!”花楚楚插腰說道。
“你就算使用暴力,我也不會屈服的!”
“你少做夢了!我才不是那些膚淺的女生,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是不小心絆倒,壓住你真是對不起了。”
水澈坐起身來,表情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但是依然倔強地說:“那我真是放心了!不然被你這樣力大如牛又打不過的女人糾纏,萬一被關在小黑屋百般蹂躪,豈不是人間地獄。”
“你腦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呀!”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水澈抓起一把錢,說:“你以后就算變成富婆,也不要學人家去包養小白臉好嗎!”
“那是我還你的錢!”
“什么錢?你欠我錢了?我怎么都不記得了?”
“中午自助餐的錢!”花楚楚斜眼看著水澈,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你為什么要幫我去結賬!”
水澈看著花楚楚,一語堵塞,于是將頭轉向一邊,嘴硬地說:“我是怕你個財迷精結賬的時候扣扣索索地丟水家的臉啦!”
“既然提出我請,那就我請,我又不是沒有錢,還給你!”
“你真的要自己付?那你今天晚上還睡得著嗎?”
“哼!不要你管!我才不要欠你人情!”
“喂,花楚楚!!!”水澈突然厲聲喊道。
“干嘛!”
水澈想說什么,卻話到嘴邊咽了回去。于是將床上的錢收斂好,說:“切,狗咬呂洞賓,算了,正好我省錢了!”
“哦,總之,還是謝謝你了!”花楚楚說。
水澈一邊收拾這些錢,一邊說:“如果是水墨幫你付了,你還會還錢給他嗎?”
花楚楚奇怪地看著水澈,說:“這跟水墨有什么關系!”
“他不是從前在商場那么豪氣地說給你買買買,我看你也沒那么見外還很高興啊!”
“誰的錢不是錢啊,就算我和水墨是朋友,我也沒有理由花他的錢啊。”
“那我們是什么?”水澈突然嚴肅地說:“老師和學生?還是室友、同學?”
花楚楚眼睛轉來轉去,發現還真的很難定義誒,如果是朋友,哪有天天打來打去罵來罵去的朋友。
“損友!”花楚楚只能想到這個形容詞了。
“嗯,這個不錯!”水澈收拾完,竟然還當著花楚楚的面,呸了口唾沫,非常市儈的樣子地數了起來。
“180張,正好,肉丸子,你真的不心疼?還是準備把我家的糧食吃回本?”水澈又調侃花楚楚的便當。
“我會從運動會賺回來的!”花楚楚堅定地說!
“噗……”水澈嘲笑地發出一聲。
“怎樣,你信不信我可以用鉛球砸死你!”
“是是是,我信我信!”
“哼,我不理你了!你要洗漱再睡,不脫衣服就睡臟死了!”花楚楚關上門的瞬間,一個抱枕朝花楚楚飛來打在了門上。
水澈看著手里這摞錢,表情立刻沒落下來。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跑去餐廳提前買單,更不明白花楚楚把錢還他,自己這種失落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水墨幫她,她一定會很高興很感動吧……
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