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繡

第二十九章 要挾?

李瑾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娘娘說要我幫忙?”

“嗯。”靜妃仍然是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笑對李瑾,眼中盡是希冀。

李瑾的腦中有些混亂,想起剛剛靜妃對自己提起的話題避而不談,現在又主動請求自己的幫助。

‘這難道是在與自己做交換?’李瑾暗暗心想。

“不知李瑾能幫上娘娘什么?”對于李瑾來說,現在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其實這也是在幫你自己的。”靜妃笑的更甜。

李瑾本能的覺得危險,身體不自覺的遠離了桌子,向外傾去。

“哦,還請娘娘為我解惑。”李瑾恭敬說道。

“近日,我聽皇上在憂心塞外大雪,邊關將士缺衣少糧不說,思鄉之心更重。”說著靜妃的眼神似乎不經意間掃過李瑾的臉頰。

看李瑾沒什么特別神色,接著又道:“雖說前朝就有了隨軍制度,可聽陛下說現在守邊的多為青年將士,大都未婚就趕赴邊關。現在雖然邊關局勢漸驅穩定,可這場大雪怕是要影響士氣。”

李瑾對靜妃這番話十分摸不著頭腦,這樣的軍國大事,哪里是自己能幫上忙的。而且就算是靜妃也無法插手這樣的朝廷政事,何況自己。那靜妃又要自己幫什么忙呢,難道和父親有關?只是父親也僅僅只是工部的一個小小侍郎,又非是在戶部,兵部主管錢糧大事,又能有什么幫的?

一時間萬千年頭劃過李瑾腦中,卻沒一條能讓她找到靜妃的意圖。

雖如此,李瑾仍然保持著表面的鎮靜坐在靜妃對面,恭候著她的下文。

“其實,這件事兒若非是瑾兒,定不能辦的讓陛下滿意。”似乎為了讓李瑾放松警惕,又或者為了讓她更容易接受自己的要求,靜妃并不吝嗇對李瑾的贊美與重要性的突出。

“娘娘直說就好。”李瑾覺得自己精神有些繃得太緊,似乎有些焦躁于靜妃這么不緊不慢的閑話。

“雖然糧草難衣料一時難以籌集,就算京師這里有足夠的錢糧,可運去塞北到底需要時間,而詔書卻是不同,快馬加鞭千里加急送去邊疆數日內也是能到的。”靜妃娓娓道來。

李瑾的直覺卻越來越糟糕。

“所以我想,上奏陛下,為安軍心,為邊疆適齡有功將士在全城布告擇偶。我想能得以安家對于邊關的守將來說也是一件莫大的喜事,自然能鼓舞士氣。可這到底不是小事兒,要知道萬事都是需要一個表率。而瑾兒的出身不低且又與皇室有關,若能主動請纓,這事兒也就水到渠成了。”

李瑾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件事情,聽到一半就已經瞠目結舌,到最后聽說還要自己做這領頭的人,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靜妃分明是要用她李瑾的后半生換她靜妃大義為國之名。可自己在京中的父母又如何,李瑾恨得牙根發癢。只是還沒等李瑾做出反應,靜妃又接著說道。

“瑾兒可能不知,前幾日大將軍進京時陛下動用御林軍將東華門附近的三條街道全部清空,之后除了一些暗中的探子外,那三條街道上便是空無一人。陛下曾憂心忡忡的和我說起過,你竟是和大將軍從城外一起入的城,且在路上私下密談過。”靜妃說著看了看李瑾越來越白的臉色。

“其實,若不是大將軍久駐塞外,且若大將軍更是與朝中眾人都有往來,你與大將軍一同進城也就沒什么了。偏偏是多年未歸的將領在回朝時只與你一人有過接觸,且嚴密清理過的街道你竟能出現在那里,一切都太過巧合。”

聽到這里,李瑾暗暗咬牙,自己哪里知道竟這么“走運”,當時若是在外多貪玩兒一會兒,或者上前去細問那山對面的兩人也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現在是局勢微妙,因此陛下只在暗中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可若是一個不好,時局變換,你豈不是第一個遭殃的?”靜妃看到李瑾眼中神色動搖,立刻又加了把火。

“而且李大人也必定要受此牽連,最后難免不會得了一個滅門之禍?”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靜妃接著又道:“因為你到底是我認下的干女兒,在聽到陛下憂心李府有不軌之心時,我就在勸說陛下。此時,想到這個主意,不僅能為陛下分憂,對你也是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而且若是你主動下嫁塞北軍中將士,雖是嫁入軍中卻又不與大將軍有關,即免了陛下疑心大將軍與朝廷官員勾連,也免去了李大人被陛下猜忌的根源。”

聽到這里李瑾卻是神色一動,眼中憤憤嘴角卻是忍不住掀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道:“靜妃娘娘不用如此危言聳聽,我自認沒做過惹人懷疑的舉動。靜妃娘娘若是想讓我為你掙得這個顯示大德大義的機會,您如何保證父親不會再受此事拖累。”

靜妃沒想到李瑾會是這樣的反應,當下愣了愣才笑道:“好瑾兒,我哪里是要為自己掙得名聲,不過你要非這么想,便隨你吧。”靜妃無奈嘆息后,接著說道。

“瑾兒細想,朝中皆知李大人愛女心切,哪里舍得你遠嫁邊疆。且瑾兒若是同意,我從中作保,瑾兒也可為陛下效力,將邊疆情況密信交于陛下,自然能得陛下信任,哪里還會懷疑李大人有謀逆之心。而且若你能為表率,下嫁軍中,我定勸說陛下三年后輪值時,將你與夫婿召回,一來李大人與我免了思念你的辛苦,二來也省去了李氏一門被懷疑。”

李瑾嘴角的嘲諷的笑意更濃:“靜妃娘娘是看我不常出門,當我是小孩子嗎?”

靜妃不解的看著李瑾,沒做回應。

“若陛下懷疑家父與大將軍有勾結嫌疑,我下嫁軍中便更是難脫干系,到時就算是平常往來書信都會被安個謀逆罪名,哪里能等到三年?而說道我為陛下暗中收集信息,我一個平日只在內宅活動的婦人,能收集到什么信息。且若打探軍中消息,怕是大將軍第一個把我當細作就地正法了,哪里又能容我三年?靜妃娘娘到底打的什么算盤,您直說就好。”

此時李瑾看著靜妃,眼中顯出慍怒。

靜妃一時啞口無言,只定定看著李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