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婦人眼睛一亮,朝著夏曉問道:“你家在哪?”
夏曉一頓,為難道:“阿姨,這個我不能說,不然到時候有人抓我,阿姨要,我就送到你家。”
“好,我家就在這里,你可以來這里找我。”年輕的婦人指了指三米處的房門。
夏曉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大約十來分鐘,夏曉提著雞就敲了年輕婦人的門,年輕婦人一開門,就先看看門外,低聲道:“進來吧。”
夏曉看著晾曬的嬰兒衣服,也知道自己猜測正確了,這婦人應該在坐月子,而且現在家里除了婦人,還有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還有一個嬰兒,竟沒有人照顧。
莫不是婦人生的嬰孩是女兒,遭婆家嫌棄了吧,夏曉心里猜測著。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婦人道。
“我叫石頭。”夏曉一時也想不起什么名字,就直接說了,耳邊就傳來了石頭的笑聲。
夏曉沒有理會石頭,這會專心跟婦人交談,可不想偽裝暴露了。
“石頭,你這兩個山雞怎么賣。”婦人看著夏曉雞籠里的兩只山雞,眼里有些熱切。
“阿姨看著給吧。”夏曉也是想試試年輕的婦人。
“阿姨身上只有票,阿姨用糧票和布票、油票跟你換可成?”年輕的婦人道。
夏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婦人很快就拿了兩張糧票和一張布票還有一張油票給夏曉。
竟還是全國通用的?夏曉一頓,覺得今天賺到了。
“若是還有雞,可以給阿姨送來。”婦人道。
“謝謝阿姨。”夏曉點了點就離開了。
生意的順利,讓夏曉心情飛揚,雖然好奇那個婦人的身份,但夏曉也不會去查根問底的,她們只是一時買賣,現在還沒有必要了解這么清楚。
回了生產隊,夏曉就碰到了董美華,“夏曉,你去哪了,雪華姐在找你呢,而且今天出大事了呢。”
見了董美華神神秘秘的樣子,夏曉道:“出了什么事了?”
“鄭向紅被她婆婆給打了。”
夏曉驚訝,“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聽說高永芳的男人給高稼植介紹了一個對象,是個老師,家里還有錢的,鄭向紅推了,高老太生氣了唄。”
夏曉皺眉,難不成高老太也同意高稼植入贅?
“你不是跟鄭向紅好嗎,還不快去看,這會鄭向紅應該在家里了。”
董美華話一落,夏曉說了聲謝謝,就朝著高家而去。
到了高家,就見到鄭向紅在哭,高稼植在發火,倒沒有看到高國強的人,而高稼興也一臉的怒氣。
夏曉立馬覺得自己來的有點不合適了,不過這個時候大家看著她,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當即打了招呼,“嬸子,你先去擦藥吧。”
夏曉看到鄭向紅的臉嚇了一跳,想著老太太真狠,這是專朝著臉打的。
“媽,你先擦藥。”高稼興道。
鄭向紅朝著夏曉點了點頭,抹了把淚道:“讓你看笑話了。”
夏曉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嬸子還是先治傷吧。”
“怎么不是笑話,整個生產隊都知道了。”高稼植高聲道,可氣怒的不行。
“媽,你蠢啊,她要打你你就給她打嗎,你平時對我們吼聲到哪去了。”高稼興皺眉地看著鄭向紅。
“她是你們奶奶,你爸的媽,我能怎么,要是她氣了個好歹,出了個啥事,我這輩子還能做人嗎?”鄭向紅道:“當年,我倒不給她打,她一暈倒了,全村人罵我的不是。如今她這么大的歲數了,我委屈就委屈一點,只要你爸對我好就成。”
“稼興,你看著家,我去城里問問高永芳怎么把事情傳給李勝美的,那挑事的八婆,真想揍她。”高稼植這會是脾氣很火爆,這個時候賀家兄弟都不在家,不然高稼植都想找賀家兄弟打架了。
夏曉一聽,這事還是李勝美挑起的。
“李勝美欺人太甚了,你表舅舅也護著她。”鄭向紅心里難過的很,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李勝美有人護著,而且高家這邊也認為是她搶了李勝美的姻緣都站在李勝美那邊。
大家都心疼李勝美,她鄭向紅卻成了搶李勝美姻緣的人,鄭向紅心里不是不委屈,但她鬧起來,對她沒有好處,而且想到了那糟心的娘家人,鄭向紅心情更差了。
很快高國強也回來了,看到了夏曉在,臉色有些不自然,夏曉拿藥給鄭向紅擦了傷口,便離開了高家。
高稼興站著就要朝外走,高國強和鄭向紅忙問道:“稼興,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問問奶,她可把我當孫子看。”
“稼興別去。”鄭向紅忙攔著。
“回來”高國強也喊了聲。
“爸,你要和我媽過不下去了,那就離了,我陪我媽過。”高稼興道。
高國強臉色一黑,“說什么呢,像話嗎?”
“我就想著,我媽嫁給你這么多年了,到現在還受奶奶的欺負,當著生產隊這么多的人面,說打就打,也不給我媽一點面子。你是隊長,我媽是隊長的妻,我媽出丑了,你面子上能好看?還有李勝美,天天這樣爭對我媽,你卻和賀表舅護著她,讓她登鼻子上臉,閑著沒事挑著奶找媽的麻煩。”
“誰護著她,你別亂說話。”高國強道。
“你不護著她,這些年,她爭對媽,你可有說過,警告過。她跟你說話,你還應著,還能跟她聊著,你給她好臉色做什么?”
高稼興黑著臉,本來大人的事也輪不到他插嘴的,但實在太過份了。高稼興有時候也對鄭向紅恨鐵不成鋼,但到底是自己的老媽,受了欺負了,他這個兒子如何看的過眼。
但他又不能打高老太和李勝美出氣,而自己媽為什么老受這兩人欺負,高稼興還是怪高國強。
“她是婦女主任。”高國強嘆了口氣,朝著高稼興道:“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我就上賀家跟賀紅軍談談去,你奶年紀大了,跟她計較出好歹也不是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