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七將出鞘的弱水劍收入了劍鞘之中,然后收起飛行法寶,輕輕落在了那座礁島的邊上,與那只巨水隔著礁島四目相對,似乎對它也極為好奇一般,也在打量著它。
仿佛是確認了墨七七對其沒有惡意一般,那只巨水馬用前面已經魚鰭化的前肢撐著圓滾滾的身子從海里頭浮了起來,笨拙而又艱難的爬上了礁島,然后仰著頭朝磨唧唧發出了嗷嗷的叫聲,清脆稚嫩的像是雛鷹鳴叫一般,仿佛是找見了久違的親人一般,親昵而又無辜。
然后努力的挪動著圓滾滾的身子,想要向她靠近,眼睛里頭盡是歡喜的情緒。
墨七七也仿佛被這只單純稚嫩的幼獸給吸引了一般,收斂了周身威壓,仿佛怕驚擾到了它一般,好奇的靠了過去。
等雙方靠近了可以近距離攻擊的范圍之后,肅然間,墨七七抽出了看似仿佛漫不經心握在手中的弱水劍,而那只一直以單純稚嫩可愛示人的巨水馬也瞬間張開了大嘴,嘴里的獠牙復雜交錯,猶如劍鋒一般,閃著冷冽寒芒。
因為早有預料到,所以她倒是也沒有受到驚嚇,心中有些好笑的想著,說起來他們倒也真有點像是認親場面,它是影帝,墨七七是影后,大家都是會裝會演的辛福快樂的一家。
弱水劍噌的一聲,砍在到它交錯復雜的獠牙之上,它的牙齒倒也著實堅韌的很,盡也沒什么損傷,只是弱水劍附帶的劍氣將其嘴邊的皮膚割傷了不少,瞬間變得血淋淋的,像是生吃了一個人一般。
它有些吃痛,發出了嗷一聲慘叫,然后以和圓滾滾的看似笨拙身體不相配的敏捷速度迅速的退下了礁島之中,速度快的真叫人咋舌,這一種妖獸善于依靠外表去騙人,硬碰硬它們不是太喜歡,感覺吃了釘子,瞬間就想逃跑,絲毫沒有一戰到底的感覺,說起來和冰螭還挺像。
那一嘴獠牙何等尖銳鋒利,明明是可以依靠實力取勝,卻偏偏想以賣萌為生,也當真是沒有什么理想。
原本打的就是要它命的想法,自然不可能這么輕易就叫它逃脫,墨七七劍花一挽,圍繞著它周身的海水化為一條水龍,將其束縛住,然后圈子越縮越緊。
巨水馬嗷嗷的慘叫了兩聲,然后渾身肌肉繃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最后它的身量驟然展開,砰的一聲,整條水龍便被震散。
大概也當真是被墨七七激起了脾氣,掉轉身來,不再繼續賣萌了,朝她呲了呲一嘴交錯的獠牙,然后嘴一張朝他吐了一口密集的冰刃,妖獸們放招的時候其實很好辨認,看它張嘴那樣子就知道要使壞,墨七七早有準備,在它張嘴的瞬間,便往旁邊閃去,一嘴冰刃穿過她方才站的位置,蹭蹭蹭的打入了海中,瞬間,附近的海水便被凍上了一層薄冰。
墨七七掃了一眼,還在幽幽冒寒氣的冰面,瞬間興致大發。
說起來好像自從除了當初與葉季陽他們一起進的那個秘境之后,她便極少再有酣暢淋漓的打一場的感覺,有時候也會對戰一下高階妖獸,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感覺差了那么一些,她自認為對敵的時候自然是使出全力,但就仿佛好像自己留了一手似的,這感覺相當的不爽,像是什么東西隔了薄薄的一層壁障,墨七七潛意識里頭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仿佛被人封印的記憶般,想要追究細節的時候,死活就是想不起來,好像模模糊糊看得到你,心中又有感覺,但是無論如何就是沒有辦法具體的勾勒出那個東西具體詳細的模樣。
這感覺真是……就像上茅房上到一半一般,說不上來的憋屈難受。
即便是想不起來,但墨七七是相信自己的感覺的,興許那個秘境之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因為某些原因導致她遺忘了,但是身體的感覺還在,沒有人會喜歡記憶仿佛缺失了一塊一般的存在,若是有可能,她希望能根據自己的感覺,覺出其中的隱情。
就是這股子突然翻涌上來的中二勁兒,墨七七并沒有使用劍氣遠遠的攻擊它,而是揮著弱水劍,一步躍近朝其砍了過去。
她好像并沒有把弱水劍柴刀一樣使用的記憶,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這動作熟悉極了,腦子里沒有,但手感卻甚是熟稔,仿佛很多次她就這么揮著弱水劍反復的劈砍。
因為手感甚是熟悉的原因,她把砍進了巨水馬肥厚的下巴處的弱水劍拔出來,順著熟練的手感,又砍了一劍,把劍當刀使,還真是很別致,她到底是什么時候做過這等有意思的事情,手感熟練至如斯地步,恐怕當時沒少做這事兒吧?
巨水馬本想同她好好較量較量,墨七七的水龍,它的冰刃,本來都像是默認的二人要在法術之上一較高下,誰知道她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提著劍上來砍它……砍了一刀就算了,竟然拔出來在傷口上又補一刀……
巨水馬心里面有點臥槽日狗。
它驚訝而憤怒的嗷嗷咆哮了一聲,但是因為種族天賦的關系,聲音清脆而又稚嫩,絲毫沒有震撼力,興許墨七七覺得它叫得挺好聽,慢條斯理的把劍拔出來又捅它了一刀。
它是真的憤怒了,張大了嘴猛的一口就朝墨七七咬下去,墨七七腳尖一點,輕輕往后掠去,落在了它之前吐的那口冰刃所結的冰面之上。
上下牙咬合發出了咔的一聲脆響,附近的空氣仿佛都被微微震動,可想而知它咬合的力道有多大,實打實是個可遠程能近戰還會控制的好職業,可它就是要白白糟蹋自己的天賦,有著這么好的一身裝備技能,在一擊不中之后,暗搓搓的調轉了頭,又想逃跑。
當然,它的速度,跟體型相比顯得是很敏捷的,但也僅僅就是和它自己肥嘟嘟的體型相比,天道造物,總不可能把所有好處都放在一種生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