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七怎么想暫且就不說了,可這幾只小隊伍里頭的人,他們可能在一開始的時候非常之幼稚,不管是手頭打斗經驗還是其他方面。
可是他們,興許是因為自愿,興許是因為長輩的安排,上了戰場,直面了獸潮。他們對于邊家的歸屬感是很強的,所以對于邊家的長老委派給他們的駐守這一片戰場的這個任務看得是很上心的,也確確實實在為了這個方向而努力成長。
可在他們數次命懸一線,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墨七七壓箱的法寶多,很多次他們都會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無數次的和家族求救,在明明這么悠閑的情況下,卻始終沒有等來任何的音訊。
墨七七因為不是邊家的人,她就是單純的覺得很氣,有點想拔劍把這些閑的人都砍死的沖動。
但是對于邊加的這一群弟子來說,除了氣火中燒,他們更多的是覺得不解和委屈。
是的,很委屈。
在墨七七覺得自己所謂的堅持都像個笑話,在自嘲的冷笑的時候,站在她身后的剩存的十幾個修士,好幾個人都紅了眼睛,不知道為了自己的拼命努力覺得不值,還是為了在戰場上面死去的隊友覺得委屈,亦或者是兩者皆有。
之前在他們打第一架的時候,一直孜孜不倦努力往隊友身上放冷箭的小姑娘,似乎是叫邊元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嚎啕大哭,哭的特別凄慘悲痛,其中的深意,站在他們對面,顯得相當悠閑的一段修士大概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邊的。
縱然因為形容不雅,被人家嘲笑了,也不至于哭的這么傷心不是?
他們不懂,但是墨七七身后這剩存的十幾個修士,個個都心里門清,并且確確實實的感同身受,于是索性十幾個人一起組團開始哭喪。
那是真的在哭喪,相當的情真意切,哭得悲痛欲絕。
墨七七收斂住了笑意,上漲的怒火也壓制了下來,傳聲和他們道:“都起來往后退一退。”
獸潮將至,他們這群殘兵是在經不起折騰了的,看看別人一個二個的精神抖擻,養的白白胖胖,怎么著也不應該再讓他們去努力不是。
他們被現實刮了一個大耳刮子,用行軍打仗的話來說就是已經起了叛國之意,所以也沒有人說要提醒他們一句,利落的跟著墨七七往后撤去。
在他們撤退過后不久,轟隆的獸潮緊隨而至,至于營地的后備組們是怎么應對的墨七七不上心。
可以這么說,別人的事情都和她無關,但是她吃過的虧,她一定要找一個說法。
她心里頭都已經做好了,如果這件事情沒個說法就這么不了了之的話,那她就自己討個說法,正好為獠牙試試刃,就算有兩個元嬰修士又如何,群毆她打不過,埋伏她還是擅長的。
于是她帶著這群人直奔邊家兩個元嬰長老駐守的區域。
戰事到了這個地步,偶爾也會出現不少四階妖獸,并不是每一個金丹修士都能跟墨七七一樣單挑四階妖獸無壓力,所以這兩個元嬰長老偶爾也會被請出場。
墨七七他們到的時候,兩個長老都正好被請出去應對高階妖獸了,不過這一邊到底是上過戰場的,知道其中辛苦的滋味,見到墨七七他們形容狼狽也沒有發出笑聲,見墨七七神色冷冽看起來應該是有事要說,只是讓他在此地稍候,等著長老打完自然就回來了,至于傳訊這種事情是不敢的,擔心怕長老們分神,不過即便傳了,恐怕也沒用,打架的時候,長老們多數都不會接的。
墨七七一干人盤著腿,如同一群要飯不給不肯走的乞丐一樣守在長老的帳篷前。
說實在的,別說是幾個精力不如她的筑基修士,就是墨七七自己也被嘔的夠嗆,盤在這里有點愣,即便是很累很疲憊也沒有瞇著眼睛休息一會兒的想法,一門心思要為這件事情討個說法,否則當真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
幾個修士哭完了,一個個臉上被眼淚抹的更花,邊元慧因為是女孩子,倒是沒有那么多拘束,哭過之后懨懨的湊在她身邊,啞著嗓子問道:“真人,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找一個說法的。”而且是一個滿意的說法,如果隨便給她一個理由忽悠她,那她就會自己動手,給自己一個說得過去的說法。
墨七七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莫怕,一切等二位長老回來之后再說,你們先將體內靈氣恢復好,至于其他的,不用擔心。”
這句話既是說給他們幾個聽,也是說給墨七七自己聽,心里頭再嘔再氣,再想提劍砍人,也得她砍得動才行。
說完之后,她從儲物袋里翻出了一大盆熬好了放在那里沒有時間吃的藥膳,和大家分吃了,然后稍作休息。
不管這件事的定論如何,墨七七之后不會再像之前那么拼命了,講真的邊家又不差她這一個金丹修士,她是為了來練習匕首,鍛煉自己的對戰本能,而不是給邊家賣命,所以這種熬一大盆補湯扔在那里慢慢吃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真的要再像這樣,她情愿自己一個人去散修隊伍那邊單打獨斗,那樣還只是每次上場幾個時辰有輪休時間呢,而不是像這樣無休無止。
等到兩個長老擊殺完妖獸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帳篷前守了兩堆人。
一堆衣衫襤褸,身上血跡斑斑,形容狼狽至極,另外一堆也很狼狽,不過比之前那一堆稍微好一點。
兩隊人馬虎視眈眈,怒目相對,頗有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的趨勢。
在一看清楚形容相當狼狽的那一堆為首的是少族長特別吩咐過,要多加照顧的那位女子,而另外一堆是后備組的一個管事,頓時就大感頭疼,問道:“這是怎么了?”
之前還和墨七七怒目相對的修士頓時臉就垮了,委屈兮兮的湊到長老跟前想要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