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你說的,是真的?”
男人還是不敢相信,枕邊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居然有如此歹毒的用心。
更何況,白薇薇是啥身份,她幾次跟自己提過,她以前甚至叫他多厚待高峰儀,只是他大公無私,不愿意去扯那些裙帶關系。
“叔,我以軍人的名義對你發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
顧建設站得筆直,如同那一晚抓住那個誣陷白薇薇的男人一樣堅定。
男人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唉。”
他這個家,咋變成這樣了?
祁艷紅趕到的時候,顧建設正陪著祁政委出來,里頭祈母已經全部招了,是她安排的人害白薇薇。
那一晚溜門撬鎖的人是個慣偷,她用幾十張糧票收買的,另外四個人,都是隔壁縣城來這里干體力活兒換糧食的村霸。
“建設……”
祁艷紅連走上跟前的勇氣都沒有,顧建設卻站在祁政委身邊,好生打量了她一遍。
比從前穿著一身紅色呢子,蹬著皮靴時候素凈多了,臉色都沒有以前那么嬌艷,可是褪去戾氣的女人卻顯得更柔美,像個女人家。
“進去看看你媽吧,她情緒很不穩定。”
顧建設到底還是顧建設,良言一句三冬暖。
祁艷紅鼻頭發酸:“你聽我說,我媽她……”
“艷紅,進去看一次,然后回家。”祁父無限疲憊,他不曉得造了啥孽家里接二連三的出事。
妻子女兒鬧出來的事,不得不說是污點,下回政審的時候肯定不過關,他準備提前退休。
“爸,你聽我說,媽她有病。”
“艷紅,別胡鬧,進去看看,然后回家,我再說一遍!”
祁政委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
祁艷紅卻無可奈何地把目光投向顧建設:“相信我一次,我媽她真有病,她成天神神叨叨的,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還偷窺我,她十有**是瘋了!”
顧建設很認真的看著祁艷紅:“可是剛剛我們進去談話的時候,你媽很冷靜,說話調理也很清晰,基本上可以說是個正常的人。”
祁艷紅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這該咋說呢?
“她有時候是正常的,可是她有時候就是有點神經質。”
“要不請醫生來看看?”
顧建設問祁父,他這么尊重自己,讓祁艷紅羞愧的低下頭。
“不用了,她啥樣,我還不清楚,她沒病,就是心病!”
記仇記到做出這種事情來。
“艷紅,我看你還是回去吧,你媽要是有病,看守人員會申請就醫的。”
顧建設好言相勸。
祁艷紅一下子無計可施了,這下,顧建設也不幫她了。
咋辦呢?
她急得直冒汗,忽然一下子奔出去。
“唉,你去哪兒。”
祁政委還沒問出口,女兒已經飛奔離開。
顧建設望著那抹瘋狂飛奔的背影,若有所思。
難道監獄對一個人的改變真的這么大?
祁艷紅跪在鋪子門口的時候,白薇薇和高峰儀剛吃完飯。
看見她,眉毛皺得快長到一起去了。
當初這個刁蠻的女人對他們的生活造成了多大影響,他們到現在還忘不了。
“祁艷紅同志,請你離開。”
白薇薇又說了一遍。
祁艷紅還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神情凄楚的望著她:“白薇薇,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不對事情,對不起你和高營長,但是這一次,你們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放我媽一馬,她真的有病,她需要看醫生,不然以后會越來越嚴重的。”
“你媽有病你應該去找你爸,我們無能為力。”
高峰儀一句話戳中要害,祁政委都不管,他們能做啥。
他們還是受害者!
“你們……你們要是愿意幫我一次,我這輩子給你們當牛做馬。”
祁艷紅急了,啥話都說出來。
白薇薇冷笑:“不敢當,怕你哪天拿開水燙死我。”
當初高峰儀只不過挖了一些野薔薇種在她那塊菜地的周圍,她就狠心去借開水瓶來把它們全都燙死。
“這……”
祁艷紅被噎得面紅耳赤。
“你走吧。”高峰儀無奈下逐客令。
他也不想看一個女人家在這里跪著,顯得他和白薇薇為人刻薄。
“高營長,有件事我想我該告訴你們。”
祁艷紅忽然站起身,她捏緊拳頭,咬牙,準備拼死一搏。
母親因為她入獄,心里慪氣,已經成了瘋疾。
她要是再不救救母親,還算人么?
“我不想聽。”
高峰儀拒絕的很干脆。
白薇薇卻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隱藏這么久的心事,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了。
這一回,高淑惠可跑不掉了!
“慢,讓她說。”
白薇薇扯了一下高峰儀的袖子。
祁艷紅抿唇,深深看了白薇薇一眼,她心知白薇薇這是曉得自己要說啥,利用自己對付高淑惠,可是現如今,又能有啥更好的辦法?
“高營長,一年多以前,我派人誣陷你妻子,結果被抓了,但實際上,兇手并不只我一個。”
高峰儀挑了挑眉,腦海里閃過幾個名字,蘇茉莉,又或是那個夏桂?
總不就是大院兒里那幾個喜歡惹是生非女人。
“你一定想不到,是你妹妹,高淑惠!”
一句話,震得男人身形抖了抖。
高峰儀不敢相信,淑惠?
祁艷紅瞳孔幽深,語氣悵然:“那時候她設計分開了我和建設,我很恨她,可是她忽然自己送上門來,說要幫我找機會除掉你妻子,然后介紹我跟你母親認識,讓我得到你母親和她的喜歡,你就算不喜歡我,也十有**會娶我。”
這么直白的把對男人的企圖說出來,高峰儀除了尷尬,剩下的,只有滿腔發不完的怒火。
“繼續。”
男人咬牙擠出倆字。
祁艷紅一鼓作氣,把那點事全都倒了出來:“是她給我出主意,先在外頭傳謠言,然后再找人來騷擾白薇薇,等輿論到了一定的程度,再貼上一張大字報,軍區大院兒關乎軍人部隊名譽,只要部隊來干涉,到時候白薇薇就算不離婚,也得受不了跑回m城,等她跑回娘家,你身邊就空了,想趁虛而入就變得簡單多了。”
白薇薇好像聽到高峰依牙關在響,想來是恨得咬牙切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