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關你事?”
陸少東從她身后將她徹徹底底摟住。
“我要是一輩子不結婚,你內疚不內疚?”
藺婷婷憤然搖頭。
陸少東朝她脖子吹了一口氣,“你看看,就是因為你這么沒有良心,所以我才會一把年紀沒有結婚。”
“哼,不關我事。”
藺婷婷是無論如何講不過他的,但是她就是咬死了這句話不松口。
陸少東無奈皺了眉頭,“行吧,你怎樣說都行,反正從現在開始,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這時,女人卻沉默了,沒有聲息。
陸少東眨了眨眼,這就算默認了?
他一高興,興奮地整個人又纏上來掰過她,本來就不著一縷的女人這時又成了他手中玩物,任他搓揉捏癟。
然而正當他準備湊上去一親芳澤的時候,藺婷婷的食指伸出來按住他的唇,“我先跟你約法三章!”
“別說三章,三十章都行,快說!”
男人在這種時候都是一樣的德行,急色。
藺婷婷微微垂下眼。
陸少東急了,“別磨磨嘰嘰的,你看你,跟那個高峰儀還真是神像!你倒是學學他老婆!好的不學!”
藺婷婷被他批評得氣極,臉登時通紅,“你……你走!”
陸少東趕緊攬緊她扶一把歪,“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你咋樣我都喜歡,你愿打我愿挨,你說吧,什么要求我都答應。”
藺婷婷收斂了怒容,這才認真睨著他,“第一、你要對我父親說明整件事情并向他和我爺爺道歉。”
陸少東點頭,“行!我先給他寫信,等他接受了,我再打電話問候,說通了咱們上門拜訪。”
藺婷婷滿意了,才說第二點,“第二、你要寫信向志平家里致歉。”
陸少東猛然打了個機靈,好笑地睨著她,“謝志平?他也配?”
“你……你不要再說他壞話了,都已經……都已經得了……”
藺婷婷收斂了聲色。
可是陸少東何等精明,他還是聽出來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藺婷婷,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陸少東狠狠咬牙,到現在她對他還有歉疚。
對自己那么狠心,說走就走,孩子生下來幾年,要不是白薇薇跑到深圳來無意間發現,繼父都有了。
“少東,別說了……都過去了。”
藺婷婷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陸少東氣結,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無計可施。
她道德觀念太重了!
看他岳父教的什么鬼!
好好的女兒教出來像個道德先生!
“行行行,只要你跟我回去領證結婚,你家里那邊心結解開了,我們穩定生活五年,我就給他認錯,咋樣?”
陸少東何等精明,設了一堆條條框框,想要他給那個王八蛋道歉?沒門!
藺婷婷皺起眉頭,“五年……”
陸少東故意搶占上風,“怎么?五年都不行?萬一結婚沒幾年,你一個不高興,人又跑了,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損了顏面?”
“我不會……”藺婷婷解釋不清,她跑過一次了,有了前科,似乎是她的不對。
“到時候再說,先觀察,以待后效。”
緊接著出來的緩兵之計,讓藺婷婷終于猶疑地點下頭,貿然讓他給謝志平道歉似乎是不太好,他那么要面子的一個人,怎么能忍受隨便地威風掃地?
自己也太不顧他的感受了……
藺婷婷自責起來。
陸少東瞅著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心疼自己,心情大好,親了她臉蛋一口,“最后一個條件,說吧。”
藺婷婷重新抬起眼,一本正經地睨著他,眼神里閃爍著期待猶疑和一點點的緊張。
“別怕,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生氣的。”
陸少東大男子主義比高峰儀更甚,畢竟是獨生子,被陸振華給慣出來的。
他對藺婷婷的愛表現在,無論她說什么,他都可以包容不生氣。
這是多么愚蠢而狂妄的愛,可是在這個年代,卻顯得彌足珍貴。
他只是思想未經受開化而已,他的愛依然是真誠的,克制自己的情緒,忍痛擠壓出來的心臟捧到她面前任她褻玩的真誠。
他只說,他不會生氣的。
他卻忘了,她也并不怕他生氣。
她不是仰仗他的鼻息而活的女人。
藺婷婷搖了搖頭,“少東,不管你生氣不生氣,我都要提前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你愛上別人了,啊不,甚至于,你只是在肉體上或是在言語上同他人發生親密接觸,我都會徹底與你斷絕婚姻關系,絕不食言。”
說完,她自己低下頭,“我知道這對你很苛刻,你跟我父親一樣,你們是一樣的人,我不該這么要求你,可是……你也不該來招惹我的啊……”
說到最后,她聲音里滿是嘆息。
陸少東目光灼灼地攥住她的手腕,這是給自己洗白的好機會,他怎么能放過!
上次被她老爹一壇酒黑得不清,這次一定要說清楚。
“我發誓,我這輩子只愛你敬你一個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
藺婷婷感動地抬起頭,她眼睛里波光閃爍,宛若一張白紙一般的純潔。
若說她跟白薇薇哪里區別最大,大約就在這里。
白薇薇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是真的被江春紅給慣壞了,哪怕受過家道中落孤身一人的苦,也改不了那個公主病。
高峰儀待她是獨一無二的真心和愛護,可是她卻遠遠不夠滿足,她需要更多更透明的源源不斷永不變質的愛,因為她貪婪,所以不滿足,因為不滿足,所以沒有沒有安全感。
相反,藺婷婷在感情上要簡單的多,她沒有得到過多少直白的關愛,父親和祖父都是男人,只會用嚴厲刻板的問候來關心她,早年喪母的經歷,讓她失去了母親那種直白纏綿的愛。
“我從前荒唐,茍、且度日,整天玩世不恭,要么是為了跟我父親作對,要么是痛恨老天宣泄報復,除了你,你是不一樣的,你對我而言,是不同的。”
陸少東埋在她頸窩里,眼睛微熱,“你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