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雯非要跟高富帥較個高下,可惜沒多久,媽媽還沒有回來,倒是薇薇阿姨和高叔叔把高富帥給接走了。
說起來,她心里就更嫉妒高富帥了,他不光有媽媽,還有爸爸經常回來看他。
高峰儀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白薇薇照常去公司上班,孩子就留給朱媽照顧。
一晃兩天過去了,老板和戴恩澤還是沒有回來,白薇薇覺得身心疲憊,她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手底下的一堆單子,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不曉得老板和戴恩澤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可是她知道,她不可以去找高峰儀插話,這種事情她不想讓高峰儀扯上任何關系,在她心里面,事業什么的,都比不上高峰儀的安全重要。
禮拜五,戴恩澤回來了,帶回來一個不幸的消息。
老板受了風寒,拖著沒治好,現在還在醫院里,打完針剛剛回家了。
白薇薇和任新月約了第二天去看他。
不知道為什么,白薇薇總覺得自己很抵觸接觸這個奇怪的男人,雖然他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跟自己差不多大,可是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總能給她帶來一種不安的情緒。
禮拜六陽光明媚。
白薇薇跟任新月合伙買了香蕉橘子橙子,還有抱了一束花,是康乃馨。
公交車快要到老板的住所時,任新月忽然從公交車的車窗里看見一個女孩子跟江倚君并肩走在一起,兩個人還不時耳語。
她頓時就炸了:“薇薇姐,你先去吧,我要去問他!”
“月月,這不合適吧?”
白薇薇詫異,真要是女朋友,她這么貿貿然殺到他面前也說不過去。
誰知任新月就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的,非要殺過去,公交車一停下來,她就奔下去。
把白薇薇一個人留在車上,她拎著果籃抱著花,無所適從極了。
潘書峰家就住在一個小區里面,周圍都是一大片民居,綠化做得很不錯,熱帶菠蘿蜜芒果樹還有香蕉樹芭蕉樹密布。
不過他家里的門真是難開,她在門口站得快要石化了,差點就要把東西一放,人走掉的時候,門開了。
男人瞇著小眼睛,腦袋上貼著一塊濕毛巾,望著門口的人:“薇薇?”
他口氣里猶疑不定。
白薇薇潑辣道:“不是小白嗎?”
她郁悶得狠,一直以來,拼命在他面前顯示潑辣粗野,可是他好像就是沒感覺似的,該咋樣還是咋樣。
“真的是你。”男人釋然一笑。
白薇薇盯著他的眼睛,“你眼睛?”
男人聳了聳肩:“你知道的,審訊開臺燈照人,我這眼睛算是徹底廢了。”
他說得夸張了些,但弱視總歸是更嚴重了。
“不好意思。”
白薇薇垂下頭,要不是她招來了那個秦向前,他也不會被帶走去審訊。
不曉得秦向前審訊個什么東西,沒準兒就是幫著高峰儀在給這個小白臉敲警鐘。
這個老板長得太白凈了,還有錢,是頂有魅力的。
“不關你的事。”
男人說話果斷:“進來說話!”
白薇薇卻要拒絕,“額……我把東西放下就走。”
她一個人,才不跟他獨處,雖然他的確很可憐。
“嗯。”
他讓開一條道,讓她進來,白薇薇剛把果籃放下,那束花還沒插進別人餐桌的瓶子里,咚地一聲,男人倒在地上。
“潘總!”
白薇薇趕緊去扶,等她勉強把人拖著搬到沙發上,再一摸,哎喲,還在發燒。
她從茶幾上面找到了幾盒藥,準備倒點開水喂給他吃,結果開水瓶里根本就沒有水。
她去廚房燒開水,才發現那些餐具沾滿了灰塵,這是多久沒開鍋了?
拎著水壺去廁所接水還發現,廁所的桶里面都是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兩雙皮鞋,領帶,各種亂七八糟。
神呀!
這就是單身王老五的生活!
白薇薇在內心號叫,她三下五除二把水壺接好之后,放到廚房的煤氣灶上面去燒,然后趕緊去廁所幫他擰了一把濕毛巾蓋在額頭上,掖好被角,再去廁所洗那堆臟衣服。
當然了,那堆臟衣服不光是外衣,還有內褲,人家還蠻愛干凈的,三天換一套外衣,天天換內褲和襪子,一點也不糙。
白薇薇光是數數就看出來了。
有力氣換,咋沒力氣洗!
“人隨其貌,軟飯精!果然是小白臉!”
“懶蟲!”
“手殘國國王!”
她都沒給高峰儀洗過多少次衣服,倒還給他一口氣洗這么多。
一個小時過去,她把衣服在陽臺晾曬好,期間已經給他喂過藥了。
曬完衣服再去看他,好像隱隱有點要醒過來的模樣。
白薇薇于心不忍地看了他一眼,跑到對面鄰居家里借了點面條借了一個雞蛋,硬塞給別人兩個大橙子,水果可比面條值錢呀。
她把碗和鍋筷子都刷了一遍,再去煮面。
深深地懷疑這個男人是太久沒吃飯,被香味給熏醒的。
白薇薇端了面條到他跟前,用筷子挑起來,一口一口地喂他。
“你真好,薇薇。”
男人嘴里就擠出一句話。
偏偏白薇薇還解釋道:“你是老板,我是員工,你是因為我搞成這個樣子的,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男人也沒力氣去跟她爭辯,老老實實吃面條。
他在審訊室的地板上睡了幾個晚上才把自己搞成這樣子,要不是病了,還不一定放他出來。
不過,能夠得到她這么精心的照顧,他一點都不后悔,反而還有點高興。
他吃完飯,藥性也差不多在發揮,整個人恢復了一點力氣,勉強撐在沙發上坐著。
白薇薇去廚房洗碗,她洗刷刷地投入,完全沒察覺到什么時候,一雙手臂纏繞住自己的腰。
“潘總!”
她聲音很重。
可是男人卻虛弱地把腦袋擱在她肩上:“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對我這么好。”
“放開我!”
白薇薇厲聲道。
男人卻不放:“你記得我吧?你記得我嗎?你什么時候才能記起我……”
“你到底在說什么?”
白薇薇佯裝鎮定。
可是男人還是將腦袋擱在她肩上:“我想說,你在害怕……什么?”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拿著抹布的手臂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