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軍嫂馭夫計

第539章: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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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衛國眉毛皺成了一團,這可是新出土的戰國編鐘,都沒有對外開放,冷暮雨要不是先前跟這里的老頭子認識了,額外被邀請,恐怕也看不到這個玩意兒。

“暮雨,你別慌,讓人家說說。”

楊衛國的眼神瞥向那幾個工作人員,四五個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雖然,都認為檢測出來的結果的確是戰國年代的,可是……難道不是諸侯國王的編鐘?

大年初三一整個上午,省博物館加緊檢測,最終在中午的時候得出結論,這的確不是諸侯王的編鐘。

或許只是個受寵的卿大夫所有。

至于那個刻痕,就像冷暮雨所說的,那是個假的,是人為刻上去的。

這下可就奇怪了,之前因為有兩次截獲文物走私案,所以政府對這方面還是很重視的。

這個編鐘一個星期前才剛剛出土,到現在才運到這里來。

如果那個諸侯王墓穴沒有問題,那么,有問題的就是這個編鐘本身了。

大約,盜墓賊在偷走真正的雄鐘之時,還順便把另外一個規格的編鐘刻了花紋,偽造成墓葬完好,沒有被盜掘過的假象?

經過楊衛國一插手,整件事頓時鬧大了。

M城碼頭戒備森嚴,熊樹成直接從家里趕回部隊,嚴令看守好碼頭過往貨船。

高峰儀是在晚上接到消息的,他原本與白薇薇在岳丈家歇下,今晚不回自己家。

可是得到碼頭戒嚴的消息后,左思右想,還是跑到陸家,扯上陸少東,趕到碼頭去看看。

沒有陸少東,他根本無法沾m城軍務的邊。

“檢查啥玩意兒,你咋知道他哪天運走?沒準兒已經運走了。”

陸少東打了個哈欠,這大半夜的,碼頭守得死嚴死嚴的,根本不會出問題。

“我看,真的鐘早就被運走了,你想想,它本來就是被盜掘了,那說明真的鐘出土比這個破鐘要早,其次,這個破鐘都已經到了博物館兩天了,那真的鐘正常情況下到了哪里?”

江面上霧氣蒸騰,探照燈掃來掃去,陸少東手里的手電筒搖晃了一下,忽然刷地一下打在一個人的臉上。

“嘖嘖,這可咋辦?”

高峰儀錯愕地看著來人,“這是……?”

“周師長。”

“陸少東,你自己應付吧,我家里還有事。”

說完,高峰儀裹緊軍大衣,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陸少東一個人站在寒風里,凌亂得狠,王八蛋,被他害慘了!

“少東啊。”

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身軍裝嚴陣以待朝他走過來。

“出了啥事啊?”

陸少東皮笑肉不笑:“沒啥事,這不是吃了飯,不消化,來江邊遛遛彎兒么?”

“遛彎兒?這十一二點的,挺有雅興!”

周師長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哎呀,聽說省博物館那邊出事兒了,我就尋思著呀,能不能給咱們m城來個梅開三度!”

“你說,能不能啊?”

陸少東挑了挑眉毛:“能,肯定能!”

熊家,這個時候燈居然還詭異地亮開。

高淑惠坐在燈下,鴛鴦交頸的紅雙喜鏡子里,一張臉平凡卻有神。

旁邊睡著的是個頭發花白了的女人,一兩年衰老成這個樣子,指不定心里有多不快活。

熊母的眼睛睜著,她睡不著。

“每回樹成忽然走了,家里就剩下我跟你,好多好多我的心事,你比樹成還知道的多。”

高淑惠起身,給她掖好被角:“細想一下,我對我媽,都沒有這么好過……也算是,報答樹成了……”

她說完,眼角忽然劃下一滴眼淚。

因為有個男人曾經跟她說過,“淑惠,我對你的好,是不要報答的。”

心甘情愿,所以不要報答。

“這么多年,我怨恨老天不公,怨恨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卻等我放棄了,一切又朝我涌來。”

女人的聲音幽幽的,恍若隔世。

“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就錯過了呢?”

錯過了什么?

白薇薇的友情,母親兄長的親情,還有……熊樹成的愛情。

“事到如今,不能說不后悔,可是……”

卻又很難說哪里后悔,畢竟,她陰差陽錯的,認識了熊樹成啊!

明明不屑一顧的人,卻原來天長日久的種植在了心理。

夜風拂過,微冷。

她從衣柜里拿出一床嶄新的棉被。

當年,白薇薇送她一堆上好的嫁妝,她尚且覺得人家在討好自己。

可是,等自己嫁了人,才曉得,嫁妝,不過是隨著自己心支配的物件,身外物罷了。

熊母身上又蓋了一床厚厚的棉被。

“不知道下一個女人會不會像我這么照顧你。”

“好好保重,我會……”

會保佑你!

路燈下,一身軍裝的男人瘋狂奔跑,他嘴邊的熱氣剛一出嘴,就飄散無蹤。

剛剛離開家,去碼頭營地,卻忽然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個折疊的信封。

她的字自有一股風流,是難以模仿出來的筆跡。

那張紙上甚至有她身上肥皂的香味,那么愛干凈的女人,大約也是認為自己不干凈罷了。

不必驚訝,不必悲傷。

我欺騙了你,婚姻不過是個長久的騙局。

東窗事發前,唯有我先抽身,才好保全你……以及……我的家人!

她總是話少得可憐。

即便死訣別前,話依舊少得可憐。

他早該想到的!

早該想到的!

她忽然去部隊看望他,拉著他聊天。

那艘設有暗層的貨船,里面一定裝著走私貨物。

他拿著記錄表看的時候,她卻在一旁插嘴,來了一通懸浮理論,硬是將那艘船下沉的尺寸解釋通了。

她還幫他收拾軍事資料,各種文件,無微不至。

她那么聰明,記性好得叫人發指。

“淑惠!”

男人伏在門前,恰好女人走出房門,背后是屋內的一片光影。

堂屋燈未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約都看不太清彼此的表情。

“樹成,你回來了。”

像是平時每一次的呼喊。

然而這一次,別樣虛弱。

毒藥,在胃里發酵……

“為什么!”

男人聲音暗啞,被欺騙的憤怒卻抵不過被拋棄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