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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響。
男孩只覺得自己被雷劈中。
腿廢了?那自己還怎么上軍校?
他當軍人的夢想還沒開始起飛,翅膀就被折斷了。
“姑婆想了很久,不打算隱瞞你,你媽媽最近在深圳出差,還不知道,你爸爸正是見不到人,孩子,你一定要挺過去,人生還有無數種可能。”
高富帥腦袋嗡嗡嗡響,幾乎什么都聽不到。
老人嘆了口氣,心知孩子還太小,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罷了。
一晃過去二十多天,此時正是七月初頭,高富帥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自己杵著拐杖可以自由走動,他不想再霸占醫院床位,想申請出院,把資源留給需要的人。
陸院長批準了他的申請。
打電話給他舅媽藺婷婷來接他。
藺婷婷趕到醫院時,高富帥的病房空無一人,她到處去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人。
反倒是醫院前臺接待的小護士遞給她一張疊好的便條,上面寫著:“姑婆,舅媽,你們不要找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等我想明白,我就會回來。”
“不好,帥帥!”
藺婷婷慌忙跑出去追,可是醫院外面公路兩邊四處無人。
高家和陸家一下子全慌了,這孩子剛剛遭遇了人生挫折,一下子離家出走,這還得了?
偏偏無巧不成書,這一晚,又是雷雨交加,江灘洪水警戒線持續攀升。
高峰儀和陸少東指揮搶險救災不知有多少個日夜不眠不休,與家里徹底斷絕了聯系。
高富帥發生的事,他們一概不知。
陸院長被醫院里的事情纏住,唯有年邁的文秀和藺婷婷兩個人心急火燎地找孩子,還不敢讓白薇薇知道,怕她匆匆趕回來再出點什么事。
涂菲媛撐著一把大傘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她看見前面水坑里昏倒了一個人。
“同志,你醒醒,你醒醒。”
她推了推,等把人翻了個面過來一看,才發現很面熟,不過她有點臉盲,這些日子見過不少人,早把高富帥這么一號人給忘記了。
高富帥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舊的屋子里,這里很像m城南湖那一片農村大面積連貫的平房。
屋里的陳設很破舊,家具老舊,紅雙喜洗臉盆跟他奶奶文秀家里那個差不多一樣老氣橫秋,椅子桌子缺胳膊斷腿,沒有冰箱彩電這種電器,只有個熨斗,看起來還是用了七八年的樣子。
“嘶……”
他捂了捂腦袋。
這時,一個人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杯水。
“你醒了?”
涂菲媛驚喜出聲。
高富帥抬眼一瞧,咿……是她。
“來,喝點水,把退燒藥吃了吧。”
女孩把一盒藥遞給他。
高富帥接過杯子和藥,翻過來看背面的生產日期。
涂菲媛好像察覺到他的意圖,解釋道:“沒有過期的,我在衛校讀書,馬上就是實習護士啦,這藥是新鮮日期的。”
“謝謝。”
男人拆開盒子挖開一粒丟進嘴里,和著水吞下去。
女孩看著他吞藥時,抬脖那小麥色的脖頸,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眼睛都迷花了,好帥呀!
高富帥喝完藥,把杯子和藥放到一邊,躺回被窩里,“是你把我救回來的?”
“嗯。”
涂菲媛笑瞇瞇點頭。
高富帥打量了她一遍,一頭學生頭,淡而順的眉,圓溜溜的眼,小巧的鼻子,肉粉色飽滿的小嘴,恰好又是個包子臉,談不上很漂亮,但絕對是個小可愛。
只是身上穿的衣服土里土氣的,露出來的兩只手肉嘟嘟,是包子手,看起來人還微微有點胖。
“謝謝。”
男孩低頭,不著痕跡地說了一聲。
涂菲媛樂得跟花兒似的,“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高富帥在心里認可,自己把她背上岸的,她把自己救回家就算報答了。
“你……”
男孩太陽穴還是有點作疼,腦袋昏昏沉沉,不過他記性相當好,“你的本子,我還沒有給你。”
涂菲媛瞪大眼,“本子?你怎么知道?”
她捂住嘴,隨即好端端打量了他一遍,這么高高壯壯噠還帥帥噠,難道……
“難道你是那個解放軍叔叔!”
天啦,原來他真的十八歲,那晚在夜色里面,她沒看清,總覺得他像個小老頭。
“咳!”
高富帥挺直了胸膛,那已經是他唯一的驕傲。
“……呵呵,請問怎么稱呼你?”
涂菲媛眼睛亮晶晶的,人雖然看上去傻乎乎,但是眼神清澈真誠。
高富帥并不討厭她腦袋缺弦這一點。
“我叫高……”
他咽了口唾沫,“高寂簫。”
那是他奶奶文秀給他擬字,媽媽給他取的名字太滑稽了,從小被同學嘲笑到大。
妹妹的名字雖然滑稽,但是她的確長得很美,很白,坐著座位上不愛說話,文文靜靜的,女老師喜歡她,排練舞蹈詩歌演講都要找她,女孩子喜歡跟她玩,就像喜歡一個洋娃娃,男孩子就不用說了,看見她就害羞得說話緊張結巴。
可是他呢!他是靠實力生存的男銀哎!
長得白白凈凈高高帥帥的,本來就會被誤認為奶油小生,幸好多年來打架從不手軟,才有一點威信。
可是那么多兄弟,這個叫忠哥,那個叫濤哥,輪到他就成了帥哥,一叫就想笑場好嘛!
“高寂簫?那幾個字啊?”
涂菲媛眼睛探究性地掃向他的臉。
高富帥被望得特別不自然,咽了口唾沫。
“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哇,好有詩意!你不僅是英勇的解放軍,而且連名字都這么美好。”
涂菲媛羨慕得不得了。
高富帥依舊本著那張爸爸遺傳的冰山臉,但是嘴角若有若無的抽搐了一下,顯然還是微微得意。
“唔,話說現在洪水未退,你怎么在水坑里被我撿回來了?對了,你的腿好像不方便,我把你的拐杖放在門邊在,你是受傷了嗎?”
女孩緊張兮兮地拽住他的胳膊。
大夏天的高富帥本來衣服就被她給脫了,打赤膊躺在被子里,猛不丁手臂肌膚被女孩滑膩柔軟的指尖碰觸,觸電似的抽回來,“嗯,受傷了,暫時征用你這里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