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看著景茹蘭這番無賴的樣子,嘴角抽了抽。她除非使出蠻力推倒景茹蘭,否則她甭想要回自己的胳膊,不悅的擰眉。
景容突然伸手按在了景茹蘭的胳膊上。
卓楠抬頭看著景容的側顏,云淡清風。
在低頭看著景茹蘭面向蒼白變色痛苦的臉,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
秋氏低叫一聲。“景容!快放開你妹妹!”
景琰也一臉焦急的樣子滿臉心疼的看著景茹蘭。
景茹蘭疼的臉色都微微扭曲了,卻仍然倔強的不肯松開卓楠的胳膊,祈求的看著她。“……嫂嫂,求您帶我去,就……這一次!”
“……好。”
秋氏一喜,卓楠這是答應了!咦,聲音不對!
卓楠眸中閃過異色看著突然應下的景容,剛才答‘好’的可不是她!
景容松開景茹蘭的胳膊,嘴角勾起奸佞的邪笑。
景茹蘭看著景容滲人的笑容,打了個哆嗦。“謝……謝大哥。”趕緊松開了卓楠的胳膊。
景容轉身的剎那間扔出一只白玉瓶掉落在景琰的懷中,大踏步離去。
卓楠瞥了一眼景琰懷中的白瓷瓶,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刻意的聞了一下,發現是她曾經用過的一種祛瘀消腫的藥膏。追逐著景容的背影,快速的追了上去。
景琰上前一步走近景茹蘭道:“快讓二哥看看你的傷勢。”說話間拔出了白瓷瓶的木頭塞子,一股藥香撲鼻而來。
景茹蘭把寬大的袖子往上輕輕一拉,露出雪白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青色的掐痕,顯眼異常。
秋氏一看,心疼的眼淚直在眼眶里打滾。“你大哥出手也太重了!”
景琰皺眉露出心疼的眼神。
景茹蘭疼的很想哭,卻強忍著,萬一哭花了妝容她就去不成太子府了!生怕景容跟卓楠走了不等她,催促道:“二哥,隨便上點藥就行,快一點。”
景琰用手指挖出一點藥膏涂抹在傷患處。
景茹蘭疼的想躲閃卻強忍住。
秋氏拿出手帕見到景琰上完藥膏立刻用手帕包住她的患處打了結,放下她的袖子遮掩的嚴嚴實實不露痕跡,趕緊催促道:“你們趕緊去!記住娘親的話,景琰跟緊你大哥!茹蘭跟緊你嫂子!抓住一切機會認識太子、公主!”
“娘,我們走了。”景茹蘭打了聲招呼,迫不及待的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扯著向秋氏行禮的景琰快速的離去。
來到景府大門口,看到有兩輛馬車停在大門外。
只有卓楠一人站在大門口等著他們兄妹二人,不見景容的蹤影。
景茹蘭沒見到景容見到卓楠還在,頓時松了口氣。
卓楠斜睨了她跟景琰一眼,抬頭看向第二輛馬車道:“沒準備多余的馬車,你們要跟著去就跟本夫人的婢女同乘一座馬車。”言外之意,不愿意就別去。
景茹蘭咬著唇,看著卓楠丟下這句話上了第一輛馬車。不甘心的眼神投向第二輛馬車,見到親自駕車的竟然是青壹,頓時覺得身份又高貴了起來。
扭頭看向身旁的景琰。“二哥,我們上車吧。”
景琰點頭。
兄妹二人走到馬車旁。
景茹蘭看著高高的馬車犯難了,既沒有馬凳,也沒有車夫肯當馬凳,她該如何上去!
眼角余光偷窺了一眼大刀金馬而坐的青壹,背后背著一柄青劍,整個人如出鞘的寶劍。
這樣的人即便給她當馬凳,她也沒膽子敢踩!
景琰突然道:“我先上去。”
“……好。”景茹蘭讓到一邊。
景琰畢竟是男子,力氣比景茹蘭大,也比景茹蘭高一個頭。雖然姿勢難看,卻也勉強爬上的馬車。上了馬車之后把手伸給了景茹蘭,硬是把她給拽了上去。
幸虧景茹蘭長的嬌小玲瓏不重,否則換成景茹梅,景琰必是被拉下馬車……。
兩兄妹進了馬車之后,看見青舞跟青管家已經占據了左邊的位置。
景茹蘭率先默默無聲的坐到了右邊的位置。心中發誓今日所受的委屈早晚有一天要加倍奉還!
景琰見到青管家眼前一亮,但是顧忌著馬車內還有妹妹跟青舞在,只是朝著青管家跟青舞笑了笑,隨即坐在景茹蘭的旁邊。
馬車緩緩而動,開始加速。
第一輛馬車內,卓楠看著景容忽然問道:“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景容拿起卓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把玩,嘴角勾起邪笑。“有些人妄圖攀龍附鳳,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畢竟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不見棺材不落淚。”
卓楠:“……”在心中默默的為即將倒霉的景琰兄妹默哀幾息功夫。
景府大門口,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看著兩輛馬車離開,露出羨慕渴望的小眼神看了許久。
直到守門小廝不耐煩的提醒了她第三次,這才失落的邁著象腿,拖著肥胖的身軀轉身回了景府。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在了太子府門口。
卓楠下車之后看著太子府的府邸大門敞開,兩名帶刀侍衛守在大門口的位置。
幾名小廝從府內走了出來,手中提著燈籠,還沒天黑已經掛起了燈籠。
景琰跟景茹蘭下車之后立刻謹記秋氏的話,緊跟著景容和卓楠的身后。
青舞跟青壹走在最后頭。
而青管家提前走到守門的侍衛跟前,拿出來了請帖。
侍衛過目之后立刻放行。
景容牽著卓楠的手踏進太子府,立刻就有一名侍女前來領路,把他們一行人領去了正廳。
一路上到處都是仆從忙碌來回穿梭的身影。見到他們這行人哪怕不認識也知道退守一旁讓行。
卓楠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太子府的景致,不愧是太子府,處處雕梁畫棟透著大氣奢華,景色迷人。
踏進正廳的院中,看著擺下的宴席,很多人已經落座。
侍女根據請貼上的官職跟身份把景容跟卓楠帶到了太子府事先給他們安排好的位置上。
可領到了位置,侍女犯難了。請貼上只寫了邀請太府寺卿跟夫人,自然只安排了兩個座位。
景容什么話也沒說直接落座。
景琰跟景茹蘭頓時有些尷尬的看著只剩下唯一的位置,滿臉通紅。不禁抬頭看向對面的宴席上,很多世家公子、大臣們身后站著小廝跟婢女,難道他們要像下人一樣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