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偉拿進來了陳冉新招的筆錄。
同時從臨省傳喚過來的孫賢文到了。
程岑接過余小偉遞過來的筆錄,飛快翻看一遍遞給云泰然。
云泰然放下手的資料接過,飛快看了一遍,將之遞給秦雙雙。
秦雙雙看后再將筆錄遞還給程岑。
陳冉先前的招供,整個事件都是只針對齊洛,一開始說是他自己的計劃,后來又說是神秘的策劃,對于后面的發生的黑衣人的出現將宋逸擄走都一概不知。
在他的故事里,僅提到了孫賢文對他的勸導跟企圖巴結上宋逸的心思。
但在新的招供里,他提到了更多關于孫賢文的內容。
其實綁齊洛去城北舊郊倉庫引宋逸過去的事,是孫賢文給他出了主意。
這事是犯罪,陳冉再嫉妒齊洛也不敢這么做,但孫賢文一直慫恿他甚至暗示他,這事背后有大人物撐腰,絕對沒問題。
甚至說,齊洛是名人,是公眾任務,這事成了有了拍攝的視頻握在手里,沒有了宋逸這個金主他什么都不是,絕對不敢報警。
一旦報警,這事定會被大肆曝光,到時,齊洛就會名譽掃地。
現在他前途一片光明,不管是他個人還是公司都絕對不會讓這事曝光,這事齊洛只能打落牙齒含著血吞到肚子里。
更何況他們背后還有一個大靠山,這事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
在孫賢文這樣的慫恿下,陳冉終于決心對齊洛出手。
就連那幾個小混混都是孫賢文給的他聯系方式。
至于其他的,陳冉就真的不知道了,畢竟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知道更多。
孫賢文,一個原本對此次事情無關緊要的人,頓時變成了關鍵人物。
“孫賢文是吧!”云泰然右手食指在桌上敲了下,豁然起身,“我親自去審。”
重案一組一號審理室內,被連夜從臨省帶過來的孫賢文坐在審理桌前,一臉茫然的看著對面的兩名警員。
雖然他心里清楚警察傳喚他是所為何事,但他裝得毫無所知,就像一個沒事人似的,端著良民的模樣老實的回答的警察的基本信息提問。
“你跟陳冉是什么關系?”問完孫賢文的基本資料,審問的警察開始引導的進入正題。
“陳冉?”孫賢文驚愕,急問,“陳冉怎么了?”
警察淡淡瞥了孫賢文那愕然、擔憂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當他什么都不知道,還很關心陳冉呢。
不愧是娛樂圈的投資人,常年在那個圈子里混,別的不知道怎么樣演技倒是練得不錯。
警察那淡淡的不置可否的眼神,孫賢文看著很淡定,沒有對他的內心造成任何影響。
他見警察沒回答,甚至反客為主,小心的詢問,“警察同志,陳冉到底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你跟陳冉是什么關系?”審訊的警察看著他的眼神冷冷淡淡的重復問了這個問題,并沒有因為孫賢文的不答反問,反客為主,這種有挑戰警察威嚴之嫌的行為生氣。
重案一組的警察素質很高,他們見過太多狡猾的犯罪嫌疑人,面對孫賢文這種,他們有的是耐心。
就在孫賢文跟警察周旋的時候,審理室的門被敲了兩聲后被人從外面推開。
程岑在前,云泰然在后走進審理室。
隨著他們的進入,審理室的氣壓瞬間降了幾十度,那強大的壓迫力成倍的侵襲著人的神經,讓人不受控制的神經緊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見他們進來,審理的警察起身、敬禮,自動的退到一邊。
云泰然帶著冷酷漠然的氣勢,坐到審理桌后,默不作聲的翻看著審訊記錄。
審理室里陷入冰冷的沉寂,氣氛壓抑得讓人想逃離。
尤其是最近距離的孫賢文,在云泰然刻意釋放的威壓下,身體緊繃,后背冷汗都出來了。
“孫賢文……”云泰然緩緩抬起眼皮,眼神異常冰冷的盯著對面的男人,薄唇吐出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給你兩種選擇,一是自己主動招供,二是我讓你招供。”
與此同時,秦雙雙跟余小偉則一起上去了辦案大樓的頂樓。
余小偉在幫秦雙雙將一張四方長桌搬到頂樓,在秦雙雙指定的位置放下后便下去了。
秦雙雙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開始作法尋人。
二十分鐘后,一輛警車呼嘯著離開了市公安總局,在行駛到一處十字路口時,拐進一條黑漆漆的小巷。
十分鐘后,警車從小巷另外一邊駛出來,呼嘯著返回公安局。
暗中一直盯著市總局動靜的人,看著警車出了又回,有些摸著頭腦,殊不知,警車上的人已經在巷子里,換乘一輛低調的灰色轎車融入熱鬧的車流,往市外疾馳而去。
在云泰然的威壓之下,孫賢文一開始想著背后支撐著他的強大勢力企圖蒙混過關,但很快他就支持住,選擇了主動交代。
原來,他企圖攀上宋逸大肆搜查他的資料時被宋鑫德的人盯上,對方聯系到他,告訴他與其攀上宋逸不如替他們做件事,保證給他意想不到的好處。
在對方的威逼利誘之下,在得到了對方預支的巨額好處費表達了合作的誠意后,孫賢文謹慎思考之后,選擇了跟他們合作。
于是便有了今晚發生的事,之所有利用到齊洛,是為了掩蓋此次事件的真實目的。
按對方的說法,一是降低宋逸的警惕,二是萬一他們行事失敗,事跡敗露,宋明德那邊追究起來,也可以用原本準備抓齊洛,可手底下人辦事不利抓錯人來搪塞。
至于為什么要抓齊洛,反正齊洛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演員,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就是了。
當然,他們不允許計劃失敗,策劃此次事件,只許成功。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失敗,那么拙劣的借口其實是保住他們的,他們針對的人真追究起來,恐怕就是滿盤皆輸翻身無望的下場。
有了孫賢文的供詞,確定了擄走宋逸的幕后之人,程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這次的事情就變得更加嚴峻復雜起來。
一輛灰色的轎車飛速行駛在前往臨省的高速上,就黎明到來之際,灰色轎車駛下了高速,進入臨省國道,在國道上逼停了一輛掛著臨省牌照,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白色小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