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木錯護著步輦,來到看臺下方。
東秦看臺上的使者團已經盡數站起,向著納木錯行禮。
納木錯騎在黑馬上,抬頭上望,看向西楚看臺上的墨川,然后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閃閃發亮,笑容張揚得意。
墨川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深不可測,幽黑幽黑的。
他緊緊盯著納木錯身邊的步輦,按在扶手上的右掌情不自禁的用了力。
她……她終于還是做了!
這個不肯讓自己省心的姑娘啊!
墨川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眼中神情更是復雜之極,他的目光緩緩從步輦上移開,正對上納木錯囂張跋扈的視線。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議。”
納木錯右掌按胸,對著墨川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墨川微微頷首,眼眸深邃幽暗,卻并不說話。
納木錯抬頭挺胸,目光對著西楚看臺上面的眾人巡視了一圈,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
“皇帝陛下,今天的這場比試,我納木錯認輸,不必比了!”
他提高了聲音說道,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甚至他把這句話分別用東秦和西楚兩國語言各說了一遍。
他話音一落,東西兩邊看臺上登時發出一陣嘩然。
西楚群臣全體起立,個個都臉露不敢置信的神色,就連周太后都手指發抖,扶著素瑾的手顫顫微微的站了起來,向看臺下方的納木錯瞧去。
整個西楚看臺上,只有墨川一個人聲色不動,面無表情,他只是看著納木錯,一言不發。
納木錯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下巴微抬,再次朗聲道:“不光這場比試本太子認輸,下一場比試也不必比了,至于今年貴國送邀我國的歲貢,也可以一起免了。”
西楚群臣們全都不淡定了,大伙兒你瞧我,我瞧你,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要不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就是看臺下面那太子殿下的腦子有問題。
東秦使者們雖然覺得詫異,但他們每個人都唯太子殿下馬首是瞻,所以沒有人有什么異議。
可是西楚看臺上卻像是在熱鍋里的油被澆上了一盆冷水,瞬間炸了鍋。
“劉大人,你快掐我一把,我懷疑我是在做夢。”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楚少白也是一臉的迷惘,他站在墨川身邊,悄聲道:“皇上,他會不會暗中有詐?我不信納木錯會這么好心,給咱們西楚這么大的好處。”
墨川眼角的肌肉輕輕一跳,他冷聲道:“他當然不會這樣好心。”
他也提高了聲音,朗聲道:“太子殿下送我西楚這樣一份厚禮,朕替西楚的百姓們多謝太子殿下的厚意,今晚朕會在清風閣設宴,再次感謝太子殿下。”
納木錯卻一抬手,笑道:“宴席什么的并不重要,本太子也不會無緣無故送皇帝陛下這樣一份大禮,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本太子是有求于皇帝陛下,希望皇帝陛下能夠答應本太子的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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