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白看著被三哥打成重傷的衙役們,不禁搖搖頭,剛才要不是自己及時喝止,這些人怕是都要變成三哥的手下亡魂了。
他拋出一錠金子,扔在那為首的衙役身上,道:“拿去養傷罷!”
說完,他也跳上馬,向著西方疾馳。
眾人看到楚少陽和楚少白相繼離開,這才如蒙大赦,趕緊上前將幾名重傷的衙役送去醫館醫治,而客棧的掌柜也趕緊派人將房間里兩名丫鬟的尸體抬了出去,草草安葬。
一通忙亂中,根本沒有人留意到沈凝這個混在伙房里的小伙計,甚至沒有人來多問她一句話。
沈凝并不急著離開這個小鎮,她知道楚少陽和楚少白兩個人找不到她,一定會在周圍尋找,很有可能還會再回到城里來。
他們很可能把這小城也搜索一遍,只有一個地方他們是絕對不會來搜的,那就是這家客棧。
所以她留在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一晚上她在柴房中尋了個地方,鋪上了稻草,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雖然是睡在稻草上,卻比睡在那錦繡綢緞做成的軟褥上睡得更加香甜,更加讓她覺得安心。
次日天明,她早早就爬起身來,和伙房中的伙計們一起干活。
她沒有洗去臉上的煤灰,混跡于眾人中,居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主要是大伙兒都被昨天的事情嚇住了,誰也沒心思留神伙房中多出了一個伙計。
正如沈凝所料,中午時分,大街上突然再次響起了喧囂之聲,一匹快馬由西向東飛馳而來,只嚇得街道兩旁的人們紛紛閃避,那馬上乘客紫袍飄飄,面如冠玉,只是眉宇間含著煞氣,讓人一見就心生畏懼。
楚少陽昨天從東門出城,一口氣奔出了一百多里,卻沒發現沈凝的行蹤,他心想她畢竟是個姑娘,騎術再好,也和自己相差甚遠,如果她真的沿這條路出城,那自己早就追上她了。
現在既然沒有發現,說明她要不就走的不是這條路,要不就是她出城之后并沒有繼續前行,而是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楚少陽索性不再騎馬,展開輕功在周圍方圓百里細細地搜索,他找了整整一夜,連眼睛也沒合,卻是一無所獲。
說不定她是向西去了!
那是楚少白找她的方向,萬一楚少白找到了她,卻把她帶得離自己遠遠的,那該如何?
楚少陽心中驀然一凜,當下跳上馬,再次回進城來,然后準備向西追去。
城中百姓見了他的模樣,都知道他就是昨日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殺人兇手,又是害怕又是驚惶,避之唯恐不迭,更有人拔足向衙門飛奔前去報官,讓官差前來捉拿于他。
楚少陽對周圍人一眼也不多瞧,渾不把官差放在眼里,更當街道上紛紛攘攘的人群有如無物,縱馬馳疾,好幾名行人來不及閃避,而被馬蹄踢傷。
他正奔行間,迎面奔過來一騎快馬,馬上少年白衣飄飄,正是楚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