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現在是深夜,路面又寬,一路上沒有遇到別的車輛,饒是這樣,沈凝的心仍是緊緊的提在了胸口,緊緊抓住把手。
她不想死!
她的仇還沒報!
“傅少北,你究竟怎么樣才肯停車?”她提高了聲音。
現在的她別提多后悔了。
自己要不是腦袋進了水,怎么會上了賊車。
傅少北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可是當他的眼角掃過她蒼白的臉頰時,車速卻不自覺地放慢了。
沈凝的一顆心仍是懸在半空里,剛才她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
終于,車停在了路邊。
沈凝用力打開車門,下了車。
迎面而來的夜風清涼無比,讓她憋脹的胸腔舒適了許多,她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
她沒吐。
她從來不是那種嬌嬌弱弱的女人。
邁開腿,她大步往前方走,頭也不回。
身后響起了有力的腳步聲。
是傅少北。
他跟了過來。
沈凝沒有回頭,就當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沈凝!”
他喊了她一聲。
她還是沒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
傅少北壓了壓心頭的火氣,邁開大長腿,兩步就擋在她面前,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剛才……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憋出這句話來。
他知道自己嚇到她了,可他當時就是控制不住。
看到她的眼睛為了另一個男人而變得閃亮,他心里的妒火都快要把他燒化了。
哪里還能控制得住情緒。
可要讓他開口向她道歉,他又拉不下面子。
沈凝還是不理他,掙開他繼續走。
傅少北見她現在走的是下山的方向,沒有往山上的圓山會所走,顯然不是想去和薄墨言見面,心里的妒火又熄了一分。
他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后,不說話,也不離開。
就這么走了好一段路。
沈凝快他也快,沈凝慢,他也慢。
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又發的哪門子瘋?
沈凝曾經覺得自己這雙眼睛算是能看透人心的,可她卻看不透傅少北這個人。
在她以為她看懂他了,但事實上,她從來就沒懂過他。
他下車追過來的時候沒鎖車門,連車鑰匙也沒拔,就這么走了,幾百萬的車不要了?
再說,他跟著她做什么?
沈凝驀然停下腳步,回頭瞪著他:“傅少北,你什么意思?大半夜的你不回家,你跟著我做什么?”
傅少北薄唇緊抿,垂下眼簾看著她,眸光幽深幽深的,像一口井。
他沒說話,就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沈凝惱了,提高了聲音:“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說得好好的,你現在糾纏我是什么意思?”
“糾纏?”傅少北吐出兩個字來,扯了扯唇角,“我只是喜歡你。”
夜深人靜,驀然間聽到這樣直白的表達,饒是沈凝覺得一顆心堅固冷硬,還是跳了一跳。
她很快就穩住心神,狠狠瞪他一眼。
整天把喜歡兩個字掛在嘴上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她欣賞的是那種放在心里默默喜歡的方式,而不是光靠嘴巴說的。
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是要看他為她做了多少,而不是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