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傅少北把她送到酒店大堂,似乎想說什么。
可沈凝飛快地擺擺手:“再聯系。”
丟下一句話,她就匆匆離開,好像身后有老虎要咬人一樣。
傅少北沒有追上去,目送她的身影上了電梯,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她現在對他還有戒備,但總算不那么抗拒了。
這是個好的開始。
沈凝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沖了一個澡。
擦干頭發從浴室出來,她整個人又變得容光煥發,雖然兩條腿還是因為爬山而又酸又痛,可她的眼睛卻格外明亮。
她找出一身舊衣穿了,鏡子里的她神清氣爽,過氣的舊衣不但不顯老氣,反而有一種飄飄的林下之致。
沈凝想起今天是沈青山要來京城,現在說不定已經在陳明麗的房間里和那對母女算過賬了。
她正好可以去看看熱鬧。
不過她卻撲了個空。
她找服務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陳明麗退掉了豪華套房,換了一套普通標間。
呵呵,還真能做戲。
沈凝很快打聽到陳明麗的新房號,便過去按響了門鈴。
是沈如蕓來開的門。
一看到她,沈如蕓的臉色就是一變,惡聲惡氣地道:“你來干什么!”
話未說完就要關門。
沈凝眼疾手快,伸腳抵住了房,輕輕笑道:“我來找爸。”
沈如蕓兩眼冒火,惡狠狠地道:“滾!”
她剛被沈青山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都是拜沈凝所賜,這時候吃了沈凝的心都有。
沈凝卻勾起唇角,揚聲對里面喊了一聲:“爸,我是小凝。”
聲音又脆又甜。
聽得沈如蕓那個胸悶。
沈青山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小凝嗎?進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更透著絲疲憊。
沈凝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沈如蕓想攔又不敢,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爸。”
沈凝叫了一聲,眼角一掃,發現只有沈青山坐在沙發上,沉著臉,卻沒看見陳明麗。
“陳阿姨呢?”她順口問了一句。
好像是回答她的話一樣,只聽得洗手間的門響了下,陳明麗從里面走了出來。
雖然她洗了臉又化了妝,沈凝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她的異樣。
那樣白里透紅的臉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紅紅的印跡,好像是挨了打。
兩只眼睛紅紅的全是血絲,明顯是哭過了。
沈凝明知故問道:“陳阿姨,你還好吧?是身體不舒服嗎?”
陳明麗一聽,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兩只眼珠子瞪著沈凝,突突的往外直噴火。
她準備好了等著丈夫的到來,想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和丈夫好好解釋解釋,哪知道丈夫一進門,二話沒說,上來就抽了她兩個大嘴巴,只打得她眼前金星亂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后來她和沈如蕓兩個又哭又說,才總算暫時將沈青山安撫住了。
可她往日的氣焰再也不敢拿出來了,在丈夫面前畏縮得像個犯了錯的小媳婦,大氣都不敢透一口。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沈凝這死丫頭在背后使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