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突然就覺得心里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薄墨言沒有下樓,他看了看身后的少校,那年輕少校點點頭,大步下樓,向沈凝走來。
他停在沈凝面前,非常有禮貌的開口道:“沈小姐,老首長病了,薄少想請您留下來一起參與會診,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他問得非常有禮貌,可聽到的人卻都是大吃一驚。
沈凝不由自主的抬眸向樓梯上的薄墨言看去。
她只看到一雙平淡無波的黑眸,里面沒有她熟悉的濃烈的熱情。
他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她的心再次一痛。
他真的不是墨川?還是他的記憶里沒有了她的影子?
他為什么長了一張和墨川一模一樣的臉?
而專家組的成員們全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個小姑娘真的是醫生?薄少居然請她給老首長看病,他們沒聽錯吧?
“沈小姐?”
見沈凝遲遲不語,年輕少校忍不住又問了一聲。
沈凝回過神來,她吸口氣,點了下頭:
“好。”
“謝謝沈小姐。”年輕少校見她同意了,便向樓梯上走去。
沈凝再抬頭的時候,樓梯上的薄墨言已經不見了。
她心神有些不屬,牙齒輕咬嘴唇,直到伍思樹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來來來,小沈啊,咱們坐下,我給你說說老爺子的病情。”
沈凝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專家們個個都對她側目而視,心里十分不以為然。
薄少是不是瘋了啊,居然請了這么一個黃毛丫頭來給老爺子治病,她毛都沒長齊,能治個屁啊!
可這話誰也沒說出口來。
他們的目光掃過沈凝清靈秀氣的臉龐時,心里都閃過一個念頭。
薄少怕是看上這丫頭的臉了吧!
他們繼續討論病情,誰也不和沈凝搭話。
陳明麗和沈如蕓看到這個情況,她們兩個也不走了。
憑什么死丫頭可以留下,卻要趕她們走,要是她們走了,豈不是等于把機會白白的讓給了死丫頭?
母女兩個也不理會吳媽,自顧自的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吳媽沒想到還有這樣厚臉皮的人,在心里鄙夷了一下,便去向薄夫人匯報情況去了。
沈凝不等伍思樹開口就主動問:“伍老,老爺子得的是什么病?”
伍思樹嘆口氣道:“是老毛病,四十多年前在戰場上留下來的病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犯病,只是今年特別嚴重,已經不能下床走路了。我們剛才研究出了一個治療方案,可是老爺子不愿意接受,大發雷霆,把我們都轟了下來。”
說到這里,他苦笑了一聲。
說是研究出來的方案,可專家組們根本沒有人征詢過他的意見,他想插話都插不上。
沈凝又問:“您能詳細說下老爺子的情況嗎?還有專家們的治療方案是什么?”
伍思樹就道:“老爺子的右腿里有當年受傷留下來的彈片,這么多年一直沒取出來,現在已經嚴重地壓迫了神經組織,那部分神經組織已經開始壞死,情況很嚴重,專家組的建議是……”
他頓了頓,不情愿的說出兩個字:“……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