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終于見到她出來,象牙白的長裙,雖然只是遠遠地看到一抹影子,仍是讓他眼睛一亮。
還沒等他下車迎上去,就看到她和她的繼母,還有那個打扮得像紅鳳凰一樣的姐姐上了酒店的禮賓車,車子絕塵而去。
他想都不想就跟在了后面。
不是想跟蹤她,只是擔心她被那對母女欺負了……
嗯好吧,他承認,并不是他怕她被欺負了,而是想見見她欺負那對母女的模樣。
他沒想到的是,這一跟就跟到了溫泉山莊。
沈凝的車子暢通無阻的進去了,他的車子卻被攔在了外面。
傅少北只要想進,只要打個電話就能進去。
可他不想。
沈凝在里面不覺得時間有多久,可傅少北等著每個頭發絲都在冒火。
他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也知道這里面住的是什么樣的人。
薄家的老爺子就在這里,毫無疑問,沈凝是進去拜見未來的爺爺了!
他坐在車子里生悶氣,直到看到她出來,這股火才消了一大半。
車廂里幽靜如水,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她身上的幽香和他的清冽之氣,揉和在一起,竟莫名的多了幾分撩人的意味。
因為靠得太近,這股氣息直往她的鼻子里鉆,讓她臉紅心跳,莫名的煩躁。
傅少北本來被那口悶氣漲得胸腔疼,可她臉上的紅暈卻取悅了他。
小丫頭臉紅了,是不是意味著……
“你臉紅了。”他忽然道。
沈凝下意識的摸摸臉,果然很燙。
“車里太熱了。”她喃喃道。
“明明是你心虛。”傅少北盯著她,“你和你的未婚夫說什么了?”
說到“未婚夫”三個字的時候,帶著一股掩不住的濃濃醋意。
沈凝心頭猛的一跳,眼前浮起薄墨言那張酷似墨川的臉龐來。
她垂下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情緒,淡淡地道:“什么也沒說。”
“不可能!”傅少北磨了磨牙,“你進去那么久,怎么可能沒說話!”
“事實就是這樣,我和他一句話也沒說過。”
沈凝一臉的坦然。
說到這里,她心里忽然產生了一抹怪異的感覺。
她最少見過三次薄墨言,卻一次也沒聽到他開口說過話。
前兩次他不說話也罷了,可今天在他自己家里面,他居然仍是一言不發,有什么事情都是他身邊的年輕少校來傳達。
他不會是個啞巴吧?
上次在拍賣會的時候,沈凝心底就升起過這個疑惑,但很快被她打消了。
因為不可能!
如果薄墨言是啞巴,京城里面早就傳開了,怎么她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應該只是他不愛說話而已。
傅少北看著她清亮如一汪泉水的眸子,忽然就信了她的話,嚴峻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那你有沒有主動和他搭話?”他很快又追問。
那模樣像個不達目標不罷休的小孩子。
沈凝本來不想搭理他,可不知怎的,看到他的樣子,心里微微一軟,還是答了。
“沒有。”
“那怎么進去了這么久?”傅少北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