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是神奇!
老爺子本來還存著的三分疑心也消失了。
他突然覺得,說不定今天治療結束,自己真的能下床走路。
沈凝推拿完了之后,取出針炙包,準備施針。
薄老爺子卻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那條右腿。
看上去一切如常,沒有半點變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整條右腿燙得可以在上面烙餅了。
就像是被火燒灼過,但只是燙,又不疼,燙得他還很舒服。
瞧著老爺子呆呆的模樣,專家們心情都很復雜。
看樣子老爺子也知道這推拿不管用,期待了三天,最后等待老爺子的結果還是要截肢。
老爺子一定很失望。
他們都很同情老爺子,誰叫他信錯了人。
沈凝還是沒有理會眾人,自顧自的給老爺子施針。
二十分鐘后起針。
然后伍思樹已經將煎好的藥送了進來給老爺子。
老爺子端起藥碗,并沒像前兩次那樣一口喝干,而是看向沈凝:
“丫頭,你說過,我喝完了這碗藥就能下床走路,這話不假吧?”
沈凝抿唇一笑:“當然,我說話算話,您喝了這藥,再休息十分鐘就可以下床了。”
“好!”
老爺子一聽,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喝完了藥,他就眼巴巴地盯著自己的右腿,連每日必吃的九轉烏梅都忘了。
沈凝見狀,又是笑了笑:“老爺子,您先靜臥片刻,讓藥效發揮作用,十分鐘就好。”
老爺子心里早就像猴爪兒抓一樣,別說十分鐘,他連一分鐘都要憋不住了。
像他這樣一個行動規律的軍人,自律了幾十年,每天都按步就班的規律生活,突然腿不能動了,被硬生生困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憋也憋壞了。
要是別人勸他,他準不聽,可沈凝一說,他就立馬靜臥在床上,還閉上了眼睛。
沈凝也沒有說話,將用過的銀針消了毒,放回了針炙包里,臉容平靜,一點也沒有焦灼之意。
看得伍思樹都為她著急起來。
萬一十分鐘之后,老爺子還是下不了床,怎么辦?
薄夫人坐在沙發上,眼中陰晴不定,不知道在盤算什么。
專家們卻誰都坐不住,他們站成了兩排,一會兒看看老爺子,一會兒又看看沈凝。
沈凝收好了針炙包,目光對著房間輕輕掃了一圈,然后垂下眼簾,掩住眼中的失望。
她沒看到薄墨言。
按理說,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他應該會出現的。
他沒來,是不是接到了任務?
沈凝不知道薄墨言隸屬于哪個部隊,但她知道,軍令如山,只要接到命令,就算有再緊急的事情也必須要服從軍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沈凝不覺得,可是伍思樹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似乎剛眨了一下眼睛,十分鐘就到了。
專家組長看了看手表,說道:“十分鐘了。”
伍思樹不禁瞪了他一眼。
用他提醒?當大家沒眼睛嗎?
床上的薄老爺子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向沈凝:“丫頭,我可以下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