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姝

第二十三章 私通(今日中午三點加更一章)

第二十三章私通(今日中午三點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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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私通(今日中午三點加更一章)

這廂,鈺哥兒的乳母李氏正與那周川顛鸞倒鳳,兩耳不知窗外事,可窗外的顧硯朝一瞧著零星的燈火朝落芳閣靠近時,便知道時機到了,因而唇瓣一揚,疾步朝李氏私會的小屋走去。

乍然聽到悉悉索索的人聲,那周川和李氏還未反應過來,只當自己幻聽了,這都快落鎖了,又是落芳閣這般清凈的地方,怎么會有人來。

但當眾人的燈火照亮了落芳閣時,周川和李氏是徹徹底底遭了雷劈一般,手腳無措地下了榻來,急忙要穿上衣物躲藏起來。

突然“哐當”一聲,門被重重推開,周川和李氏臉一白,手上的動作不由一僵,轉頭間,卻是看到顧硯朝呆愣的表情,隨之顧硯朝慌亂無措地驚叫聲將屋外的一眾下人都引了過來。

當眾人進屋看到李氏二人衣衫不整,鬢發凌亂,面色溢著異樣的潮紅時,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了什么,李氏身子一軟,就這般癱坐在了地上,此刻拿衣物遮擋的心思都忘的一干二凈。而此刻的周川哪里顧得上李氏,自個兒的腿肚子都打顫了,卻是想不出絲毫對策來。

他從未想過,常在河邊走,總會有濕了鞋的那日。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徹底的完了。

“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他們二人綁起來?”

顧硯朝又羞又氣的偏過頭捂住了眼睛,而隨之拔高的斥責聲將一眾人從失神中拉了回來,他們都曉得,這府中的四姑娘那可是老太太的心頭寶,她的吩咐那自然是得搶著頭去辦。

因而尚還僵神的李氏二人便這般衣衫不整的被眾人拿繩子捆了,扭送到寧德院處去。

看著李氏二人被架出去的身影,顧硯朝這才不急不慢地將捂住眼睛的雙手拿開,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襟,嘴角一劃,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因著謝氏與顧敬羲早已睡下,因而當寧德院派人來請時,謝氏雖不快,也不得不強撐著身子同顧敬羲起身,當收拾好方抬腳出門時,便瞧著披了芙蓉色云錦披風的顧硯齡靜靜等候在門口。

看著長女雪瓷般的側臉在月色下泛著寧然的光芒,顧敬羲眉間不由浮起柔和的笑意,上前輕輕撫了撫女兒的頭滿是**溺道:“小九,外面這么冷,怎么不進里面等著。”

掌下的女兒微微一動,隨之抬起小臉來,嘴角噙著稚嫩的笑意道:“阿九見外面的月色正好,一時貪看忘記了。”

顧敬羲聽了,不由失笑道:“你倒是有興致。”

“人人都贊譽父親是京城的**雅士,阿九這也是有樣學樣罷了。”

看到了女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顧敬羲哈哈大笑,直點了顧硯齡的鼻尖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謝氏靜靜看著這一幕,當眼神落在顧硯齡撒嬌般的笑臉時,卻是微微有些失神,在她的記憶中,這樣的女兒似乎從未在她面前出現過,在她們的相處之間,這個長女似乎更多的是沉穩,端莊,甚至還有幾分不服年齡的心機。

而她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女兒天生就是清冷孤僻的。

顧硯齡正沉浸在與顧敬羲的撒嬌之時,恰好對上了謝氏定定的目光,不由地便斂了笑意,身子微微一直,身形端正,語氣自然的給謝氏行了禮。

“母親。”

短短的兩個字將謝氏的思緒硬生生拉了回來,再看顧硯齡時,謝氏的眸子微微黯了幾分,隨之淡然的“嗯”了一聲。

因著要趕去寧德院,便不再多說,一行忙朝那去了。

寧德院。

待顧敬羲一行趕到時,寧德院上下已是燈火通明,門口守著的婆子聞聲一看,顧敬羲這位未來的國公府主人正體貼的扶著謝氏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不由暗道一聲謝氏的好命,但說到底,人家也是出身好。

哎,同人不同命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大老爺,大夫人。”

顧敬羲輕“嗯”了一聲,丫頭們忙上前恭敬地伏身打了簾攏。

進屋轉過那扇八扇泥金“百壽圖”屏風,顧敬羲發現老太爺顧正德竟也與傅老太太分坐在降香黃檀羅漢**兩邊。

顧敬羲微微有些訝異,究竟發生了什么,竟還驚動了父親。

當顧硯齡隨著顧敬羲夫婦行了禮,顧正德臉色一如既往的看不出神色,只輕“嗯”了一聲,傅老太太才出聲道:“坐吧。”

坐下后,謝氏發現四房的人都來了,包括平日里少有露面的各房妾室,看來,今夜是有什么不小的事了。

不由地,謝氏不易察覺地看了眼身旁,長女顧硯齡此刻端莊的坐在自己身邊,眉目柔和,兩手交疊大方地搭在身前,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對身邊的異樣沒有絲毫的好奇,帶著天生的清冷與疏離。

不知為何,謝氏總覺得,今夜的事與她的這個女兒有著某種關系。

甚至,是她的一步棋。

顧硯齡早已察覺到謝氏那并不明顯的目光,轉過頭時,謝氏已然收回目光,似乎剛才只是她的錯覺。

但顧硯齡知道,那并不是錯覺,她自然知道此時謝氏打量她做什么,不過她并不覺得奇怪,畢竟謝氏雖少有摻和府中的爭斗,但對府中那些明里暗里的彎彎繞繞卻早已了然于心。

就算謝氏懷疑什么,也不過是憑著這幾日相處下來的緣故,但二房,她卻是自信那俞氏絕不會知道,也不會想到。

畢竟,她有顧硯朝這樣一個絕好的出頭人。

顧硯齡淡淡的掃過顧硯朝,只見此刻她坐的筆直,下頜微微上揚,眸中帶著比之平常更為張揚的得意與光芒。

“朝姐兒,四房的人到齊了,你有什么想說的。”

顧正德從眾人間掃了一眼,落到顧硯朝身上,眉間微皺,淡淡收回目光,按捺住心中的不喜,托住手中的茶盅,輕輕拂了拂茶沫,低沉出聲。

不得不說,對于顧硯朝,顧正德是有點不喜的,平日里如何被傳得張揚跋扈也就罷了,公府里的姑娘哪有不驕縱尊貴的,但自打上一次當著眾長輩的面都敢鬧得雞飛狗跳那件事上,他才真的覺得,傅氏這些年太過驕縱這個小輩了。

想著方才他還忙著內閣的幾件棘手事兒,這本該禁足的孫女就公然找到他書房前,口口聲聲說事情重大,關系府中聲譽,要當著府中眾人,由他與傅氏親自決斷才行。

說到底,就是傅氏也不曾輕易拿后宅的事來擾他,看來這府里面他當真是要借此好好敲打一次了。

“祖父,祖母。”

顧硯朝從容起身,甚為端莊的給顧正德和傅老太太行了禮,這才道:“原本孫女兒今夜讓丫頭們抱著福官兒出去散步,誰知途中那福官兒一溜兒蹦出去了,孫女兒一時擔心,就急著和丫頭們一起尋,誰知福官兒跑進落芳閣里去了,那落芳閣那般大,孫女兒便叫了人一起來尋,可是,孫女兒進去卻在一個小閣樓里發現……”

前面那些事兒聽得顧正德已有幾分不耐,不過是丟了只狗,竟然比長輩立規矩的禁足令還重要,顧正德不由起了幾分懷疑,按理禁足令一下,周圍都有專門的人看管著,這顧硯朝是如何輕易跑出去的?

定國公府的家規還不如一條狗,這傳出去叫人如何看他們這個頗有底蘊的世襲家族?

更何況,落芳閣離翡翠院甚遠,又是個人影稀少的地,遛狗竟能溜到那去?

顧正德眉頭漸漸蹙起,審視顧硯朝的眸子越發深不可測。

隨之又神色冷淡的看向身旁的傅氏,見傅氏暗里給顧硯朝使眼色不成,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下便更為不豫了。

慈母多敗兒,傅氏當真是老糊涂了。

然而顧硯朝卻絲毫不知,仍舊佯裝為難的掃了眼謝氏和俞氏,最后還耐人尋味地看了眼顧硯齡,一旁的老太太瞧見了,更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孫女兒向來有什么事第一個尋她,今兒卻是不管不顧地去找老太爺,顧正德此刻的表情,傅老太太哪里瞧不出來,此刻恨不得堵了顧硯朝的嘴,莫要再招惹出什么是非來。

可她的眼神壓根兒沒落在顧硯朝的眼中,氣的傅老太太只得拿眼狠狠棱了秦氏幾眼,倒叫秦氏頗為委屈與不甘。

然而傅老太太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才是真正將她置于了凜冽的寒潭中,冰涼刺骨。

“孫女發現,竟有人在其中私會……”

“什么!”

還沒等顧正德出聲,傅老太太已是驚得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向顧硯朝,而此刻的顧正德臉色更陰沉了幾分,眉間緊縮,不發一言。

看到所有人包括向來神色冷淡的謝氏和顧硯齡此刻都有些錯愕,顧硯朝心下一哂,知道這個鋪墊極好,只不過等一會兒看到李氏二人,只怕謝氏和俞氏的臉上才更好看呢。

說完顧硯朝更正色了幾分,分外嚴肅道:“孫女進去見那二人衣衫不整,甚是異樣,又緊張又害怕,便著人將二人捆了來。”

顧硯朝一個眼色,當即便有人將李氏和那周川給捆了進來,待看清二人,傅老太太,俞氏,就連謝氏,秦氏也無不是驚了神。

只不過,謝氏是驚于鈺哥兒的貼身乳母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與二房的人有染,手中一緊,看李氏的眼神瞬時冷冽了幾分。

而當秦氏看到李氏進來時,卻是一個咯噔,知道這次顧硯朝闖了大禍了,但看著老太爺陰沉平靜的臉色,卻是挪不動步,不敢上前去阻擋。

上座的顧正德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更感覺到了身旁傅氏的驚措,不由多看了下面二人一眼,不徐不疾道:“朝姐兒,你繼續說。”

顧硯朝見祖父對這件事上了心,忙道:“祖父,這二人一個是二房的管事周川,一個……”

顧硯朝微微抬眸,生怕漏掉顧正德的一絲表情緩緩道:“是五弟的乳母,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