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當我是傻子嗎?乖乖就擒?然后被押往京城受審?我齊崢崴寧愿死在濟北道,也絕不會上京搖尾乞憐。既然將軍信誓旦旦來的是救兵,便請和在下走上一遭吧。”
齊崢崴說完。再次喚護衛進來。
一左一右將楚小將軍和許縣令押出營帳。
天近正午,日頭高高懸在頭頂。楚文靖望著遠處疊巒的山峰,對于即將發生的事,即期盼又有些無奈。雖然明知道齊崢崴不會束手就擒,可一旦真的大動干戈……
這一戰,后來被稱為‘凌昌之亂’。
自此,濟北王府揭竿而起,打著清君側之名,誓要攻入京城。
這一日后,濟北道大亂。肅清濟北道,始于今日。
楚文靖和衛宸進入濟北道前便暗中商量。由楚文靖出面,牽制整個濟北道,衛宸在暗。
后來楚文靖親自傳出衛宸被流民所擒,生死未止的消息。甚至把這消息送往京城。以期迷惑濟北王府。齊崢崴果然中計,把全幅心思都放在凌昌,放在楚文靖身上。
對于衛宸,他只是派了小部分人馬去搜尋。
這便給了衛宸可趁之機……
楚文靖一直認為衛宸辦事神出鬼沒,可稱為‘鬼才’,往往在楚文靖看來機會渺茫的事,衛宸都能辦成。
好比收服那些流民為他所用。好比,親自前往云寧和高安,不僅暗中搜羅了當年濟北王府不作為,濫殺無辜的證據,竟然還讓兩鎮人馬為他差遣。
當初衛宸說他有法子在濟北道‘搬救兵’。楚文靖覺得衛宸一定是瘋了。
濟北道共六個鎮。
縣令皆是濟北王府任命的。衛宸僅憑著自己巧舌如簧,便能讓他們改弦易轍?
這事楚小將軍覺得是玄而又玄。他最終還是被衛宸說服了。最后二人約定,不成功便成仁。便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所以接到衛宸的信,他才帶了許萬青出城。
他不能讓戰火綿延到凌昌城。
不是楚文靖多偉大,而是他信衛宸。他相信衛宸一定不會讓他失望。衛宸便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事情證明,衛宸行事果然靠譜。
至于他和許萬青的‘自投羅網’……
離此三里。
衛宸負手立在一個小山坡上,從這里,他能清楚的看到凌昌城前的動向。齊大公子如今親自坐鎮,今天一早,楚文靖出城,去和齊崢崴和談。
齊崢崴一定不會點頭。而且怒極之下,會想要擒下楚文靖。衛宸私下認為,楚小將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他是不會給齊崢崴脫身的機會的……
衛宸出京前,曾秘密見過齊君,求了一道密旨。在非常之時,可以調動一次濟北道兵馬。
不過即便手握圣旨,可要想真的調動濟北道的人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知道濟北道的人馬,可只尊濟北王府之命行事。
不過這對衛宸來說,算不得多難。
只要挑起濟北王府和云寧高安之間的矛盾,再許以重利。他們便會調轉馬頭,和他一起討伐濟北王府。
要知道他們占了個‘理’字。
事實上,衛宸說服云寧鎮和高安鎮,總共只用了一天時間。余下的時間,他便在布置今日這一幕……
“公子。他們來了。”柴飛平上前,看向衛宸的目光帶著幾分擔憂。
衛宸傷勢還未痊愈。整個人顯得越發的清瘦,透著股病弱之色。“按計劃行事。”衛宸淡淡開口,柴飛平點頭,離開前還是開了口。“公子,萬事小心。”衛宸面上神情一松,透出幾分溫和來,然后緩緩點頭。柴飛平松了一口氣,快步去安排。
不過半個時辰。
齊崢崴的隊伍已經到近前。和衛宸的人馬隔著百丈遙遙相望。
那邊很快有人策馬上前。“你們是哪里來的人馬?主將是誰?我是濟北王府的親兵……對面的主將是濟北王大公子,你們的主將還不出來隨我去拜見世子。”
馬上之人說話毫不客氣,語氣高高在上,看向衛宸這邊的目光也帶著幾分鄙夷。
要知道整個濟北道,都受濟北王府轄制。這些人雖然身穿兵服,可是看起來卻沒有一點氣勢,這人便本能的覺得對方或許不清楚對面是誰,這才拉在陣勢一幅和他們為敵的樣子,他如今自報家門,對方一定會灰溜溜的跟他過去向齊大公子請罪。
只是……
嗖的一聲,那人突然一痛,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不等他低頭去看,身子一歪,已經摔落馬下。他的左胸上插著一支利箭。利箭正中心臟,眨眼間便取了這人性命。
這人一死,馬匹受了驚,一陣嘶鳴,然后調頭跑回自己陣營。
靜,死寂般的靜。
然后突然一道十分嘹亮的聲音喊道……“濟北道世子齊崢崴,私自命人開采金礦,我朝有明令,發現礦產要上報朝廷。不報者,斬。濟北道世子齊崢崴,私下扣壓朝廷官員楚文靖。楚將軍征戰殺場十余年,立下赫赫戰功。如今被濟北王府世子齊崢崴所擒……放了楚將軍,放了楚將軍……”
“放了楚將軍……”整個殺場上都回蕩著這五個字。
齊崢崴臉色十分難看,他知道,自己中計了。
楚文靖竟然以自己為餌,誘他中計。如今綁架朝廷命官的罪名算是徹底扣到了他頭上。
還有那金礦。衛宸竟然廣而告之,他便沒想過獨吞嗎?要知道一個金礦,那可著實稱得上富可敵國了。“公子,這可如何是好?”齊崢崴的屬下面帶驚慌的上前問道。
“……把楚文靖押上前來。”齊崢崴冷聲道。
“公子,不可,楚將軍是朝廷命官,如果公子將他押到陣前,豈不是坐實了公子綁架朝廷命官之罪!”
那屬下開口勸著,他平時和齊崢崴相處便是如此。
齊大公子仁厚的名聲實在演的太逼真了。
齊崢崴眉頭微跳,突然后悔平日自己總戴著張假面了。這時候他開口,這些下人竟敢不從,還反過來阻止他。
“我是濟北王府世子,你不過是濟北王府里的一條狗。我不想重復第二遍,把楚文靖押到陣前。”
齊崢崴冷聲說道,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去偽裝自己了,露出了自己猙獰的真面目。[今天有親打賞,加更一章,明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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