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爭相拉攏
作者:公子謠言
“五哥可有鐘意的姑娘?”
季瑤聽著解憂這問題,也不禁好奇地看向肅王,恰恰對上肅王投過來的一眼,只聽他呵呵自嘲笑道:“我常年都在軍營,每日都為了如何打一場漂亮的勝仗而苦惱,哪有時間同什么姑娘接觸呢?”
“現在不就有這個機會了么?”解憂俏皮地一眨眼睛,目光一掃屏風后頭,拍手高聲道,“嫄兒,出來吧。”
琴聲嘎然而止,隨即傳來一句極其低柔的“是”,讓人心中不免幻想這屏風后頭的女子該是如何一副嫻靜止水的模樣。
當司馬嫄娉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之時,雖說不上有多驚艷,卻是叫人如沐春風,她今日著一身素衣,臉上粉黛未施,碎發淘氣地隨著腳步在眼前來回拂動,那雙柔弱的水眸卻隱約透著一股堅決。
“嫄兒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肅王殿下,定王殿下,見過公主殿下。”她不急不緩地走到眾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對著眾人行禮。
“這”
太子雙眼微瞇,待仔細瞧清楚了面前的人,卻是臉色不由得大變,這司馬嫄正是被活活燒死在茅草屋的司馬儒家小女兒,也是多月前,他與司馬儒商議決定讓她嫁進興王府的那個司馬嫄!
那一把大火燒死了數個大臣,也燒滅了他與司馬家最后的最后一絲聯系,如今見到司馬嫄強忍悲痛,出現在載歌載舞的宴席之上,不免心生疑惑。
“來,嫄兒快走。”解憂貼心地起身扶著她入座,繼而又嘆了口氣看向太子道,“沒錯,嫄兒的父親便是司馬儒,今日不幸”
解憂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輕拍司馬嫄的手,一雙眼睛很是同情地看著她道:“司馬家遭此大劫,家里便剩下了一堆老弱婦人,嫄兒作為司馬嫄的女兒不得不振作起來,想盡設法去查那兇手的下落。”
季瑤聽了卻是忍不住看了解憂一眼,見她神色當真悲哀,不免詫異,解憂何時與這司馬嫄有了交情?看她這模樣,大抵是要為司馬嫄做媒,肅王應當是她的不二人選。
果不其然,解憂輕推司馬嫄道:“去給肅王殿下敬酒,畢竟這是肅王殿下的接風宴。”
司馬嫄輕聲應下,勉力擠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纖細的手才觸碰到酒壺,肅王已沉著嗓音開口道:“家中既已遭此變故,又何必強顏歡笑呢?就算你存了什么心思,也該過了令尊的頭七再說。”
肅王堅硬的聽不出一絲善意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怔了一怔,司馬嫄通紅了一張臉下意識望向季瑤,見她也是震驚地反應不過來,只得自己道:“嫄兒謹遵殿下教誨。”
“倘若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肅王瞧見她這模樣,倒也欣賞地點了點頭。
他這一話說出口,太子可就耐不住了,心里十分著急肅王被別人拉攏了去,狡黠的目光在身側之人臉上微微打量。
江楚繡一向都很是注意太子的動靜,見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不禁喜從心頭,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太子“咦”了一聲,忽然側頭看向肅王道:“本王聽說你與楚繡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如今你倆又都是未婚未娶,不如湊上一對,讓本王成就了這樁美事。”
肅王聽了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可江楚繡的心情卻宛若山峰跌倒谷底,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卻又不敢當面回絕,只是訕訕笑了一回沒做聲。
“要真說這青梅竹馬,季瑤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吧,肅王你說呢?”始終沉默的定王也忍不住了來湊熱鬧打趣肅王。
“哈哈,我可算是看出來了,今日這接風宴竟是個說親大會,不跟你們開玩笑了,再不動筷子啊,這飯菜可都涼了。”肅王樂呵呵笑了兩聲,便打算將這事翻篇。
季瑤瞧了今日這一幕,可算是心中有數,在肅王離開金陵的這段日子里,所有人都瘋狂地來巴結她大哥,只因常季揚是當朝最為年輕也最有前途的將軍。
可肅王一回來,所有人的選擇不一樣了,他是手掌重兵的皇子,在兵權之上可謂是占了三分地,常季揚與他比起來卻是微不足道的。
可令她疑惑的是,解憂為何也有拉攏肅王的意思,她以司馬嫄為線又想替誰拉攏肅王?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既然有拉攏肅王之意,今日這宴席本該是個絕佳的機會,她何以請上了太子和定王橫插這一腳?
這一頓飯吃的不大舒心,可沒有一個人提前離席,都強忍著不適結束了這頓飯,末了,季瑤想找肅王說些話,卻見太子緊緊黏在他身旁,滿臉欣喜地說個沒完,便與常季揚一道回府了。
“季瑤,你覺得肅王殿下如何?”
回去的路上,常季揚忽然一本正經地開口,那凝重的神情仿佛是在說一件大事,季瑤聞言忍不住笑道:“大哥又打起肅王殿下的主意了?我與肅王殿下是不可能的,大哥放心吧。”
“我如何放心?太子現在有意納你為太子妃,圣旨一日未下,沈家那邊也不會打消念頭,你又與那劉珣走地那般近,我真是擔心你最后選了一個最差的。”常季揚英武的劍眉此刻緊緊皺在一起,滿臉的愁容和猶豫是一個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人從未有過的神情。
季瑤默了一默,卻是不答反問道:“大哥是希望我能找個好夫君,余生榮華富貴成耀眼明珠,還是希望我能簡單自在每一日,不必去算計人心?”
“如若有的選,我自然是希望你能過上后者的生活,可是我們身在權利的漩渦之中,你身邊每一個人都是因為有利可圖才接近你,你想過不算計人心的日子,那最終只會被人心算計!”常季揚著急了起來,急急摁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對自己,“季瑤,劉珣那小子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就算你們之間真的有感情,可權利爭斗之下的感情純粹不了,更長久不了,你不如為自己好好謀謀后半生,不要再如此天真任性了。”
季瑤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今日本就低落的心情越發郁悶了,往常并不愛說這些話的常季揚一開口竟直接說到了她心口,堵得她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想到后半生都要算計著過完,季瑤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