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你又懷疑我!真是的……難道我還能是臥底間諜什么的?徐衛國啊,你能不能遇事兒的時候,先選擇相信我一下下?你這樣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質疑我,我會傷心的呀。”
“那你把事情說清楚。你祖上三輩全是農民,大業村都沒出過,也沒什么當兵的親戚,你從哪兒知道,我們演習是用空包彈,又是聽誰說的,這空包彈五米之內是具有殺傷力的?”
聽誰說?
林小滿悶了半秒,立即就把方前進推了出來。
“方前進喝醉酒說的…就我跟著夏河上山那天晚上。我聽他和夏河閑扯的時候說的。不信,你去問方前進。”
嘿嘿,反正方前進喝了酒,確實是個大嘴巴,人家問他什么,他就會說什么。
演習又是早就定好了的事,夏河當時還是二連連長,是要參加演習的人,閑扯的時候聊起這個話題,十分合情合理。
徐衛國微微皺了眉,方前進喝醉了說的,現在問也是問不出的,因為他醉了之后,就跟斷片兒差不多,說了啥根本記不住。
不…不對…
那天晚上方前進是有防備的,是裝醉。
他說的話,是能記得的。
“回去之后,我會好好問問方前進。”
到了九里屯之后,已經十點多了,徐衛國把單車往帳蓬前一靠,就真的跑去找方前進了。
林小滿傻了眼。
原本她想著這么晚了,人家兩口子都睡下了,徐衛國要問,怎么著也該等明天早上吧。
那明天她早一點爬起來,去找方前進串下供,讓他打下掩護,這事兒也就這么遮掩過去了。
林小滿坐在帳蓬里,伸長脖子看著方前進他們那頂帳蓬,耳朵也豎了起來,心里像吊了個水桶似的,七上八下的。
不一會兒,徐衛國回來了。
林小滿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打算見招拆招,不行就犧牲一回色相,把徐衛國拐,主動那么一回,把他先纏暈了再說。
徐衛國常年的面癱臉,想從他的臉上瞧出個什么來,那等于白日做夢。
林小滿等了又等,感覺有點度日如年。
徐衛國擰了個洗臉帕子,站在帳蓬門口洗臉,月光照在他冷峻的臉龐上,幽幽的泛起冷光。
林小滿把牙一咬,心一橫,直接就開始脫衣服了。
徐衛國洗完臉進來,她這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
帳蓬里點的是煤油燈,燈發出如豆的光芒,連燈下的人也模模糊糊.燈光星星點點,飄閃飄閃.
她坐在昏黃色的光暈里,身下是她剛剛脫下的衣物,她仰頭望著他,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后慢慢放開了原本緊緊抱在胸前的手。
被壓抑得狠了的瑩玉,驟然彈跳了一下,恢復了原來的形狀。
“林小滿…你這是做什么?”徐衛國啞了聲,喉結艱難地滑了一下,眸色幽暗,星火閃動,他似乎想到了合適的借口:“鄭嫣說著涼了的人需要發汗…好像這樣發汗最快…”
徐衛國吹滅了燈。
身下的人微涼如玉,漸漸的,就變得火熱了起來。
等到大汗淋漓,就漸漸的忘了發汗的初衷,變得狂野,變得放肆……
聽著她的亂了的呼吸,感受著她的溫度,這一夜變得十分短暫而春光無限。
她困極了,軟軟地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他用濕帕子擦了擦她,她又強撐著睜了睜眼,問了一句:“方前進怎么說的?”
“哦,他今天喝醉了,我問他說過沒,他回答說過。”
林小滿無語得想撞豆腐屎掉。
“你繃這么緊做什么?我戳到你癢癢了?”徐衛國不明究竟,疑惑地問。
林小滿悶悶地把頭埋入了枕頭里,“沒,沒什么。我睡了。”
第二天中午,李愛紅過來了,說是方前進想吃上次那種酸辣藕丁。
林小滿笑瞇瞇地去做了,讓李愛紅端過去給方前進吃。
過了一會兒,李愛紅就跑過來問林小滿,“小滿,你到底放了多少辣子和醋?前進眼淚都被辣流了!”
林小滿眨了眨清亮亮的眼,滿眼無辜地回答:“不會啊,我自己炒的時候還嘗過呢。一點也不辣,和上次的差不多呢。”
李愛紅就把方前進吃剩下的盤子端了來,讓林小滿看那盤子,菜油紅燦燦的,就跟那熬好的紅辣油一個顏色。
“這還不辣?你這菜里沒見著一條辣椒碎,前進就以為沒多辣,一時貪嘴,咕嘰咕嘰咕地就吃了好多,一這流眼淚還一邊吃,估計一會兒,他嘴都要腫。你真嘗過,怎么嘗到不辣的?”
林小滿驚訝地瞪圓了眼,學了個炒菜的動作。
“我一手拿著鍋鏟,鏟了一點蓮藕丁出來嘗,不辣…嗯,我就抖點辣椒粉下去…然后我就用木勺子把菜和了和,我又叨了鍋鏟上的來嘗了一下,還是不辣呢…
我就以為買到了歪辣椒,應該都不怎么辣的,我就把整瓶辣椒粉粉撒下去了。真的…不騙你,我到最后還嘗了一下我鏟子里的蓮藕,一點也不辣。”
李愛紅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說:“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第一次是從鍋里鏟出來的,嘗了當然不辣。后來,你放了辣椒粉,用的是木頭勺子去和菜,然后你再嘗的時候,嘗的是原來那鏟子上的菜,當然還是不會辣,然后你就放了整瓶辣椒粉下去…
因為你一直嘗的就是最開始那一鏟子鏟起來的菜,你根本就沒嘗過加了辣椒粉之后的蓮藕…
這件事,好像真不能怪你。畢竟,你也不是故意的。”
“對哦,聽你這么一分析,倒真是這么回事兒,我嘗的是不辣的,鍋里的卻是非常非常非常辣的。唉,愛紅,不好意思啦,就讓你家方前進多喝點水吧。”
下午的時候,徐衛國看到方前進頻繁的下樓打水,連續灌了三瓶水,等到他最后一次提著開水瓶上來的時候,徐衛國就出門看了看。
然后,他那眼也突然抖了抖。
“前進,你這嘴怎么腫得像香腸一樣啊?”
方前進一說話,那上嘴皮一沾下嘴皮,也辣得疼,他痛苦而無奈地道:“我可能是無意間得罪你媳婦兒了。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沒。對了,前進,你過來一下,剛剛軍部監獄打電話來說,夏河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