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衛國忍得很辛苦,他的拳頭捏得咔咔響。
林英樹搖身一變,成了林小滿的親叔叔……他徐衛國竟然成了晚輩。
林英樹又極是不待見他。這次來安定村的時候,聽林爺爺說了,林英樹在背后說他是又丑又日怪的老男人!
林英樹現在當他面兒也這樣講!
是可忍,叔不可忍啊。
林英樹現在心情極是不好,看到徐衛國就討厭。
“你不丑你不老?你不老牛吃嫩草?你瞧瞧,你比小滿叔叔都還要大九歲!你還不是老丑怪,誰才是?”
徐衛國一頭黑線,眼皮子直抽抽,冷冷地看著林英樹,不置一詞。
林英樹繼續惡言相向,一副不懟死徐衛國絕不罷休的模樣。徐衛國心頭暗想,這醒了,還不如讓他睡過去!
“徐衛國,你又老又丑又是個暴力狂,死命的折騰小滿,還不給她留活路。我覺得你們這婚姻沒必要繼續存續下去了,你自己打個早熟,把這婚離了!”
“不離!”
“為什么不離?!你還想折磨死她啊?你有沒有良心?你別以為你能打,你就橫!我告訴你,我林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何況小滿是我早逝哥哥的唯一血脈,是我們林家唯一的根兒了,你休想再繼續欺負她。我讓你自己打申請,是給你留面子。你要不肯,我們就直接找你領導,找你們的組織部!”
徐衛國斜睨著林英樹,“隨你!反正不離。”
林英樹也頭大了,“你為什么不離?為什么就非盯上小滿?給你個機會喜新厭舊,換個新媳婦兒不好么?”
為了解救林小滿出火坑,林英樹竟然打算扯別人進火坑。呃,這護短的做法,也真是沒誰了!
徐衛國拉了張椅子,閑閑地坐下來,一字一字地道:“絕對不離!我就要林小滿,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林英樹直覺地認為這是徐衛國在挑釁,心里一著急,直接就想翻身爬起來弄他娃幾坨子,結果他忘記了,他睡了好幾天了,沒咋吃東西,除了嘴上工夫,這體力,他真的不濟。
然后,他就掉床下面了。
徐衛國呆呆地看著他,都沒伸手去扶一下,直到聽到門外有林小滿的聲音響起,徐衛國這才極不情愿地伸了手,扯著林英樹站起來,又等了兩分鐘,等到林小滿推門而入時,他才換了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攙著林英樹往床上送。
“叔,您好好躺著,別亂動。再掉下來小心摔著!”
林英樹本待掙兩下,再罵他兩下,然后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意識到這徐衛國前后反差太大了,應該是在搏林小滿歡心。
這個蔫壞兒蔫壞兒的老丑怪!
除了體力好,武力值高,攻擊力高之外,竟然腦袋瓜子也聰明,而且還會見風使舵!
林英樹感覺面前是一座大鐵山,好難鏟得動啊。
林小滿見林英樹之后,直接側了身,背對著徐衛國,一副不待見他的樣子,就小聲問:“他這是咋了?怎么對你有這么大意見?”
徐衛國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他是病人,我不會跟他計較的。再說了,他是你叔,我會尊重他的。他這會子,可能是心情不好,想他那杳無音信的新婚妻子了吧?”
林英樹豎起耳朵一直在聽,聽到這最后一句的時候,就感覺到心里被人狠狠地捅了一下子。扎心了啊,這徐衛國,這狗兒的徐衛國,竟然拿話戳他心窩子啊!
可他又戳得極準,林英樹心頭鈍痛難當,瞬間就沒了跟徐衛國繼續糾纏的。
林小滿吹溫了粥,就端著手里,讓林英樹一點一點的勺著吃。原本她還打算喂來著,徐衛國黑著臉一直咳嗽,就差把口水噴到碗里來了,林小滿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京城過來的專家們,也在一個小時之后,陸陸續續的過來給林英樹檢查,從頭到腳的檢查完之后,大家都覺得這事情堪稱奇跡。
特別是傅經年,到現在都沒想透,這個世界上誰會有這么大能耐,能催眠一個人幾天都不醒?這簡直是神乎其神。
所以傅經年旁敲側擊的想要知道,催眠林英樹的人是誰。
林英樹仔細回憶了那一晚的情景,半是苦澀半是甜蜜的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徐衛國摒退了左右,病房里就只剩下林爺爺,林奶奶,林小滿,徐衛國,林英樹,傅經年。
門口還是由王豐收,小王,孫逢武把守著,嚴禁閑雜人等靠近。
“蘭貞能答應嫁給我,是我林英樹這一生最大的福氣。我和她進了婚房之后,都十分羞澀。然后就各自帶了本書看。她偷看我,我偷看她。
燈光下看美人,美人就越美。我心里十分想過去摸一摸她,又怕她不喜歡,就一直克制著。
蘭貞罵我是呆子,走過來,用書砰砰的砸我的腦袋。我大著膽子把她拉進了懷里。
一切都很美好,雖然我們都是初次,可是畢竟都看了點書,也不算艱難,慢慢的就無師自通了。
我怕蘭貞會痛,一直都比較隱忍。蘭貞笑著說我是呆子,世上最可愛的那個呆子。
后來……房間里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三個人,三個素衣如雪,面目清冷的女人。三個女人長著相同的臉孔,表情動作都幾乎是一致的。
她們身上的衣服是長袍,腳上還穿著花盆底的那種繡花鞋子。
我…當時和蘭貞在一起。反應就遲鈍了一些。她們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把蘭貞從我身上硬生生拽走了,然后有一個人就直接擱了一把劍到我脖了上,告訴我:發出一點聲響,直接就殺了蘭貞。
她們掏出一樣東西給蘭貞看了,蘭貞捂著嘴就開始哭,然后不住地搖頭說:我不走,我不去。
她們又掏出一封信給蘭貞看,蘭貞跪下來,向她們磕頭,不住哀求:你們就說我不是,就說沒找到我,說我不是蘭素心的血脈。你們放過我,放過樹哥,就讓我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好不好?”
我脖子上的劍就往里頂了幾寸,最高最瘦那個女人突然冷冰冰的開口了,“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這是你的命,是你的責任。你可以等我們殺光林家所有人之后再走,或者現在就跟我們走!”
蘭貞就跟她們其中兩人走了。最高最瘦那個女人就留下來,給我看了一幅畫滿了線條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