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十五分鐘,車門突然響了一下,林小滿緊張地湊過去,舉起了手槍。
車門被人從外拉開了,林小滿瞬間把槍頂了過去,大叫道:“別動,敢上來打死你。”
徐衛國笑道:“警覺性和反應都不錯,就是眼神不太好。自家男人都不認識了?”
林小滿呼呼地喘著大氣,“你拉開車門的速度太快,我還來不及看清楚,只能先把槍頂過去。萬一是個壞人呢?我這可以算是先發制人吧?”
“呵呵,我還是覺得你可能是對我感覺有些生疏了,不然,我們回家上樓,仔細溫習一下?”
“哎,你別得寸進尺哦,我這反應夠可以了。不需要溫習什么的。”
“不,遠遠不夠。小滿,你不管看沒看清,可你嗅覺觸覺也是放開的,你應該在第一時間就要判斷出上車的是我才對。我說必須溫習。”
要這樣扯的話,那她肯定不及格。
林小滿認栽,然后又問起那反光的事情。
徐衛國搖頭,“是一家人在外頭照相,相機里拍的膠卷我也扯出來仔細看過了,沒有我倆入鏡。應該就是誤拍到了。”
“誤拍最好,最怕有心人拍了,傳播出去,對你會不利。能排除這個風險那就最好不過啦。走啦,回家去。”
徐衛國坐正身子,拉緊車門,發動車子,扭頭,認真地問:“回家,溫習?”
他總得要一個肯定答案啊。
林小滿翻了個白眼。
徐衛國立即說:“你翻白眼不太好看。”
林小滿覺得徐衛國一本正經的表情最有趣,有心逗他,就立馬笑瞇瞇地湊上前去,小聲道:“你看錯了,我這不是翻白眼。你眼神比我還不好使呢,咋倆半斤對八兩,溫習免了。”
徐衛國據理力爭,“明明是翻白眼兒。”
“我那是超級愛你的表情喲。激動得我都抽抽了,所以在你看來像翻白眼兒,其實真的不是的。難道,你不喜歡我這個表情,不喜歡我超級愛你?”
論扯蛋,還是林小滿最強。
徐衛國聽到超級愛你這四個字,骨頭都酥一半兒了,哪里還有說不啊。
所以啊,這英雄都是難過美人關滴。
林小滿得意洋洋地靠著座位剝起她的瓜子花生來,一邊剝一邊往徐衛國嘴里塞。
“瞧你那傻樣,真是好糊弄。還兵王哩,簡直不及格。”
徐衛國眸光輕閃,笑而不語,慢慢地咀嚼著花生,滿臉的饜足。
有時候,幸福,快樂,都好簡單。因你一句話,我就開始心花怒放。這哪是什么傻啊?
回到家后,詳細詢問了一下林奶奶,她仔細回憶之后,就真的想了起來,當她落水前,身邊確實有這么兩個打扮的姑娘。
“小滿,是不是金圈子找著了?”林奶奶覺得很高興,金圈子可是林爺爺買來送她的,她又想留著給小滿的。能找回來,自然是極好的。
林小滿想了想,這事實基本也已經清楚了,蘇麗華是跑不掉了,金圈子弄回來就是遲早的事,于是立馬點了點頭說:“對,過些日子就去拿。奶奶,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這老天還是長著眼嘛。”
徐衛國和徐天來商量了一下,當天下午就找了相關的人員,做了一些準備工作。到了第二天,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徐衛國直接趁林小滿睡著的時候,單槍匹馬地上了蘇家門。
蘇家在楚家往南半里外,徐衛國到達之后,站在街對面,看了一眼那重重疊疊的房檐,冷冷地笑了一下,這才抬步往大門口走。
和軍區大院不同,蘇家是行商出身,門口守著的人只是普通人,有一些拳腳工夫在身,可是他們職責所在,就是看家護院的,看到陌生面孔,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進去的。
徐衛國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以拜訪蘇家人的名義進去。
他就是來替林小滿出這口惡氣的。
但是看門的人只是普通人,是經不起他的捶打的,所以他走過去之后,二話不說,直接一掌劈向蘇家門口的一人尊石頭獅子。
就在兩個守門人驚愕的注視中,石頭獅子背上竟被打出一條細細的裂縫。
徐衛國挑眉看著守門人,“要攔我么?”
兩個守門人徑直搖頭,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就兩眼一翻,往地上躺去,一個朝頭朝東,一個頭南西。
徐衛國越過他們進了門,遇到蘇家要耍橫的人就照直揍,所過之處,留下一地哀號聲。
蘇一白聽到響動,聽說是徐衛國打上門來時,手里提著的茶壺直接就嚇得掉到了地上,剛灌的滾水,灑了一地。
這個煞星,直接打上門來,這,這又是哪兒得罪他了?
蘇一白想不明白。
他只是有點發怵,想來想去,只想起了小時候虐殺了龍貓那件事,心里就越發的涼嗖嗖的了。
徐衛國上門之前,一定已經打聽清楚了他的行蹤,篤定了今天他在家,所以蘇一白想躲也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硬著頭皮迎出去,減少損失。
好歹,他可是蘇家第三代的門面兒人物啊。
徐衛國打完了人,揉了揉手,就直挺挺地站在蘇家正中,等著蘇一白來見。
他的腳下,還踩著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這人是蘇一白的二叔蘇上行,應該是被人從床上揪起來的,一件單衣都沒來得及穿,就被扯到了外頭,還被打了個鼻青臉腫。
看到蘇一白出來,蘇上行立馬重新叫囂起來,一個勁地問徐衛國:“憑什么打我?你當我們蘇家是什么地方?我大哥可是滇區特別營副營長,我這侄子也是有軍職在身的。
你這事性質可嚴重了,你這是蔑視軍隊,毆打軍屬。你還不趕緊放開我,你……你還踩我臉。”
徐衛國又重重地踩了一下蘇上行,這才移開了腳,淡淡地對蘇一白說:“你們蘇家太大了,我不識路,本想找你二叔引個路的,結果他竟然想拉我去暖床!蘇一白,你蘇家這么大,竟然一個像樣的人都找不出來,真是可悲。
我這人的脾氣你清楚的,一不小心可就不止是用牙簽戳戳那么簡單,我是能打廢就打廢,能斃掉就斃掉。
你這二叔,蔑視軍人,侮辱我軍營級軍官,你要是空了,就麻煩你送他去軍區自首一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懂的。”
蘇一白臉上的笑已經繃不住,他預感到,徐衛國來,絕對不止想收拾他二叔,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