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再一次求證
徐衛國看了看林小滿隱隱在打顫的腿,直接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把她連著懷里的女兒一起抱了起來.
小護士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王大俊躺了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病床上,連忙掙扎著要下床。
林小滿還在等他打開水回去呢。
醫生連忙按住了他,“你受傷了,不能亂動。”
王大俊這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后背上一陣劇痛,手上也火辣辣的。
林小滿和徐衛國來了之后,發現王大俊傷得不輕,驗血報告出來之后,醫生說王大俊有點溶血性貧血,需要住院治療。
“溶血性貧血是由于紅細胞破壞速率增加,超過骨髓造血的代償能力而發生的貧血。
溶血性貧血有慢性也有急性,慢性溶血多為血管外溶血,發病緩慢,病程較長,患者呼吸和循環系統往往對貧血有良好的代償,癥狀較輕。由于長期的高膽紅素血癥,患者可并發膽石癥和肝功能損害。
王大俊之前沒有這方面的發病紀錄,這應該是首次病發,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慢性溶血性貧血的可能性。
他應該是因為短期大量溶血引發了頭暈耳鳴才摔倒的,不過他一發作就挺嚴重的,直接就休克了,我擔心后續會出現嚴重貧血癥狀,所以必須留院觀察治療。”
王大俊家里就只有一個瞎老娘,遠在小王村,這會兒只能徐衛國幫他辦理入院手續,承擔醫院費用。
王大俊吵著就算住院,也要去林小滿隔壁住,這可把醫生為難壞了。
林小滿那一樓,是婦產科,王大俊這種應該住內科病房。
林小滿好說歹說,答應王大俊每天都會去看他,他才答應去內科病房。
醫生在短時間內無法確認王大俊突然溶血性貧血的原因,因為這種深血性的貧血,有遺傳性的,也有因藥物誘發性溶血性貧血的。
如果藥物或者外因引起的,停用藥物或不接觸這種外力因素之后,病情很快就能恢復。
如果是遺傳的,像王大俊一發病就會休克來看,治療起來會相對麻煩得多。
保守點的治療,就是先給他輸點血。
可是這家伙的血型極其稀有,想輸也得有庫存啊。
好在,陳應山,陳安然這會兒都在錦官城呢。
上一次,王大俊獻血救了陳安然,這一次,就輪到陳安然來還這個人情了。
陳安然和陳應山這邊各抽了50cc血,抽完之后,醫生就拿去給王大俊輸上了。
方敏知道這事之后,一直有些心事重重的。
陳應山,陳安然,王大俊血型是一樣的。
陳應山,陳安然,王大俊都有溶血性貧血。
你說這血型一樣就算了,可這病……怎么也一樣啊?
陳安然的溶血性貧血是遺傳性的,一犯病的時候也是直接就休克。
如果王大俊的溶血性貧血也是遺傳性的話……
方敏越想,那心就越抖得厲害。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內心深處那個念頭。
哪怕之前在小王村,瞎老娘已經明確說過了,王大俊是她的親生兒子,方敏傷心絕望,然后認了命。
可是現在,方敏想再確認一次。
王大俊,到底是不是她的兒子?
陳應山一抽完血,就滿醫院找方敏,最后在后院的一個角落找著了她,方敏一個人站在那里,眼睛直視著前方,眼神卻是散的,沒有任何的聚集點.
陳應山心下一顫.
方敏每次犯病前,都是這種眼神.
“敏敏,你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做什么?我找了你好一會兒了。這兒風大,我們回去吧。”陳應山伸手去牽方敏。
方敏喚了聲山哥,那眼淚就輕輕地掉落了下來。
“山哥,我覺得大俊就是我的兒子。山哥,我想再去找找王大俊的媽,徹徹底底的問清楚。”
“可敏敏,我怕答案還是一樣時,你會再受一次打擊。”陳應山擔憂地看著方敏。
方敏反手握著陳應山的手掌,用祈求的語氣說道:“山哥,不會的,我不會像上次那樣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山哥,答應我,帶我去一趟小王村,好不好?
山哥,難道你就一點也沒有過這種想法嗎?還是在你的心目中,我們的兒子,早就已經死了?你已經早就接受了這種結果?
你難道不從來沒想過,或許他還活著,他也想他的親生父母,想找回自己的根?”
陳應山低下頭,把方敏狠狠地摟進了懷里,“敏敏,你別說了,我帶你去,不過你要向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方敏在陳應山的懷中,輕輕地嗯了一聲。
陳應山帶著方敏悄悄的去了小王村,找到瞎老太太。
瞎老太太的說辭和上一次幾乎一模一樣,陳應山和方敏失望而回,只是回程的時候捎帶上了瞎老太太,她聽說王大俊住院了,非得親自去照顧。
“大俊的爸走得早,我和大俊相依為命,他一生病就會特別粘人,從小就是那樣。他一個人呆在醫院里,連個陪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方敏一直默默地流著淚,偏頭看著車窗外的遠山,強自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崩潰感,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應山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扭頭看她一眼,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看著她空洞無神的眼,陳應山的內心狠狠地被扎了一下。
他不應該一時心軟再帶方敏來受一次刺激的。
這一次,是他做錯了。
回到醫院之后,方敏精神一直不太好,陳應山把瞎老太太帶到王大俊的病房之后,又去跟徐衛國打了個招呼,就說要回京了。
林小滿看方敏和陳應山臉色不太好看,就問了問究竟,知道方敏再一次求證無果之后,她也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也希望王大俊是方阿姨生的那個孩子,可是有時候,現實就是這么殘忍。方阿姨你也別想太多了。”
方敏似乎沒有聽到林小滿話,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陳應山知道她現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夫妻這么多年,他同樣也知道兒子這件事是方敏心里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他想說什么,卻又知道這時候說什么也無法安慰到方敏,所以到最后也只能沉默下來。
瞎老娘剛到王大俊的病房,醫生就把她叫到了外邊,說是要跟她談談王大俊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