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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道宗典籍庫中,只要是記載了遠古百族混居的神話時代的典籍,每一本都能找到滅世傀儡的記載。
尤其是百族聯盟,舉世伐巫的那段歷史記載上,滅世傀儡出現的頻率極為頻繁。
每一本記載滅世傀儡的典籍中,都花費大量筆墨著重描寫了滅世傀儡的恐怖威力和絕望。
因為每一次滅世傀儡的出現,都代表了一次堪比天災的巨大災難。
傳說中的滅世傀儡,高達三千丈,一拳砸地,方圓千里內地崩山摧。一腳踏下,萬里外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顫。
滅世傀儡身堅似天外精鐵,不懼飛劍法寶,更是水火不侵,雷電不能傷其分豪。
幸好滅世傀儡與樹妖不同,不具有其他的術法能力,也不能飛天遁地,只有一身可搬山填海的蠻力,只會直沖直撞的沖殺。
否則的話,也許不等百族聯盟成長起來,就被句芒驅使滅世傀儡屠殺干凈。
所謂的舉世伐巫,將成為一個笑話,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
盡管如此,滅世傀儡每一次出現,都給百族聯盟帶來巨大的傷亡。
哪怕是百族中的最強者,也不敢和滅世傀儡硬碰硬,根本無法阻擋對方的腳步。
直到后來,百族中的人類強者使離間計,激化了句芒和強良之間的矛盾,兩大祖巫相約決斗。
那一場戰斗,句芒召喚了滅世傀儡,同為十二祖巫的強良與滅世傀儡硬打硬拼,最后生生的將滅世傀儡撕成了碎片。
那一戰,句芒和強良雙雙重傷。
百族聯盟的首領們親眼目睹了兩大祖巫之間的戰斗,也是那一戰后,百族聯盟召開秘密會盟,商定改變整體戰略。
唯有祖巫才能對付祖巫,唯有巫族才能滅絕巫族。
這是百族首領會盟后達成的共識,今后百族伐巫的戰略都將圍繞著這個共識來制定。
也是這一場百族會盟后,當時實力在百族中并不強大的人類,正式登上了百族聯盟的領袖位置。
若是比強大,人類不如龍族;若是比數量,人類不如妖族;若是比聰明,人類不如靈族;若是比隱匿詭異,人類不如鬼族;若是比殘忍嗜殺,人類不如魔族……
但若是比陰謀詭計,百族加起來都不如人族。
既然百族已經達成了共識,認為只有巫族才能對付巫族,那么制定的戰略也十分明確了,便是挑撥巫族自相殘殺。
巫族雖然喜歡內斗廝殺,但又不傻,無緣無故的怎么可能動不動就生死相搏?
所以,只能靠人類最擅長的陰謀詭計,在暗中制造各種誤會和矛盾,挑撥祖巫之間爆發戰斗。
以巫族暴虐沖動、殘忍嗜殺的個性,只要一旦開打,必然越打火氣越打,越打越兇殘。哪怕之前雙方并不想生死相搏,但打著打著也就變成了你死我活的戰斗。
而依附與各自祖巫的巫族部落,眼看著各自老大都開戰了,自己豈能袖手旁觀?
沒說的,打他丫的,一個字,就是干!
于是,原本就喜歡內斗廝殺的巫族,開始了長達近千年的內亂時代。
也是巫族底蘊深厚,從開天辟地開始,就一直是世界的主人,占有了世界絕大部分的資源,如此才能支撐起近乎千年的瘋狂內亂。
這一場持續千年的混亂之戰后,曾經強大無比,讓天道都畏懼不安的巫族,終于衰敗到了極點。
因為,十二祖巫竟然全部死于彼此的征伐廝殺之中。
仿佛是一個信號,百族聯盟開始正式向巫族宣戰,目標是將巫族誅殺殆盡,不留一個活口。
十二祖巫哪怕有一個活著,百族都不敢輕啟戰端。但既然都死了,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當然,百族也必須戰,而且要速戰速決。
祖巫是不會真正滅亡的,他們死后,祖巫血脈會在其他族人中復蘇。以巫族恐怖的成長,不用多長時間,就很可能再次出現祖巫級別的存在。
趁你病,要你命。
這是關于生死存亡的決戰,容不得一絲一號的心軟。
從此以后,開始了近萬年的舉世伐巫之戰。
為了阻止十二祖巫級別的強大存在再次出現,百族聯盟聚合了百族最強者成立了暗殺小組,不停的追殺十二祖巫后裔,堅決阻止祖巫后裔們成長起來。
直到最后一支巫族部落被屠殺殆盡,逼得最后的十二祖巫后裔從深淵魔洞逃到了地球。
看到滅世傀儡,柳夕思緒萬千,感慨不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滅世傀儡是導致整個巫族覆滅的導火索,也是人類崛起并最終成為世界之主的決定性因素。
正是因為遠古神話時期,百族聯盟見識到了祖巫恐怖絕倫毀天滅地的力量,才不得不改變了當初制定的以硬碰硬以血還血的戰略。
也正是因為見識到了祖巫不可力敵的一面,才會同意由人類修道者領導百族聯盟,從而奠定了人類修道者時至今日在修道世界的主導地位。
否則,在那個以力量為尊的神話時代,百族豈肯聽從人類修道者的領導?
柳夕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再一次看到了滅世傀儡。
雖然楚彥春的滅世傀儡與祖巫句芒的滅世傀儡不可同日而語,兩者之間的差距仿佛天與地一般遙遠。但是,面前這三個巨大的樹人,的的確確是滅世傀儡無疑。
楚彥春,竟然成長到這個地步了嗎?
見到滅世傀儡的一刻,柳夕心下就做了決定:不可力敵。
面對三個滅世傀儡,哪怕是最弱小的滅世傀儡,也不是現在的她和肖瓊可以對付的。
“我是他的主要目標,由我先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你趁機快逃,然后申請導彈轟炸。對付這三個樹人,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了。”
柳夕低聲對肖紅快速的說道。
肖紅當然明白,三個高達百米的巨人光是站著不動,就遮住了頭上的眼光,陰影覆蓋了這片區域。
它們要是動起來,別說和它們戰斗了,恐怕被它們擦到一下,自己就會粉身碎骨。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辦?”肖紅擔憂的說道。
“你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啊。”柳夕說。
肖紅:“……是你不讓我用火的。”
柳夕說:“難道你覺得三個百米高的樹人還不過癮,非要弄出三個百米高的火人才開心?是不是嫌我們死得不夠快?”
肖紅:“……”
她第一次覺得人人羨慕的強大火系異能這么雞肋,也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B級異能者這么沒用。
肖紅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再糾纏,朝柳夕叮囑道:“你一切小心,一定要撐住。”
“知道了。”
肖紅見柳夕應下來后,轉身就朝外跑。
“想跑?”
楚彥春居高臨下,看到肖紅轉身要逃,心念一動,滅世傀儡齊齊跨出一步。
“轟隆!”
見過高樓大廈抬腿平地移動嗎?
那種山崩地裂仿佛天塌下來的壓迫感,心理素質稍微低點的話,足以讓人恐懼到絕望。
好在肖紅好歹也是B級異能者,這點陣仗她還能撐得住。
讓她覺得難以接受的是,滅世傀儡一步就超過了五十米,而她才跑出去不到三十米。
肖紅:“……”
所以這是歧視短腿嗎?
柳夕暗嘆一聲,顧不上心痛,從乾坤戒里摸出一把玉符捏碎,頓時周圍生起濃霧,迅速彌漫向外彌漫,遮擋住了肖紅的身影。
柳夕再次掐訣,施展了幻術分身,數十個分身在霧氣的遮掩下,向著四面八方迅疾沖去。
滅世傀儡沒有看穿幻術的能力,楚彥春作為巫族后裔,天生神識缺陷,同樣看不穿柳夕的真身。
眼看數十個柳夕在霧氣的掩護下,向各個方向逃亡,楚彥春哪里還顧得上肖紅,連忙操縱三個滅世傀儡阻攔柳夕。
“快逃!”
濃霧中響起柳夕的聲音,肖紅知道這是柳夕幫她制造脫身的機會,不敢怠慢,找了個沒有柳夕分身逃走的方向,從一個滅世傀儡的胯下沖了出去。
楚彥春看到了肖紅,但與柳夕相比,肖紅完全無足輕重。
他不想為了阻攔肖紅,從而導致柳夕逃脫,只能裝作看不見,心道收拾了柳夕,再抓肖紅也不遲。
楚彥春曾經是異能組的副組長,當然知道肖紅逃脫后第一時間就會神情導彈轟炸,但他卻并不擔心。
這里是京城郊區,周圍不到十里就有大量的居民房屋和其他建筑,沒有哪個基地敢向這里發射導彈。
這也是他敢于在這里召喚滅世傀儡的原因,否則如此高調行事,不擺明了招呼華夏政府用導彈來炸自己?
不過還是要抓緊時間,一旦肖紅逃出去,就算召不來導彈,其他的大威力武器卻絕對不會少。
三個滅世傀儡各自朝外面跨出一大步,頓時圍成了一個直徑長達三百米的包圍圈,將柳夕制造的一大團濃霧以及柳夕全部的幻術分身都包圍在里面。
滅世傀儡身上長出了無數的枝丫,枝丫如同觸手一般伸長擴散,彼此糾纏在一起,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全部用樹枝構成的巨型籠子。
籠子密不透風,連只蚊子都飛不出去,關著濃霧掩護下的一堆幻術分身。
一個都沒有少。
除了肖紅因為是朝著沒有柳夕分身逃走的方向,才勉強沖出了包圍圈。
柳夕自己也知道不可能那么輕易就脫身,她的目的本來就是掩護肖紅離開。
滅世傀儡的樹枝依然不停的在生長,密密麻麻的如同千萬條觸手,又如箭雨一般朝籠子里的幻術分身射來。
一瞬間,幾十個柳夕同時被樹枝穿透或抽中。
除了最中間的那一個。
因此刺向最中間那個柳夕的幾十根樹枝,都被柳夕手里的青蓮寶劍割斷。
原來柳夕的真身一直就沒有動,往外跑的全部都是分身。
“你逃不了的。”
楚彥春的聲音從滅世傀儡頭頂上傳來,冷酷而又自信。
“到此為止吧,我的……本命之物!”
楚彥春話音一落,只見濃霧之上,三個滅世傀儡又抽出了上千根樹枝,每一根樹枝的頂端就鋒利如槍尖。
上千根鋒利的樹枝鋒利的頂端垂直對著地面,如同密密麻麻的槍林。
“再見,修士小姐。”
楚彥春輕聲說道,仿佛自言自語。
話音落下,上千根鋒利如搶的樹枝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齊齊的投了下去。
樹枝刺穿了濃霧,將濃霧攪動的一團混亂,隨后帶起的勁風猛的吹散了濃霧,顯出柳夕被樹枝籠子包圍的身影。
上千根如長槍般的樹枝射了下來,密集的看不到一點躲避的空間。
柳夕見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沉下心神,清澈如平湖的眸子焦距漸漸擴散,神思慢慢放空,晉入坐忘無我的心境。
坐忘無我是一種心境,精髓就在于無我,仿佛靈魂脫離了軀殼,飄到了高高的天上,默默的觀察著天地間的一切。
她“看”到漫天的樹枝射了下來,快若閃電的樹枝,在她眼里速度卻越來越慢。
柳夕握緊青蓮寶劍,身形突然動了。
只見她的身影一動,身后便殘留出五個殘影,殘影無比真實,似乎又像是真的一般,竟然朝著四方跨出一步。
五個殘影加上柳夕的真身,向著六個方向跨出一步,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
花弄影。
柳夕施展的這個步法,名字就叫花弄影。
樹枝落下,六個柳夕齊齊舉劍,點住了天上落下的樹枝。
但是樹枝是活的,如同靈活的觸手一般。擋住了落下的樹枝,并不代表擋住了這根樹枝。
于是樹枝化槍為刀,順勢便重重向柳夕劈來。
只一下,柳夕五個殘影被抽散。
但柳夕已經擋住了這一根樹枝,而且用的是巧力,根本沒有被樹枝打亂步伐。
于是她再跨出一步,一步跨出五個殘影,齊齊擋住了第二根樹枝。
殘影再散,柳夕再走,又是五個殘影如花般綻放。
樹枝射下時雖有先后,但差距很小,柳夕卻每次都能精準的挑中最先落下的那一根,于不可能之處硬生生擠出一個立足之地。
如果從上空往下看,就會看到樹籠里正在綻放一朵朵雪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