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正醞釀著雷霆一擊,只等前面兩人有所松懈時突然爆發。
副衛的人馬也越來越近,頭狼感覺到了危機。
正當李璣璇與青衣將視線轉向副衛方向的短暫時刻,頭狼動了。
它的速度比一般的野狼速度更快,更矯健。
“小心!”李璣璇回頭看青衣時發現了快速襲來的綠光,忙將青衣攬在懷中,反手握劍,抵擋襲來的頭狼。
就算握著劍也無法抵擋住頭狼的攻擊,李璣璇的手臂被頭狼的爪子劃開了很大的一個口子,劇烈的疼痛讓他握不住手中的劍。
“殿下。”被護在李璣璇懷中的青衣不禁喃喃,伸手接住李璣璇壓向自己的身體。
頭狼一擊之后也不在追擊,反而向著反方向逃走。
“殿下!”副衛一行人也到了,看見了剛剛那一幕。
李璣璇看見頭狼走后,整個人放輕松不少,但也更加感受到疲憊,整個人感覺到恍恍惚惚的,需要青衣攙扶著才能穩住自己不倒下去。
“殿下,您累了。休息吧,剩下的交給容姬罷。”青衣看著李璣璇硬撐著,不禁有些心疼,輕聲在李璣璇耳畔說道。
也不知怎的,原本很強勢硬撐著的李璣璇聽了青衣的話后,竟然就這般的昏睡了去。
感受到李璣璇倒在身上的重量后,青衣低頭看著滿身傷痕的李璣璇,復而抬頭一雙深沉的眼中凝聚著巨大的風暴,再加上滿身的煞氣,讓副衛抖無法在她身前立直。
“刺客,狼群。該都是有人預謀好了的!”青衣看著灌木叢,接著對副衛齊大人吩咐道,“其他野狼沒殺完不要緊,但是那頭傷了殿下的頭狼怎么都不能放!”
“還有,每個從這里經過的可疑人,妄圖擅闖并去向衛國的殺無赦,然后將尸體垂于城門上以儆效尤!”
“這……”副衛顯出幾分為難。
“齊大人還未看出這都是衛國設下的圈套嗎?!衛國人馬在暗,我們在明,現下正好有這個機會將他們的計劃打亂。”青衣知道自己在軍中人微言輕,說的話并沒有多少人會聽,耐著性子為副衛解釋一遍。
副衛明顯有著自己的顧慮:“可以很可能會傷及無辜。”
況且殿下倒下了,那些跟來輔佐殿下的將軍們才最大。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青衣聲音輕輕,但副衛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凜冽的殺意。
青衣這次是動了真怒了。
副衛想著,前些日子國君剛失去了莊王殿下,如果接到翊王殿下也身受重傷的消息定是會震怒,以國君的性子,怕也是會這般下命令吧?
副衛瞧著青衣將殿下抱上馬車,策馬趕回營中,將他們的人馬都甩在后頭。
這事還是同幾位將軍商量一二再說罷。副衛搖著頭翻身上馬。
夜里,天都城剛下過一場大雨,整個天地都帶著幾分濕氣,樹葉承受不住兩三滴雨滴的重量,低垂著,匯集的雨滴順著葉脊滑落,正好落入水洼中,發出一聲清脆,泛起幾圈漣漪。
李璣衡已穿戴妥當,初陽也從地線上露出了半個頭。
一夜的雨水洗去前幾日的塵氣,朝陽帶著暖意的光將一夜的濕氣驅散開,葉上的小水珠在光下泛著光彩,一切都帶著新鮮的味道。
石路里的小細縫中積著昨夜的雨水,路兩旁的深草中還能聽見幾聲蛙鳴。
李璣衡心中一片空靈,在院中空地上練了一會兒長劍后便踏著朝陽出府上朝。
他在路上正好碰上了李璣韶。
自從他從凌州回,便沒幾次瞧見過李璣韶的面,幾個月前,李璣韶遞來的那個匕首也一直放在他那兒,兩人間沒人提及。
李璣衡知道自己沒忘,就是不知道李璣韶是不是忙忘了。
這幾個月李璣韶一直輔佐著太子處理朝中事務,但在李璣衡看來太子倒是有幾分將李璣韶當跑腿使喚了。
不過看李璣韶的模樣倒是比以前要精氣許多,人也感覺自信不少,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三哥。”李璣韶依舊騎馬,不過與以往不同,現在他身后跟著好幾個侍衛。
李璣衡大病后醫師說要少吹風,所以一直還坐在馬車中。
他挑了簾子應了一聲:“七弟。”
“前幾日弟弟送的小玩意,三嫂可還喜歡?”李璣韶帶笑說道。
李璣衡點頭道:“你嫂子還想謝你來著,哪知你第二日便出了公差。”
“那就成。”李璣韶點頭笑道,“這次七弟去了一趟緒城,帶了些天都城瞧的少的玩意兒,希望三哥和三嫂不要嫌棄才是。”
“怎會嫌棄?高興還來不及呢。”李璣衡道,“七弟長大了都知道給三哥帶禮物孝敬三哥了。”
“這本就是弟弟應該做的。”李璣韶義正言辭。
下了早朝,太子同李璣韶一起去國君書房匯報事務。
李璣衡準備回府來著,卻被父君派來的公公給攔了。
“英王殿下,國君有請。”
李璣衡有些忐忑,不知道父君因何事尋他。
他病養好后,也就只得了一個調查治粟內史遇害一案。
難道說父君看了他寫的折子,不滿這樣的結果而惱了?
他進了書房,發現太子與李璣韶都在。
見李璣衡過來,太子與李璣韶也告辭。
李云勢從桌案一旁拿起一個折子,隨意翻弄著:“你這折子寡人瞧了。”
李璣衡聽父君提起這個,低頭等著父君接下來的話。
“探子探知,在衛疆,衛國人暗地里手段不斷,你馬上去關州守著,一旦有個什么便回報,切不可打草驚蛇。”
哪知父君說的竟然這個,李璣衡小楞一下,如此想來趙潛之事他應是處理的不錯。
他謝恩后告退,李云勢并不挽留。
出了書房,李璣衡見太子與李璣韶剛走不遠,兩人似乎還說著什么。
“三弟這么快便出來了?”太子瞧見李璣衡身影后,站在原地等著他走近。
李璣衡點頭行過禮后道:“父君只是安排了個任務。”
“這樣也好,三弟也不至于閑賦在府,看的孤都羨慕呢。”太子點頭應是,“有用得到孤的地方,可不要客氣。”
“這是一定。”李璣衡道,其他的倒是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