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的天兒夜里極冷,颼颼冷風夾著大雪,一顆顆雪粒子像風沙似的吹打在臉上格外痛。
正是萬家燈火齊明,各家歡歌笑語的時候,豹子靠在一根電線桿上歇息,他嘴角染了血色,臉頰青腫一片,左手捂著右肘,眼里還滿是痛快的笑。
“不錯,有些囂張的本事!”他對著站在路燈下的靳天佑說道:“喜歡小菲?”
靳天佑停頓了稍久,這才開口說:“喜歡!”
“喜歡就去追啊!找我撒什么氣呢?哦嘶你瞧你把我整的,多狼狽!”豹子咧嘴笑時扯著傷口了,趕忙又捂著嘴角含糊不清地說到。
“我沒找你!”靳天佑冷著臉,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他細長的眼角微微上揚,卻讓人覺得有距離感,像不太好靠近的人。
豹子觀察了靳天佑一晚上,罷了他也沒有看清這小子的背景,不過至少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小子的出身不簡單。
“嘚!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就此別過!不見!”豹子站起身,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周賤人是誰?”靳天佑問。
“干嘛?小子,別逞能!”豹子看了眼靳天佑那張臉,再次感嘆造物主的神奇,竟然能把一個男人揉捏的這般精致。
“你只管說,其他的我自己看著辦!”靳天佑臉色略有緩和,這也算是他的一種退讓。
豹子略一思忖,道:“是個二流子,在酒吧調戲過小菲,被小菲給惡整了。他有個哥哥是省政委的,有點門道。你別亂來,有些丑我自己能討回來。”
“我不是為你!”靳天佑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他腳底下還有點一瘸一拐的。
豹子搖頭笑了,看來那小子也沒討到多少便宜。
靳天佑本想再回嚴菲家,走到樓下后,他又覺得不脫,便向小區外走去。
嚴菲等了個把鐘頭,不見靳天佑回來,她也就熄燈“睡”了。這些日子東奔西跑的,確實挺累的,她打算進空間泡一泡,再看看書,
大年初二的時候,嚴柱來了。說是為了陪嚴菲過年,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青香子三姐妹。
“青香姐,怎么樣?還適應不?”嚴菲和青香子三姐妹在客廳聊天,嚴柱在廚房準備飯菜。
“還行!有嚴柱在,很多地方都是他手把手教的。”青香子看了眼廚房,眉眼間夾了一絲紅暈。
“嗯!那就好!”嚴菲是過來人,一眼便懂了青香子的那一份羞澀。
金香是個耿直的人,她蹙眉冷眼看著自家姐姐的那份不知自重,道:“什么是手把手?姐,你不識字就別亂用詞。”
“嗯?我……我說錯了嗎?”青香子耳根也變紅了。
木香的注意力都在茶幾上的小吃上,聽得金香厲聲說話,這才抬頭望來。
“大姐,柱子哥抓你的手了?什么時候?為什么抓你的手不抓我的手?”木香說話時嘴里的餅干屑散落在了沙發上。金香見此,恨的瞪了好幾眼。
“沒有,你吃你的!”青香子懊惱的瞪了眼木香,又用眼角瞟了眼嚴菲。
嚴菲笑著低下頭,將一片切好的蘋果放進嘴里。
金香一直盯著嚴菲的神情變化。
“小菲,柱子哥對我們挺照顧的,前些日子還在南莊村給我們買了個小院子,畢竟一直住在一起有很多不方便。”金香說話時就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那話里話外卻透露了很多信息。
“那很好啊!咱們總得有自己的家才有安全感。”嚴菲笑著說道:“學習怎么樣?”
“不太好,也就中間水平。我看出來了,我也不是那學習的料。就想著把小學讀完,能識幾個字就好。”金香一邊和嚴菲說話,眼位還關注著青香子和木香二人。
青香子的眼神一直往廚房飄,木香的注意力全在餐桌上的小龍蝦上。
“如果實在讀不進去,確實早作打算的好。”嚴菲無奈的笑笑。她也看了看廚房和餐廳間忙碌的嚴柱,又想到溪水村的剩子,這青香子情竇初開了,這剩子怕是要傷心了。
“小菲姐,柱子哥在家從來沒有做過飯,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做出這么香的飯菜呢!比我姐做的香多了。”木香順著嚴菲的目光望去,見嚴柱圍著圍裙忙碌的身影。
“你柱子哥每天多忙啊!哪有時間給你做飯?”青香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木香。
“木香妹子,待會開飯了你就多吃點,把以前的都補回來。”嚴菲笑道。
金香實在坐不住了,起身去廚房幫忙了。
嚴菲又吃了片蘋果,心里想著農業基地的事。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嚴菲心事重重地埋頭吃飯,嚴柱負責給她夾菜。青香子低頭搗著米飯,金香厭棄地等著青香子的樣子,木香負責掃蕩每盤菜。
“小菲,豹哥的酒吧怎么樣了?”嚴柱問道。
“還在停業,年后要交三萬罰款,聽說交了錢就能開業。”嚴菲也在懊惱這事,她已經讓陳東派人去跟蹤周建仁了,她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豹子也不會惹上這種事。
“需要我做什么嗎?”嚴柱覺得嚴菲有心事。
“我這沒事,你顧著生意就好。”嚴菲在說話間給嚴柱夾了點菜,嚴柱便就著米飯吃了。
青香子的臉色很不好,嚴菲當然知道是因為什么,但人心是偏的,在她心里,青香子是配不上嚴柱的。
金香迅速吃完,轉身就去看電視了,她實在看不下去了。青香子那一雙幽怨的眼睛,像是在望著負心人似得目光,金香實在受不了了。嚴菲和嚴柱相依為命多年,又合伙做生意,甚至嚴菲把一輛車送給了嚴柱。這么明顯的事,就她姐姐看不清。
這晚,青香子三姐妹在臥室打了地鋪,嚴柱依舊睡沙發。
嚴柱幾人在省城住了四天,初七走的。
初八那天嚴菲接到豹子打來的電話,說酒吧已經正式營業了。
晚上嚴菲就跑過去了,見到酒吧門庭若市,她十分好奇,這工商局一上班就給零時酒吧撤銷了處罰決定,有貓膩。
“哥,到底怎么回事?”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