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商

第210章 放人

第210章放人

丁金川放下懷疑,決定即刻動身去縣衙,找周志成說這件事情。

剛起身離開,還未邁開步子,江文才見他要離開,連忙喊住,恭敬道,“丁老爺,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賢侄,你我之間就不用這么客氣,有什么事情盡管說。”

丁金川信任江文才,頃刻間態度就變了許多。

“丁老爺去跟周大人說這事的時候,盡量不要提到這個手持令牌的人。最好是說劫糧的盜匪已有眉目,已經證實與栗子無關。”

不能暴露沈屏秋的身份,這依然是江文才最大的困擾。

“這是為什么?這么嚴重的事情,怎么能不讓周大人知曉,到時候出了嚴重的后果,你我能承擔的起嗎?”

丁金川急了。

他是富甲一方的鄉紳不假,可商人再富,抵不過官府。

這件事情,必須要有官府的力量,在背后支撐著。

“我正是因為考慮到嚴重的后果,所以才不能提。用一個不露面的宮人令牌來救戰栗,周大小姐未必會信。她的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到時候打翻醋壇子,非以為是我故意編造出來,就為了給栗子脫罪,喧鬧起來直接將人在縣衙的大獄里給殺了。栗子死了就死了,可人家怪罪下來,你我擔待的起嗎?”

江文才之所以回來找丁金川商量,也是忌諱周志成和周無雙。

周無雙善妒,如果真想他猜測的那樣,一氣之下揮刀殺人,那么所有的人都得給戰栗陪葬。

丁府的人和縣衙周家的人都跑不掉。

這不是泄私憤,但可以理解為公報私仇。

畢竟,周志成身后那一堆爛事,禁不起查,查起來就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雖然江文才也不了解,為什么沈屏秋明明知道那些事情,卻能縱容周志成繼續逍遙做他的縣令大人。

盡管有太多難題壓在心里,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且看著吧。

丁金川看著遠方,說道,“賢侄的擔憂,不無道理。”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敢馬虎。

丁金川應了江文才的要求,去找周志成說這件事情,隱去了手持令牌的宮人,說是有了新的線索,正是劫糧一事與栗子無關,可以暫時先放了她。

周志成坐在案前,精明的目光透著算計,算計中藏著陰狠,漫不經心的說道,“就算是劫糧一事跟她無關,人照樣可以殺。進了縣衙大牢的人,怎么能輕易走得出去,否則當我縣衙大獄是擺設嗎?”

人都抓進來了,那就沒有放走的道理。

況且,這人本來是江文才要殺的,而他殺人也是為了向周家表忠心。

江文才的忠心,周志成看到了。

那么江文才沒辦成的事情,他就替他順手辦了。

“周大人,這人殺不得,她……”

丁金川差點就脫口而出,可是想到江文才的叮囑,考慮到那么嚴重的后果,就將話頭咽了下去。

“周大人,人可以殺,但是不能死在牢里。”丁金川換了個說辭,“不管怎么說,她也是我花重金雇傭的貼身護衛,銀子都花出去了,那就得物盡其用,不能白白死了。”

丁金川是個商人,商人唯利是圖是本性,每花的一兩銀子都要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既然他花了重金聘請戰栗,以他倆的交情,跟他把人要回去也不為過。

只不過,周志成還有些疑問待解答。

他問道:“丁兄,下令抓捕栗子的時候,你可是沒有意見。”

“是沒有意見,這不后悔了嗎?”丁金川拍著腦袋,說道,“我回去越想越不對勁,這銀子花的太冤枉了。銀子要不回來,那就要人,咋地也得讓她發揮出那些銀子的作用才能死。”

丁金川扶額哀嘆。

為了救這個不相干的女人,江文才是不敢找周大人說實話,他也不敢說實話,只能先先編造些借口敷衍著。

“可你就不怕夜長夢多?”周志成說道,“丁兄,我得提醒你,兩次。她接連害了你兩次,邀月樓和被劫的糧食,你可別忘了。你把她放出去,是準備讓她再害你一次?”

“周大人,劫糧的事情已經有點眉目,不是她干的,那邀月樓的事情也可能不是她干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丁金川心里都在滴血。

那邀月樓每天是RI進斗金,還有那批糧食價值不菲。

那都是錢啊,全都毀在一個人手里。

到現在,為了將這個人救出來,還要自己承認,那些事情與她無關。

委屈,太委屈了。

“丁兄,你既然都這么說了,那就依你的意思,把人放了。”周志成說道,“不過,切不可讓她與江文才有過多接觸,只怕她會再生事端。”

丁金川回道,“大人請放心,她沒有這樣的機會。”

戰栗確實沒有這樣的機會。

在丁金川的計劃里,只讓她多活幾天,然后制造一起意外,讓她死于意外。

這樣對手持令牌的宮人能夠有個交代,于他自己,也是解決了心腹大患。

丁金川見過周志成沒多久,周志成便下了道命令,傳遞給畢安常,要求將戰栗放了。

此時的畢安常還在嚴刑拷打,準備從戰栗嘴里撬出那批糧食在哪。

可戰栗太強硬了,幾個時辰的酷刑下來,愣是一句話沒說,甚至吭聲都很少。

縣衙大獄里能用上的刑罰都用上了,對她就是不起作用,半句話都沒聞出來。

可她看起來也就是柔柔弱弱的姑娘,年級不大,臉龐消瘦,看起來跟營養不良似的。

就是這樣一個姑娘,硬是扛了幾個時辰的嚴酷刑罰。

就縣衙大獄那一套刑罰下來,別說是個姑娘,就是身體健壯的大老爺們也扛不住,鐵定得招,不招也得招。

可戰栗扛住了,除了疼的受不了,偶爾有吭聲的時候。

其他時候,畢安常的任何問話,她都是一概不答,甚至是無視的態度。

傲慢的讓人心生敬畏。

到后來畢安常也于心不忍,不想再繼續動用刑罰,干脆打起感情牌,跟戰栗嘮起家常的事情,想從別的地方突破。就愛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