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恩身邊的人,還是很得力的。
第二日一早,李承恩就知道了顏家的生意。除了脂粉作坊外,顏家的兩宜茶專供五味茶樓售賣,一年少說也有幾萬兩銀子。
“顏家還有露華香鋪子,在明州府內開了七家鋪子了,聽說家家都賺錢。小的去問過建昌縣這邊的鋪子,他們隔壁的首飾鋪子伙計說,露華香那鋪子,一月保不定有上萬兩。”
侍從的話說完,李承恩驚訝了,一家鋪子一月上萬兩,七家鋪子,一月就有七萬兩,這一年不得有八十來萬兩?漕運每年孝敬他的銀子,也不過一年五十萬兩而已。
沒人嫌銀子燙手,李承恩只覺再想起顏家兄妹,就想到了銀疙瘩。顏玉棟那種傻小子,居然能賺到這么大家財?不過傻小子就是傻小子,有這么多銀子,看著還是窮酸樣。
玉棟的秀才功名,李承恩自然不放在眼里。
“二公子,還有一件事。小的打聽到顏家的小郎君顏玉梁,是唐赫章的關門弟子,每日都到王府田莊去,跟著唐赫章讀書。”那侍從探聽得很仔細。
“每日都到王府田莊?”李承恩神色正了正,李承允是唐赫章弟子的事,他是知道的。這顏玉梁是唐赫章的關門弟子,不就是李承允的師弟?
“你讓人去找具年輕女子的尸體,丟顏家去。然后,趁著我們還在建昌時,讓人發現這尸體。”既然是李承允的師弟,那就不會輕易投到自己這邊了,李承恩當機立斷吩咐道。
想到昨日在顏家吃的虧,哼,他剛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顏家兄妹若對那女子不知情,那就算他們倒霉吧,誰讓他們與李承允扯上關系了呢?
那侍從一愣,這找具合適的尸體可不好辦啊,“二公子,這女子……”
李承恩看他那呆愣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剛好一個女妓走出來。
這女妓,正是昨夜伺候金元宗兩個中的一個。因為接她的轎子還未來,只好讓同伴先走,自己在此等著。
她看到李承恩,連忙露出一抹媚笑,遠遠福身行禮。
李承恩對那女子抬了抬下巴,“送點銀子去百花樓,跟老鴇說這女人爺買下了。你讓人將她丟顏家去,明白了?”
那女妓看李承恩看著自己,這樣年輕多金的恩客,是很受歡迎的,不由臉上的笑又嬌媚幾分。
那侍從看那女人還在嬌笑,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啊,“小的明白了。”
他跟在李承恩身邊多年,知道二公子的脾氣。他走過去叫那女子進了客房,隨后,又走出門到縣城的百花樓交贖身銀子了。
反正靖王府要的人,肯給銀子,那老鴇就該謝天謝地了。
李承恩滿意地讓人送上早膳,慢慢吃完,看金元宗還未起床,自己帶了人出門,隨處逛逛。
這日正午時分,留在建昌縣管鋪子的柳絮,坐著馬車,匆匆回到東屏村。她一進門,等不及讓洪伯讓人去內院通知,自己一拎裙子就往內院沖。
玉秀正在屋子里與九娘和鄭氏商議,這皇家采買的脂粉,應該選用哪些比較妥當。玉淑坐在一邊偶爾聽一耳朵,正拿著一件衣裳在那縫制。
九娘被玉秀交來幫忙,柳絮暫時代替她在建昌縣那邊管鋪子,這么匆忙回來,玉秀以為鋪子出了事,連忙讓人將她帶進來。
柳絮一進門,看到玉秀就驚呼了一聲“娘子,不好了。”她這一嗓子嚎出來,九娘、鄭氏和玉淑都嚇了一跳。
玉秀看她神色慌張,卻是神色不變,連聲音都沒什么起伏,“怎么了?鋪子里出了何事?”
看到她這么沉穩,柳絮原本驚慌失措的心,好像安定了些,一路跑著連氣都沒大喘。這一放下心,捂著胸口呼哧呼哧喘氣。
“你這么慌里慌張地回來,鋪子里倒是有什么事,快說呀,急死人了。”九娘看柳絮忙著大喘氣不開口了,著急催促。建昌縣的鋪子是她一手管著的,鋪子出事,她比誰都著急。
“鋪子……鋪子沒事,不對,鋪子現在沒事,九娘你別急。”柳絮總算喘過氣回道。
“鋪子沒事你這么急干什么,想嚇死人啊。”九娘昨日驚嚇一場,今日再被柳絮這么一嚇,不由嗔怪道。
鄭氏拿過邊上的杯子,給柳絮倒了杯水,“柳掌柜,您先喝口水,慢慢說。”
柳絮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看看屋里的人,有些欲言又止。
“鄭氏,你要不先去作坊那邊,按我們剛才商定的,將一些貨色選出來,給采買的人備選吧。”玉秀看柳絮那神情,知道她是有些話不好當眾說。
鄭氏答應一聲,起身出門。她一向只管作坊的事,鋪子里的事都是九娘在統管,所以,看柳絮的意思是要說鋪子里的事,不以為意地走了。
“姐,我到門口去。”玉淑叫雙喜幫她拿上布料針線,到外面去。
她心細,雙喜這些人都是新來的,家里的事還是要避開些。
屋里就剩下玉秀、九娘和柳絮三人,玉秀看了看柳絮。
“娘子,事情是這樣的。昨夜。那京里來的金大人和靖王府的二公子,從縣城的百花樓里召了兩個姑娘。您知道,金奴是百花樓那里贖身出來的,百花樓里的姑娘羨慕她,時常會通個信息,那些姑娘也是想有機會,就到咱們家鋪子來。”
柳絮一口氣說了一堆,玉秀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昨夜百花樓被叫去的兩個姑娘,都和金奴要好。昨夜,在那邊伺候的時候,聽到那京里來的金大人和靖王府二公子的話,那些黑心肝的,竟然想算計郎君和娘子。這些不要臉的下流胚子……”
柳絮說著忍不住罵了兩聲,九娘性子急,不像玉秀等得住,“你倒是快說他們要怎么算計啊,別光罵啊。”
“怎么算計,她們沒聽到。那個金大人就說家里生意好賺錢多,要那個二公子別放過,有些話沒聽清,對了,還說了京里什么洛郡王捐銀子,兒子得差事了。那個金大人不要臉……還說……還說……娘子和二娘子長得好,那些污言穢語,讓人聽著都替他們臉紅,還讀書人出身,整個一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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