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里面有陰謀?”葉景言頭腦中轉得很快,抽絲剝繭之后,發現其中不對勁來。
明面上北國皇帝北千業急功近利,想要一統天下,可是這天下好歹有七大國家,他何不找借口先吞并其他四小國,壯大國力,然后接著對付其他兩大國。
梁國和北國雖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一旦三國失去平衡,梁國出兵的幾率仍然有。
顧成蹊道:“景言,你還記得始祖寶藏的事情嗎?”
葉景言點頭,“自然記得。”
顧成蹊瞇著眼睛望向遠方,“我現在對這個寶藏很感興趣。”
“蹊蹊想統一整個天下?”葉景言心念一動,專注看著她。
顧成蹊對這個說法不屑一顧,“我想統一天下何須這個虛無縹緲的寶藏,自己的能力足以,但我對這天下不感興趣。”
你對統一整個江湖感興趣。葉景言在心底里補道。
“既然如此,你對那寶藏感興趣是為……你想把它毀了?!”葉景言眨了眨眼睛,這個大膽的猜想他也忍不住驚訝。世上多少人,知道寶藏后,誰不是立馬就想得到。蹊蹊竟然是個例外么?他還以為以她貪財的個性,說不定對寶藏也很垂涎,畢竟誰都不知道寶藏究竟是什么不是?
顧成蹊看向他,燦爛一笑,“不一定,萬一那寶藏合我意呢?”
蹊蹊這個樣子,他真是忍不住……忍不住……葉景言茫然了一下下,忍不住怎么樣?心里有個感覺,總想把蹊蹊怎么樣似的。
他伸手抱住顧成蹊,絕美至極的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來。
蹊蹊想怎么樣他都隨她,只要她最后跟他在一起就好。
顧成蹊握住他修長的手,這雙手宛如白玉,白皙得幾乎看不到血管,精雕細刻,每一根手指修長筆直,手掌上略有薄繭,大約是練劍的時候給磨出來的。
她輕聲笑起來,“阿言,我看著你的時候,就像在看一只小兔子,總是很想把你吞入腹中,但是理智告訴我,我還得等。”
“等什么?”葉景言心里忽然縈繞一絲悸動,忍不住把顧成蹊抱得更緊。
顧成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但是總覺得時機未到。”
“那你要是一直等不到怎么辦?”葉景言問得有幾分急促。
“等不到大爺我就不等了。”顧成蹊瞇著眼睛,語氣非常像個土匪。
葉景言低聲笑出來,“好,不等了。”
“……老子沒說現在不等,葉景言!再往上移,老子就把你爪子給剁了。”殺氣重重的話,伴隨如刀利的眼神。
葉景言的爪子不敢放肆了,乖乖移回纖細柔軟的腰間。
顧成蹊白他一眼,“放開。”
葉景言聽話放開了。
顧成蹊轉身往馬車方向走,“走了。”
“哦。”葉景言亦步亦趨跟上去。
馬車離開高山,繼續向北邊而去。
這一次沒有選擇再進入城中歇息,除吃飯睡覺外,剩下的時間都是在趕路。
經過兩天兩夜后,他們追上了孟擇帶領的糧草車隊。
古語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傅無戰奉行的正是這個宗旨。
糧草太過重要,是重點保護對象。因此除了孟擇這個副帥親自押運之外,還有兩三個將領隨行,后面跟著三千士兵。
葉景言幫她掀開車窗簾,“蹊蹊,我們要下去嗎?”
“不用。”顧成蹊還沒有現在就出現在人前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葉景言道。他心情很不錯,蹊蹊的決定很合他的心意,他不喜歡蹊蹊總是受到萬眾矚目,那樣他就不能抱著她了。
顧成蹊觀察了一會兒,道:“要兵力潰散很簡單,把這些糧草全都燒毀,傅國派到前線的兵力基本上也就玩完了。”
葉景言笑道:“只要你把北國派到前線的糧草全都燒毀,北國的兵力也能玩完。”
“好主意。”顧成蹊邪氣一笑,她已經可以想象北國失去糧草后,慌亂的樣子了。
不過既然他們會花費大量兵力保護糧草,那么北國也會如此。
那么也就是說北國如果真的會派人來的話,也只會派武功比較高強的人來,而不會派大量兵力前來。
“糧草離邊關越來越近,就越來越不安全……我要是記得沒錯,這里離兩界山也不遠了。”
“不錯。”葉景言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提起兩界山,要是他記得沒錯,蹊蹊跟兩界山上的匪盜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來著。
她是突然想起,還是想就近去把兩界山上的匪盜先滅了?
顧成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我們先在這里停留一夜,明日一早,去兩界山。”
真的要去兩界山……
葉景言愣了一下,不過他沒有勸她,她想怎么樣都好,他都會支持,別說她是決定去兩界山,就算她決定上刀山,他也會陪著她一起去。
“好。”
顧成蹊突然看向他,“你不問我去兩界山做什么?”
葉景言放下車窗簾,抱著她,溫柔道:“只要是你決定的,無論去什么地方我都跟著,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問。”
“真的不問?”顧成蹊挑眉。
葉景言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推斷可能出錯了,不然她不會是這種反應。“蹊蹊,你去兩界山做什么?”
顧成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猜都能猜到他先前必定是以為她要去兩界山找山大王的麻煩,才會做出那副淡定的樣子。
果不其然,她稍微一試探就露餡了。
“蹊蹊,你去兩界山做什么?”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葉景言這句話問得更加理所應當了。
顧成蹊悠然一笑,“去兩界山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去在那里住一段時間嘍。”
“住一段時間?”葉景言發揮他強大的理解能力,把這句話轉好幾個彎來想,最后想出答案的他,輕輕吸了口冷氣,眨了眨眼睛,“蹊蹊,你不是把兩界山變成你自己的了吧?”
顧成蹊捏了捏他的臉,道:“孺子可教也。”
葉景言攬著她纖細的腰肢,問道:“什么時候做的?”
“上次經過兩界山的時候。”
葉景言失笑,也就只有她才能干出這么天怒人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