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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7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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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安安靜靜地玩珠子,太陽熱烈得好,上遙殿中的床被衣物,睡的躺的等等,能曬的都拿出去曬,平時安靜的宮中這時顯得有點人氣,宮人們來來往往,小聲細語地說笑。平日照顧端的是易宮人,他看端乖乖地不鬧心,便放松心情地自己給自己手指上上蔻油。
“端兒。”
玩著珠子的端聽到爺爺叫自己的聲音,咯咯笑著去找爺爺,扶著旁邊的矮桌子自己站了起來,走了幾步,爺爺的身子還是沒看見,前面是墻,端竟然穿墻而過,來到白花花的太陽下。一只小龍,一只虎貓狄荻獸在它面前瞧著它,狄荻獸變回自己的聲音道:“好蠢啊,以后它就是我們的師弟呀。”
小龍繞著端看了一周。
端瞧著它們,不僅不害怕,反而把手里的陳紅母珠給它們,想和它們一起玩,小龍也很喜歡珠子,不過它已經脫離低價趣味,玩會動會逃跑的珠子了,尾巴一掃,將端手中的珠子打落,朝它吐出一口火,道:“這個,你會嗎”端有模有樣地張嘴,什么都沒有,小龍有肉的掌心往端天靈蓋一拍,端口中真的噴出一口火。狄荻獸崇拜地看著小龍:“師兄你好厲害!”
小龍對端道:“現在你記住,以后你上山的時候記得多帶點酒和干肉,不要讓師父發現了,否則都要被沒收掉。”
“酒和干肉,就這兩樣。”狄荻獸重復了一遍,兩只靈獸方慢慢消失。
端瞧著兩個小伙伴憑空不見了,眼中都是不解。地上的陳紅母珠滴溜溜地轉,在太陽下泛著淡淡的紅。端彎下身去撿,卻搖搖晃晃地跌坐在地。
青河下了朝往端的宮殿來,卻看見端坐在太陽底下,身邊沒個伺候的人,按理完全可以砍了照看它的易宮人的腦袋,可是他心中卻另有計量。
青河抱著端回到正殿,聽到通報的易宮人知道青河小王肯定是來看端小王的,這才發現端小王不知去哪了,急著尋卻尋不到,頭冒冷汗時,青河小王已經進來了,易宮人抖著身子趴下去請罪,只聽青河小王道:“抬頭看著本小王。”
青河年方十五,易宮人年三十五,中間二十年的差距,但青河身上的從容輕易將易宮人碾壓在腳下。易宮人人能干,卻是喜歡耍些小聰明。在宮中玩小聰明是容易找死的,只因皇上不大理他們,讓他們膽子不由自主肥了起來。
易宮人抬頭看見青河手中抱著的正是自己以為不見了的端,沒有松口氣,反而一顆心繼續往上提。
“本小王發現我的弟弟正在外邊一個人曬著毒太陽,”青河道,“來人,將失職,藐視皇族的易宮人拖出去砍了。”
易宮人面如蠟白,汗如雨下,語無倫次道:“小王饒命,小人真的真的不知為什么……小王子在外邊小人我……小王饒命啊饒命啊!”
青河道:“端小王是皇上的希望,姑國的希望,別說是你,就連我,若讓它少了根寒毛,皇上會怎么處置本小王心中都沒底,你憑什么饒命”
易宮人自知自己犯了錯,要是這事傳到皇上耳朵里,估計不僅頭要砍掉,怕是會要受夠折磨才肯讓死,結果想都不敢想,易宮人伏在地方直哭,求小王繞過他:“我決不再犯,絕對沒有下次。”
青河抱著端坐在上首不說話。
一片沉默不語中,易宮人怕極,哭得聲音都變了調,頭磕得是血,青河恍若未聞,直到哭得眼冒金星,易宮人才慢慢反應過來,他從小生活在宮中,看著青河小王的臉色,還有許久仍未進來拖他出去的侍衛,心中生了點希望,道:“小王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小人定盡全力謝不殺之恩。”
青河抱著端和它玩,仿佛沒聽見易宮人說什么,易宮人不敢再吭聲,跪在下首一動不動地等著。
坐了一會,青河要離宮回去,他將端放回易宮人懷中,盯著易宮人道:“每隔半年左右,你就對皇上這么說一次‘端王子在夢里念叨著老仙’,之后皇上問什么,都說不知道。”
易宮人聽說過老仙,一座仙山,說這句話對端小王絕無害處,可是青河小王為什么要這么吩咐呢,他收好心思,他一定會照做的,至于其它,還是保命要緊。
易宮人抬頭撞見他的眼神,青河小王臉上無甚表情,可是看著讓人心中害怕,仿佛他想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易宮人渾身一抖,低下頭,心中不敢再有任何思量,認真道:“是,小人記住了。”
不久,青河再次請命回軍營,皇上準了。
出發前,微生常流道:“隔海觀火,讓他們幾個先抖個你死我活,山高地遠,你皇爺爺怎么也想不到你身上。”
青河微微一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確實沒我什么事,只求我那父親手腳動作不要太大,惹得皇上連帶防范我。”
微生常流道:“總不能趕盡殺絕,公戶皇室總要有人繼承,公戶端也是你要小心的,雖是獸,但并非不能繼承皇位。”
“我想它往老仙山送,老仙是你的地盤,接下來麻煩你注意了。”
“公戶兄客氣,如今姑國和九梁國年年派使者談判,最多不過十年,戰爭一觸即發,到時民不聊生,可是天下事物不破不立,我常流愿追隨小王建功立業。”
門口通報,說端小王來了。皇上念及青河這一去不知幾時回,特意讓端來見見哥哥。
微生常流告退,青河道:“你不見見我這位弟弟?”
微生常流道:“來日方長。”掐個訣,身子在門后不見。
青河起身三兩步到了門口抱來端,端朝著他笑,青河對侍衛道:“傳話給母親,一刻鐘后我和端過去拜見。”又對端道:“什么都笑,什么這么好笑”端還是咯咯笑。青河放它到榻上:“不許尿床,哥哥換件正裝帶你去見母親。”
皇妃在府中小廟念經,聽到下人的傳話,回房中換件衣服的功夫,青河和端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到母親,山間樹般清朗的青河和笑著露牙的寶寶端就進來了,青河進來先行禮,才道:“母親又去念經了,五哥祖母做的事情您怎么提前做了”
皇妃一邊從青河手里抱了端過來一邊忍俊不禁,笑罵道:“母妃閑來無事清清靜靜的一個愛好,被你說得罪過。”
皇妃想起一件事,叫齊宮人端來一樣東西,滴溜溜的大珠子,皇妃道:“聽說這是九色鹿死后留下的東西,有驅邪護體的功效。大小剛好可以放端手里玩,又不至于吞進去,端兒,喜不喜歡”
端手舞足蹈,咯咯笑著,吐出清晰的兩個字:“喜歡!”
皇妃驚喜地瞧著它,獎勵它一塊豆沙糕,一點點掰碎喂它:“獎勵你的,以后更加努力!”
青河在一旁一邊把玩著九色珠子一邊道:“端的珠子多得可以做成一張容得下三人一起睡的長榻了。以后他長大,就拿它們做一張,端娶妻后就睡上邊。”
“遠著的事情,說到這事,母親不想替你做主,但也悄悄留意了幾位適齡的姑娘,你幾個大哥都娶妻分了地,你三哥雖病著,及四哥阜小王,也是明后年完婚,剩下你和止,明后年一過,你若不提,你皇爺爺就要幫你指婚了。”
青河一笑:“讓母親操心了。”說罷,手指隨意一勾,勾出一個女子的刺繡荷包,暗香隱隱,一個“晴”字秀在上邊。
皇妃“呀”了一聲,手下失力不小心將豆沙糊了端一臉,端一連打幾個噴嚏,以為它會不舒服得直哭,青河趕緊抱過來安慰。端雖眉心皺起,除了打了幾個打噴嚏外,忍了忍,還是沒哭出來。另一邊皇妃早讓人打了溫水過來,細細給端擦掉臉上的豆沙粉。
皇妃和青河見端沒事,方松口氣,青河道:“準備好它大哭一場的。”
皇妃道:“是我大驚小怪了,你一向行事分明,怎么不會替自己想好自己的婚事,說實話也是剛剛,母親覺得你真的長大了,竟一瞬間想起你的小時候。”皇妃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卻聽了讓人心酸。伸手重新將端抱回來,輕輕晃著它,繼續道:“真不想和端兒親近,省得將來也不舍得。”這么說著,額頭卻貼向端的臉蛋,真切舍不得。
“讓母親傷心了。”青河將荷包放一邊。
“早知道晚知道終究要知道,也省的你父親問起我難回答。”皇妃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拿起那個荷包,仔細瞧了幾眼,道:“可是鐘離將軍的女兒鐘離芳晴”
青河笑道:“母親聰明!”
“都是你的手帕告訴我的,上面繡得是鐘離鳥,一個晴,謎底寫在謎面上,一看即知。”
青河道:“太直接了,心思不夠婉轉玲瓏。”
皇妃一聽這話,皺眉道:“將來人家嫁給你,離開自己的父母親,你要對人家好一點。”青河點頭道是,皇妃還是不太放心,想說什么,亥時到,青河抱著端起身請安告退。皇妃心想,青河心中自有較量,他面上謙和,實則驕傲,就算需要兵權支持,也絕不會需要到委曲求全的地步,想來青河就算不太喜歡芳晴姑娘,但也算不上討厭,還是可以共白頭的。便收回操心的話,點點頭讓他去休息,明日好出發。
男人和女人的婚姻觀天壤之別,皇妃這么想,青河實則怎么想,大概是微生常流那句話:“姑國兵力常備軍有五十八萬人,鐘離將軍就有二十二萬人。”
青河放端到榻上,端早已會用雙腳走,尋著比它高的東西就扶著讓自己站起來,青河一邊寬衣一邊道:“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開始跑了。”松軟的床榻比地面要難走,端站穩自己,慢慢地蹣跚向前走,一直走到青河面前撲到他懷里都沒有跌倒。青河來了點興趣,把它再放遠點,端咯咯笑著又一步一步走向他,再次順利地撲到青河懷中。青河給它增加點難度,放了九色球在它腳邊,讓它彎腰去撿,端剛彎下腰,搖搖晃晃地就跌倒了,青河把珠子放它手中,道:“繼續努力,公戶端小王。明年我回來參加三哥婚禮就能見到你,那時你肯定能彎腰撿球了。”
“爺爺……”端突然冒出皇爺爺。
青河笑道:“不見他對任何一個皇子皇孫好臉色,我還以為他就是這種寡冷的人,但沒想到對你這般好,托你的福,連作為‘你的哥哥’的我也享受到這種額外的皇恩。”
端咯咯笑。
青河坐到床榻上,一邊解端的小外衣,一邊臉上仍是笑:“你若好好當弟弟,你永遠是我的好弟弟。”反之呢,青河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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