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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月打了開來,錦盒里放著一件襁褓以及一塊金絲牡丹花手絹,襁褓繡有與錦盒近乎一模一樣的一輪圓月,薄霧彌漫,圓月之下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飛翔。
“你名字之所以取月有一半原因就是因為那顆痣。”想起她還是嬰兒時,軟綿綿的抱在懷里時的情景,文氏不禁嘆道:“都是母親不好,讓你受盡冷漠委屈,連你因為星兒的死得了心病也不知。”
說著說著,聲音不由哽咽,夏季聽了眼角也開始濕潤起來,倒是當事人一臉平靜。
邱月只是一笑,安慰道:“都過去了,沒您也就沒現在的我,我永遠都是您的女兒。”
在母親欣慰雙手覆蓋著自己的手背時,邱月看向了邱若衡認真道:“您永遠是我敬愛的二哥。”
邱若衡默然。
文氏想起齊禹為對她的情意,又不得不叮囑道:“以后你的事母親都支持,除了世子爺的事,母親絕不答應。”
邱月見母親極力反對,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她問道:“為什么?就因為他身上的毒?那是不是解了,母親您就不再反對?”
邱若衡聽了眉頭一沉,神色復雜的看著她,文氏將他眼底的黯然收在眼底,心里也有著盤算。
既然外人已知月兒并非我親生,若衡又對月兒癡線一片,文氏也甚是喜愛他,若月兒與他在一起也是一樁美事。
可聽月兒語氣似乎對世子爺有意思,猶豫了幾秒,文氏又否定了。
一個邱府已讓月兒受盡委屈和冷漠,更何況王爺府講究宮中規矩,她再也不想讓月兒再踏進那些城府深的府邸了。
聽若衡說,他身上的毒已侵入五臟六腑,此毒怪異,而且還需月兒的血抑制發狂毒性,連唯一能解的仙醫也束手無策,那又怎么可能給得了月兒未來!
務必在兩人剛起火苗時澆滅!
思及此,文氏直言說道:“他的毒無人能解,月兒你就別想了。”
邱月不死心,仍追問道:“只要解了,母親您就不再反對是嗎?”
“小月……”見她如此執意,邱若衡心一沉。
他知道她已對齊禹為動了情,可自己終于知道兩人不是兄妹,終于可以不再抑制自己的情感,怕她陷入更深的沼澤,此時又豈會放手!
邱若衡見母親猶豫,遂替她正色回道:“是!只要他身上的毒性解了!”
邱月見母親也點頭,嘴角瞬間上揚,淺笑道:“謝謝二哥。”
邱若衡石桌底下的手緊握著,看著她刺眼的笑容,還是強顏歡笑著,旁的秋季看了也是心疼。
天意弄人,邱月心里感慨著。
邱若衡無法再坐下去,只道了句“還有事處理”便神色難看的離開了。
文氏與她敘了幾句話,吩咐了夏季去買些補身的藥材回來給她補補身子,便也跟著離開了。
他們離開后,邱月也沒到處走動,而是讓春季將刻畫工具拿來,專心致志地刻著,夜色降臨才停下手,吃了幾口便入榻了。
可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閉眸了良久也無法入睡,腦海里都是齊禹為突然的離開、母親的要求及他身上的毒性。
炎伯伯無論怎么勸說也不肯出手醫治,很是抗拒,天底下還有誰能救他?
正當邱月尋思時,只聽到小心翼翼地腳步聲由近而遠,房門輕輕的吱呀一聲,直到房門輕輕掩上,屋內再次變得靜悄悄。
邱月緩緩坐了起來,盯著房門眉心一緊。
秋季從未試過值夜時離開,無論自己幾點起來要喝口水她都會在,今晚她如此小心翼翼離開時為何?
邱月推開了房門,望著漆黑的四周也不見她人影。
方文剛從王爺府回來,見她半夜未入睡,四周張望也不見秋季在側,遂問道:“小姐是要找什么嗎?”
邱月搖搖頭,“沒事,出來透透氣罷了。”說著她便掩上了房門,她信得過秋季。
一早邱月醒來時,秋季已準備后洗漱用的水和布巾,如往常般替自己洗漱更衣。
邱月見她不說,也就不追問。
待她洗漱更衣完出了里間,母親已來了,夏季也準備后了早膳。
文氏輕拍了拍旁邊的圓凳,示意她快些過來吃早膳。
邱月剛坐下,花府的門子便來了。
他說道:“邱小姐,您大哥……邱府大公子在外等候,說要有要事和你說。”
大哥?
大哥的來意,邱月有些費解,昨日他的狠心冷漠定然不會是來然自己回府之類。
可是他又是為何?邱月讓門子待他進來。
半響,才見門子引他來了,邱陽一見母親也在神色有些激動,喚道:“母親!”
他的到來,也讓文氏一愣后想起他昨日的言語,又不禁凝眉,聲音平平問道:“你找月兒什么事?”
邱陽也不拐彎抹角,說道:“祖母病重,道長還需要她的血驅邪治病。”
“誰讓你來的?”文氏溫怒道:“丁方慧?”
邱陽只是一頓,文氏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怒視著他道:“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母親!”
“雖然昨晚丁姨娘確實來找過孩兒,可是丁姨娘都是擔心祖母的病情,她本想自己來的,可是怕母親還因誤會生她的氣,所以孩兒才主動而來的。”
邱陽每一字句都是替她說話,文氏聽了怒火中燒,氣得說不上話來。
邱月輕拍著她的背部為她順氣,見他緊盯著自己,也不多想,直接拒絕。
她說道:“我無能無力,你請大夫吧,請回。”
邱陽一聽頓時怒了,呵斥道:“大夫管用我還用得著踏進花府來找你?”
邱陽也不給她再次說話的機會,接著又嘲諷道:“要不是邱府,你現在還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如今祖母病重,你就翻臉不認人!真枉邱府白養你這么多年!”
文氏氣得剛抬起手就被邱月抓著,她氣道:“月兒,你放手!”
邱月按下她的手,轉身朝著邱陽道:“我本想念著母親的恩情,邱府多少的養育之恩,不計較,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血,我會給你!母親,我們一同回邱府取一紙休書!”說著邱月便拉著文氏踏出屋子往外走,在經過方文時,低聲吩咐了幾句,方文應是便施展輕功離開了。
半響,邱陽才緩過神,心里忽覺惶然,大步跟了上去。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