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緋聞錄

015與小兒相斗

本以為輔國公府將會就此沉寂下去,直至沒落。

可最近的京都權貴們,都有些傻眼。

不僅百姓人人稱道“國公大義”,就連明德帝也是一會追封,一會賞賜,現在竟然給了一個沒有絲毫功勛的侯爺,賜下了“承義”的封號,這不就變相承認了余遠道是忠義之臣?

早知如此,當初余遠道身死之時,他們就該上門吊唁慰問一二,趁機攀些關系那也是好的。

可有錢難買早知道,誰又能想到看似斷絕生機的輔國公府又能發出一茬新枝。

而與他們同樣懊悔的還有余逐流。

“三少爺,都在這里了。”

劍一指揮著侍從將抬著的石鎖、弓箭、大刀等物放在余逐流面前,余逐流站在那里傻了眼。

“劍一,你不跟在大哥身邊服侍他,鼓搗這些東西做什么?”

“回三少爺的話,我已經被大公子暫時借給了夫人,真要算得的話,我現在是夫人的人。”

“我不管你是誰的人。”余逐流隨意的揮揮手,“快些將這些煞風景的東西從我院里搬走,爺現在要去春風樓喝酒聽曲!”

“三少爺還是聽一聽的好,畢竟這些都是夫人囑咐的。”

劍一退后一步,指向身后的這些東西,“這些都是國公爺以前用過的家什,夫人說國公爺以前公務繁忙顧不得三少爺,所以讓您每日里耍練一下這些東西,好增進一些父子親情。”

“余遠道都死了,增的那門子親情,你也少拿那女人來壓我,左右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她還敢管到爺頭上!”

余逐流胳膊一揮,就想避開劍一走過去,誰知劍一卻是反手一擰,將余逐流按在了地上。

“劍一!你這是要造反嗎!”

“三少爺贖罪,夫人說了,您要是不愿意與國公爺培養父子親情,那您就是不孝!”

其實燕回原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劍一記得清楚,當時的燕回正坐在椅上懶懶的飲著一杯花茶。

“他若是不聽執意要出府,你就是把他的腿給我打斷,也得把他留在府內!”

燕回這話說的是狠厲了一些,可是劍一卻明白,國公府如今的名聲好不容易好了一些,若是被三少爺一折騰,少不得真就落進地上了。

“那就不孝好了!你讓那小丫頭片子出來!看爺怎么收拾她!毛都沒長齊,就在這里吆五喝六,她當爺是軟柿子不成!”

胳膊被人反擰,人被按在地上,余逐流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他余家三少爺這輩子還沒受過這等氣!

“如你所見,我來了。”

一雙精致的繡鞋停在余逐流面前,燕回站在他面前,太陽有些大,荔枝在身后小心的為她撐著一柄紙傘。

雖然小姐沒說什么,可是荔枝知道,此時的燕回處于盛怒當中。

“把三少爺放開吧,”燕回頗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再按下去,國公府的三少爺指不定就要被自己氣死了,咱們府上剛辦完喪事,可不能再來這么一場。”

劍一暗暗松開了余逐流,眼神卻是不著痕跡的看向燕回,夫人這話說的,簡直就是絕了。

余逐流一經放開,立馬生龍活虎的跳開,他本以為燕回聽到那話會十分憤怒,再不濟也會哭哭啼啼,可是聽到燕回的話,他卻先爆發了。

“你這女人,這話是你一府主母該說的!”余逐流似是拿捏到了燕回的短處。

“枉你燕家書香門第,教養出的女兒卻是如此不堪!”

燕回一拂衣袖在余逐流面前施施然坐下。

“哪能怎么辦哪”?燕回看著余逐流道,“既然我如此不堪,不如你親自去皇后面前說上一聲,把我逐出國公府如何?”

燕回乃是皇后賜婚,即使余遠道在都不能面見皇后說上一聲不愿,又何況余逐流。

“你明知道”

“是,我知道,看來你也知道!”

燕回對著身側的荔枝一伸手,荔枝忙把手中的東西遞上。

燕回接過那本厚厚的夏商朝律吏,古時律法雖然嚴苛,可是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需要我將夏商朝律吏讀給你聽嗎?諸告訟告父母者絞!詈詛咒父母者絞!憑你剛剛對我的那番說詞,你現在應該是一個死人了。”

“你這女人!”余逐流氣急,“你若有種就把爺告到皇帝那,看看爺死了你又能落得什么好!”

誰知燕回聞言卻是笑笑,“我的確沒種,我之所以拿這本律吏出來也只是想告訴你,我可以讓你死,但是,我卻不會這樣做。”

燕回將那本律吏放到一側,“本朝婚喪嫁娶一切取決與父母,不巧,宗策上你嫡母那一欄里,記錄的剛好是我燕回的名字,所以我完全可以給你娶上幾房好媳婦,生上幾個乖巧的孫兒,每日里等著你一家老小前來給我磕頭請安。”

燕回這話說的是實情,可是這媳婦娶什么樣的,生下的孫兒又會不會被她養在身邊,養成什么樣,那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他余逐流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啊,我差點忘了,”燕回道:“依著你的性子,你應該會躲得我遠遠的才是,可是你別忘了”

燕回看著余逐流悠悠一笑,明明清麗無雙的笑顏,可落在余逐流眼里就像是一朵淬滿了毒汁的花朵。

“就算你能躲得開,你兄長這個承義候卻是要呆在這國公府的,聽聞你很是敬重他,不如我也替他娶上幾個名門高媳,你說好不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余逐流瞪著一雙眼睛,這惡毒的女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大哥的身上!

“你這話說的奇怪,”燕回撫平了衣袖上的褶皺,“我要做什么,你會不知道?”

余逐流看向身后的弓箭石鎖,燕回整這一遭為的就是這個?

“你我并無深仇大恨,我又何必苛責與你,只要你按照我說的乖乖去做,咱們各自相安無事。”

余逐流氣急,“那我若是不愿意哪。”

“那我剛才說的,就會變成你和國公府的未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