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
燕回唇角一勾,雖怒亦是美艷。
“你是個什么身份,也敢站在這里對本夫人大放厥詞?”
“我乃蠻族珠奈公主,能得我挑戰是你榮幸。”
“蠻族?”燕回笑得不屑,這珠奈是不是忘了,他蠻族之所以招降,就是因為余逐流。
“蠻族既已歸順夏商,你這公主又是那里來的?”燕回掠過眼前的珠奈,看向其身后坐著的乎邪。
“還是說招降為虛,你們心存禍心才是真?”
珠奈氣急,“你這是污蔑!”
“既然你說我是污蔑,那你怎么見著本夫人不拜不跪?而且”燕回笑道,“你可知帶兵器入宮等同謀逆,即使這是一根馬鞭,可是按照夏商律吏,其罪當誅?”
“王妹無狀,實在是讓夫人見笑了。”眼見燕回三兩句就殺人不見血的給自己判了一個謀逆,乎邪急忙上前開口。
“貴族公主初來乍到,不習慣夏商的禮儀倒也沒有什么,只是日后畢竟是要長住夏商的,還是請個嬤嬤好好學學的好。”
說這話的卻是嘉元皇后,不是她站在燕回這邊,而是她分的清國事與私怨。
眼見的爛攤子有人收拾,燕回自是樂的清閑,她持起玉箸悠閑的夾了一頁生魚片。
此時,燕回正在被萬人矚目,蝶衣自然不好上前阻止,而燕回也終于如愿以償的吃到了生魚片。
魚肉細滑又緊致,即使什么都不放,也美味非常。
這沒有受過污染飼養的魚啊,真是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燕回正吃的愜意,就聽得那討人厭的明月郡主在一旁開始作妖。
“既然珠奈公主已經對著國公夫人下了挑戰,這不應,是不是顯得不好?畢竟遠來是客。”
明月郡主道,“不如就切磋一番,難道我夏商泱泱國蘊,還比不得昔日西北公主的一舞?”
“本宮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嘉元皇后笑的一派寬厚,“不知國公夫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要選那一個?”
“這怕是不好吧。”以燕回族姐自詡的錦妃開口,“晏晏不,該是國公夫人才對,國公夫人自幼體弱,于舞一道還是比些別的吧。”
可是隨即錦妃又覺不妥。
“國公夫人師承前太子太傅,想來于詩詞歌賦一道與珠奈公主比較,又有失公允,這還真是”
燕回樂呵呵的吃著生魚片,看吧,她這個主角還沒出場,一群配角就給她安排好了戲份。
不過,誰怕誰啊。
燕回慢慢的喝盡了一盞熱茶,這才“咔”的一聲合上了杯蓋。
“琴棋書畫,君子六藝這些東西,妾身是一樣不會,所以,直接判定珠奈公主贏了就好。”她堂堂國公夫人,若是應了這提議,那才是有辱身份。
燕回這話一出,場上頓顯尷尬起來,誰能想到,燕回直接來了一句“不會”,這顯得提議的明月郡主,皇后娘娘傻透了。
沈嘉元笑笑,“國公夫人,倒是不重虛名。”
“皇后,妾身的兒子都那么大了,還與人比這比那的,那才是為老不尊,不如這樣吧。”
燕回看向場上坐著的世家貴女們。
“即然今天來了這么多的世家小姐,不如讓她們與珠奈公主比較一番,我們這些老人兒,只安靜坐在后面,喝喝茶就好。”
被人稱老人,這恐怕是每一個女人都不能忍受的,可是,她還偏偏不能反駁,因為燕回確實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且按照兩人的年紀來說,她燕回都該當祖母了。
嘉元皇后捏緊了手上的帕子,臉上卻是笑著,“皇上,反正這宮里的歌舞本宮也看厭了,不如讓諸位小姐透漏一番閨中所學?”
明德帝不無不可的點點頭,于他來說在殿中跳舞的是誰,并沒有太大差別。
“就依皇后的吧。”
燕回捧著手上的茶杯笑吟吟的看向殿中,諸位小姐輪番上陣,于這掌握天下的男人面前,展示自身所學。
燕回覺得,她們心里應該是感激自己的,因為她給了她們一個機會,一個飛上枝頭一朝變鳳的機會。
此夜過后,宮中又多了幾個妃嬪,不過此乃后話,這會暫且不表。
男人的宴會,三分酒,七分言,宴會這才剛剛過半,皇后就提意帶著女眷去御花園那新搭的戲臺,即能聽戲,又能順便賞花賞月。
明德帝欣然點頭,須知喝酒時有女人相陪是好,可這女人里要是時不時冒出個發妻,親媽,岳母什么的,那可就大大的不便了。
這七月十五既然是孟曇節,那自然也少不得燈,更何況是這天下能工巧匠云集的皇宮。
只見那湖面上凌空搭起一座六層戲臺,飛檐朱壁描龍畫鳳,各種精致的大紅宮燈于上面盞盞點起,更是將整座戲臺映的金碧輝煌。
“今日是孟曇節,難得各位夫人百忙之中抽空過來。”沈嘉元接過戲牌點了一出麻姑拜壽。
“皇后客氣了,能入宮參宴是我等榮興。”
諸位夫人紛紛表態,燕回卻暗中翻個白眼,這些家中女兒成災的夫人們,巴不得內部消化幾個出去。
可她哪,不僅得防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賜婚,還得防著這些人的內部消化,簡直心累。
嘉元皇后將戲牌遞給相熟的命婦,待又點了幾出戲后,這才笑著看向那些正襟危坐的小姐們。
“你們正是愛玩鬧的年紀,就別在這里拘著聽了,本宮在這御花園里留了一些字謎,又在湖畔那里放了兩架小舟,你們過去尋著玩吧。”
皇后此言一出,從入宮就被一直留在自家母親身邊的小姐們,自然應允。
“這里是皇宮,莫要玩的太張狂,有事就讓婢子過來尋我。”幾位夫人,已經對著自家嬌女叮囑起來。
小姐們自然,一一應著,可是一離了視線,就笑得不見了蹤影。
“真是沒辦法,讓皇后見笑了。”
“夫人們不用擔心,今夜本宮特令宮衛清了場,又在御花園外加強了警戒,讓們放心去玩鬧吧,咱也好安安靜靜的聽出戲。”
“國公夫人不點一出?”皇后拿著戲牌,看向燕回,“今日本宮請了東陵的名角,說來,東陵也算國公夫人半個故鄉,難道就沒有想聽的?”
燕回行了一禮道:“天下邊疆莫非王土,只要身在夏商,妾身就在故鄉之中。況且幾位夫人已經點的很多了,妾身在這聽著就好。”
只這一會,就點了十幾出,等到聽完,估計都得到半夜。
“皇后娘娘,國公夫人肯定是不喜這些的。”明月郡主抱著長寧公主的胳膊,笑得天真爛漫,“不如讓明月帶夫人出去,在御花園里好好游玩一番?”
“明月,莫要胡鬧。”長寧公主顯然了解自家女兒。
“母親,明月可沒有說錯,明月自幼就在這皇宮里玩耍,對這御花園可熟著哪,由明月帶路,自是最合適不過。”
“皇后娘娘,您看明月這提議如何?”
嘉元皇后笑笑,“這該問國公夫人才是。”
明月郡主正覺此提議不會成功,就聽得身后的燕回,點頭應下。
“既是郡主相邀,妾身自當應允”
(天津)